我們乘坐的航班,在咸陽市國際機(jī)場降落。
下了飛機(jī),現(xiàn)在才是深夜兩三點(diǎn),就算是機(jī)場,也顯得冷清得很。
我拿到飛機(jī)上的行裝,偏頭望向身旁的王雅兒說:“接下來,我們?nèi)ツ睦铮孔【频陠幔?rdquo;
現(xiàn)在這個時間,好像除了睡覺,也著實(shí)沒有什么去處了吧。
“你就知道睡,剛才還沒有睡夠了?”王雅兒白了我一眼。
“呃,南宮飛羽哪里去了,一下飛機(jī)就不見人了?”我看了看四周,只剩下我跟王雅兒兩個人了,這個南宮飛羽,又跑哪里去了。
“來了!”南宮飛羽不知道從哪里冒了出來,跟我們說:“那邊我打點(diǎn)好了,現(xiàn)在可以去了。”
我問南宮飛羽,我們要去哪里,南宮飛羽則是附耳到我跟前,說 :“帶你們?nèi)ヌ院脰|西。”
王雅兒根本就不關(guān)心我們兩個人在聊什么,自顧自的走出了機(jī)場。
我跟南宮飛羽對視一眼,無奈的跟上了王雅兒。
西安屬于陜西的省會,在關(guān)總的平原中部,以前的人喜歡把西安稱為長安,這不禁讓我想起了長安城。
西安也是絲綢之路的起點(diǎn),中華文明的發(fā)祥之地。
就是這么一個歷史悠久的地方,并沒有想象中的美好漂亮,一路乘車觀看,城市的面貌在夜深中,顯得漆黑無光。
我倒是不知,這么晚了,南宮飛羽要帶我們?nèi)ツ睦锾詫氊悺?/p>
一路上,王雅兒都沒有跟我們說好,南宮飛羽卻跟開籠鳥般的歡脫,一路上是嘰嘰喳喳的說話,回到這個他熟悉的地方,難免會有興奮的感覺。
車子緩緩?fù)T诹私挚谔帲筒婚_了。
南宮飛羽趴著窗看外頭,對前面的司機(jī)說:“喂,怎么停了,地方還沒有到。”
那個司機(jī)轉(zhuǎn)過頭來,很是為難的看著我們,說:“前面不遠(yuǎn)就到你們的地方了,那片地方邪氣得很,我可不敢進(jìn)去,你們行行好,我最多收便宜點(diǎn)車費(fèi)。”
“這么膽小。”南宮飛羽無奈的從錢包拿出一百塊,遞給了司機(jī)。
我們都下了車來,看剛才司機(jī)那種害怕的神色,我覺得,我們要去的地方,絕對不是什么好玩的地方。
“朱雀路。”我看著街名,這條路叫朱雀路,我好像有點(diǎn)影響。
前些年父母來說,說朱雀路有一處古玩城,在當(dāng)時出名得很,之后的話,我大致都忘記掉了。
“你們要去朱雀路的古玩城嗎?”
我猜得八九不離十,南宮飛羽點(diǎn)頭,王雅兒則是默認(rèn)。
“朱雀路的古玩城的確有名,不過只是白天才叫古玩城,晚上就不那樣叫了。”南宮飛羽一臉的興奮,沖我嘿嘿的笑著。
我倒是沒有再問什么了,一切都去到就會知曉。
正如那司機(jī)所說的,路程的確不遠(yuǎn),我們走過朱雀路,就看到前面有亮光的地方,深夜兩三點(diǎn),除了食坊外,我想應(yīng)該沒有什么店面,會開到深夜兩三點(diǎn)鐘吧。
王雅兒走在前面,看著光亮的地方,讓我們都停下腳步來,說:“為了安全,古玩城有過規(guī)定,進(jìn)入這里面,必須帶面具,你們都拿一個帶上。”
話剛說完,王雅兒就從袋子里面,拿出三個面具來。
看著王雅兒手中的京劇面具,南宮飛羽挑了一個藍(lán)色的面具,帶在臉上,說:“夠帥吧!”
“是挺衰的……”我默默接過面具,帶在臉上。
剩下一個面具,王雅兒也就留給了自己帶著。
這個古玩城,怎么給我一種黑市接頭的感覺。
“飛羽,你之前說,這里,白天才叫古玩城,那晚上叫什么?”
我?guī)е婢?,視野很難開闊起來,拉著我身旁的南宮飛羽問道。
南宮飛羽托了托臉上的面具,解釋說:“在朱雀路的古玩城,的確很有名氣,但這個名氣,并不是來自白天的古玩城,而是來自深夜的鬼市。”
“鬼市?”我的疑惑問道。
后來聽南宮飛羽說,我才知道,這以前的西安朱雀路這邊,并沒有古玩城一說,在這里以前,白天是給市井小販便宜賤賣商品用的,但這些商品來路都不正。
當(dāng)?shù)氐娜藗?,把這里叫做‘賊城’,因?yàn)槟切┦芯∝湹臇|西,大多數(shù)都是收來的贓物,然后便宜兜售給別人。
一開始是受到人們的熱愛的,畢竟誰都想便宜買到好東西,市井小販賺得多了,他們背后的供貨的,無疑更加猖獗作案,當(dāng)?shù)鼐奖闶亲蛔×耍渴鹪S久后,取締了這地的‘賊城’。
當(dāng)時候,大批警員出動,掃抓市井?dāng)傌?,逼出幕后的提供貨源的盜竊犯,一并抓拿歸案。
在后來,也就無人敢在這里擺攤后,然后迎來了文化改建,這里就變成了古玩城,不少的商家入駐,也變得熱鬧了起來。
可是警方卻是忽略一點(diǎn),他們所逮捕的人,不過是最底層游走尋食的人,就算他們被抓,取締了‘賊城’,對最上面的人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的事情罷了。
每當(dāng)古玩城在入夜后,一些正經(jīng)生意的古玩城商家,都會早早打烊,當(dāng)夜深籠罩這片城市,一個鬼市的龐然大物,便會如期的升起。
在鬼市里面交易的東西,都不是平凡之物,這其中更多很多珍惜的古寶,以及寶貴的消息,這都是可以交易所得的。
我們一行三人,帶著面具走進(jìn)鬼市。
看著燈火如晝的街燈景色,真不禁顛覆對黑夜的定義。
“這里好安靜呀。”
不少的人從我身邊走過,卻沒有發(fā)出多少聲響來,大家都很平靜,平靜得有些壓抑。
“我們帶著面具,聲音識別并不容易,所以都是一對一進(jìn)店交易的。”南宮飛羽靠了靠我身旁,低聲說。
在朱雀古玩城的街道上,王雅兒帶著我們七拐八繞的,愣是讓我們走得有些昏了頭,都快找不到北了。
這王雅兒并不是胡逛亂走的,也就是說,王雅兒之前來過鬼市。
走在如此復(fù)雜的古玩城街道中,而且是這樣的七拐八繞,王雅兒卻是輕車熟駕,從來沒有繞過死胡同,這足以說來了一切。
這也讓我不禁奇怪,我認(rèn)為王雅兒短時間內(nèi),沒有去西安,但這太過的熟練了,讓我都有些好奇了。
最后的便是,王雅兒帶著我走到了很小的巷子邊,跟就鉆了耗子洞般的窄小巷子,四周都是布滿灰塵,但店門前的兩盞燈卻亮得刺眼,照亮著四周。
“我們進(jìn)這家看看吧。”王雅兒的腳步,停在一家店門前,偏頭跟我們說。
我抬頭看著這家店面,很破舊,就連那店鋪上面的字眼,都?xì)埮f不堪,還缺失了一部分,又爛又舊的招牌,根本就看不清店名了。
不知道王雅兒為何會選擇這家店,但我跟南宮飛羽都沒有疑議的跟上了。
這家小店,只有一扇破舊的木門擋著,王雅兒輕輕一推,木門發(fā)出咯吱咯吱的響聲來,門就打開來了。
當(dāng)我跟著王雅兒,半只腳跨入小店的時候,感覺背后是涼颼颼的,我沒有開啟陰眼,但直覺的認(rèn)為,這里有鬼!
但我看到王雅兒跟南宮飛羽,并沒有異常之色,我片刻的失神后,就見到他們走在我的面前走去了,看來他們并沒有察覺到什么。
店里面陰陰冷冷的,沒有一絲的朝氣,這哪里像什么小店,簡直跟墓地沒有兩樣了,陰森森的。
在店內(nèi),十分陰暗,我心中暗罵店主吝嗇,真夠摳的,連盞燈都舍不得開。
不過我也找不到開關(guān),不禁拿起手機(jī),照起了路來,看到一個比較大的櫥柜擺放在中央,在櫥柜的不遠(yuǎn)處,還有扇小門,用黑色布頭掩蓋,顯得很是詭異。
王雅兒倒是理所當(dāng)然的推開了那扇小門,里面黑漆漆一片的,什么都看不到,更不知道進(jìn)去后有什么東西。
“見了老朋友,也不打聲招呼?”一個年邁的老人,不知道什么時候出在了柜臺處,是一個老太婆,身材干枯瘦小,整張臉都干癟了下去,看起來跟那種電影干尸一樣。
“媽呀!”我被突然出現(xiàn)老太婆給嚇了一跳,汗毛都豎起來了!
進(jìn)店那么久,我都沒有發(fā)現(xiàn)那櫥柜的后面,竟然有一個柜臺,那個老太婆到底注視我們多久了。
南宮飛羽的聲音,壓得很低,傳入了我的耳邊,“你有沒有感覺,這里很不對勁。”
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但在黑暗中,南宮飛羽應(yīng)該很難看清楚,剛想說話,卻被王雅兒給打斷了去……
“霍老太,一把年紀(jì)了,還是沒有變,總愛嚇唬人。”
王雅兒的聲音很平靜,就跟在說一件很不起眼的事情,她似乎早就料到,這老太婆會出現(xiàn)在柜臺前一樣。
我壯著膽子,拿起手機(jī)朝那個霍老太的方向照了過去。
霍老太的頭發(fā)很稀少,亂糟糟的,沒有半點(diǎn)老太應(yīng)有的整潔,就一團(tuán)海藻套在她的頭上,她坐在柜臺后,躺在能伸展的長椅子上,半臥著的身子,就跟死人要入棺的姿勢一樣。
乍眼一看,霍老太跟死人似乎沒有兩樣,霍老太一出現(xiàn),我跟南宮飛羽都感到?jīng)鲲`颼的,讓我們渾身都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