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少龍,你做夢被狗咬了呀!瞎叫個鬼呀!”潘子吼了一聲,悶頭就睡。
幾個室友都朝我聲討,此時我卻一點理會他們的心思都沒有……
我靠在墻邊,驚愕的看著那躺在床上,身姿嫵媚露骨的簡兒,頓時心跳劇烈,臉色紅得跟一個熟透的蘋果似得。
從小就不進女色,我哪能經(jīng)得起這個。
簡兒的眼中,也閃過一抹詫異,目光朝我身上望了過來,。
我循著簡兒的目光,看向自己,驚呼了一聲,連忙捂住了褲襠,咽了咽唾沫,“簡兒,你什么時候跑出來的?”
簡兒收回了目光,一臉無辜的神色,說:“我昨晚就出來了,本來想吸取下陰氣的,沒有想到被你抱住了,沒敢掙扎,怕吵醒你。”
看簡兒說這番話,錯完全就是在我呀,我是真的冤枉。
難怪我說‘被子’咋那么涼快,原來我是抱著簡兒睡了一宿,我抱著個女鬼睡了一宿……
想起剛才捏了一把的手感,以及那聲嚶嚀的輕音,我忐忑了起來。
一股罪惡感頓時涌上心頭,一時半會間,我都說不出話來了,事情發(fā)生得太過的突然了,我實在所料不及。
還好簡兒是女鬼,寢室的人看不到,不然肯定是餃子下油鍋,沸騰不已。
“你不必驚慌,我沒有了肉身,只是魂魄存在,你懂道法,所以能夠觸碰到我,但對我也并做不到那種‘事情’來的。”
簡兒一臉認真的看著我,但她說出的話,卻足以讓我吐血三斤。
什么叫做出那件事情來,這是要鬧哪樣,我就那么禽獸?不過我下面真的有反應了,那也是正常的生理現(xiàn)象呀!不能怪我!
“我一定要坦然,一定要坦然,我是正人君子。”我看著床上依舊身姿撩人的簡兒,暗忖了幾句,好平復自己的心境。
“好了,既然你醒來了,我也不呆這里了,白天的氣息,讓人厭惡。”
簡兒打了哈欠,緩緩起身,化為一道紅色倩影,鉆入我的口袋中。
我連忙掏出口袋那枚佩玉,看著散發(fā)著淡淡紅光的青色玉佩,久久不能言語。
簡兒竟然為了不打擾我睡覺,讓我抱著睡了一宿,我都懷疑,簡兒并不是厲鬼,而是一個善良尚存人性的鬼魂。
“如果你真的是一個好鬼魂的,我一定會為你報仇的,不管那個害你的道士,有多厲害。”我心中暗忖,握緊手中的玉佩。
之前在荒野的時候,簡兒威脅我,不幫她就干掉我跟猴子,那件事情在心中芥蒂,也悄然化解了。
如今的話,我甚至在想,那個時候,如果我不乖乖就范的話,我是否會死在那里,死在簡兒的手上,或許……
收好玉佩,我沒有想下去了,很多的東西,從你決定做的那一刻,就沒有如果了。
“都給我起床,如果你們還想頂著水桶罰站的話,就繼續(xù)睡吧。”我從上鋪爬了下來,看著依舊熟睡的室友,喊了一聲。
“那現(xiàn)在幾點了?”王權從上鋪伸長脖子,聲音含糊的問道。
我走下來,拾起那個被王權摔下來的鬧鐘,鬧鐘表面的塑膠,都摔破了,但時間還是準時的很,我說:“現(xiàn)在北京時間,八點二十五分!”
“媽呀,再過五分鐘就遲到了!”
猴子猛然從王權的下鋪翻騰了起來,從我?guī)鶆傋叱鰜?,猴子就跟我擦身跑過,一溜煙就跑進了廁所。
“你這死猴子,真夠雞賊的!”我對廁所的門猛敲了幾下,對猴子說道。
再過了幾分鐘,王權跟潘子,就跟熱鍋的螞蟻一樣,對著廁所是又踹又砸的。
王權一腳踹在廁所門上,急吼吼:“猴子你這卵貨,給我出來受死!”
潘子捂著褲襠,也跟著罵道:“猴子,你就算在廁所孵卵,也先給我開開門!老子的膀胱快炸了!”
“你們繼續(xù),嗨起來,我先走一步。”我穿好衣服,看著亂成一鍋粥的室友,搖了搖頭。
不管寢室的一片罵聲,我則先去上課了。
第一課是數(shù)學,那個年過四十的老太婆,可兇惡得很,有人缺席一般也不太好過。不過很遺憾得是,除了我外,寢室的其他三人,都遲到了,最后便是一人拎著兩個水桶,可憐兮兮的罰站了一節(jié)課。
“這老太婆,一定是個處的,麻皮的,就是心理不平衡!”剛下了課,老師走了后,潘子揉著手臂走了進來,滿嘴的抱怨。
身后跟著猴子跟王權,不過此時他們都累得手都抬不起來了,這個數(shù)學老師,的確略狠,不過也訓得他們服服帖帖的。
“你們就休息會吧,嘴別那么碎了。”我從凳子上站了起來,就朝班級外門走去,趁著課余時間有空,我得去找下周主任。
“碎?嘴碎的人大無畏!”潘子瞪了我一眼,吼叫了一聲。
猴子跟王權相覷一眼,笑道:“潘子你是慫包!”
“進來。”我敲了敲辦公室門,周主任讓我進來,這個點,他倒是比較空閑的,沒有課要上。
“王少龍同學,那件事情,你看怎么樣了?”我剛進來,周主任抬頭一看,連忙站了起來,迎了上來問道。
我笑了笑,“事情還算順利。”
“那兩位同學的死,真的是因為邪祟作怪么?”周主任看我這般笑容,忍不住的說。
其實來說,孫曉慧挖了簡兒的尸身,沾染上了死人的穢氣,最后導致神志不清,跳樓自殺,并不是直接出于簡兒的手,如果說簡兒害死了她們兩個的話,也只是間接害死她們的。
我的推斷,沒有錯的地方,簡兒在被道士布下了禁制,根本游離不開那個地方,到不了學校殺人。
我回想起,在孫曉慧跳樓地方,傳來的笑聲,那怕是孫曉慧還魂了。
但對于周主任的疑問,我說:“說到底,也不會完全這樣,大多是因為她們著了魔,加上她們沾染到死人的穢氣,導致神志錯亂了。”
周主任點了點頭,一臉的惋惜:“她們兩個都是大有前途的有為青年,可惜都死了。”
我安慰周主任,說:“人死不能復生,現(xiàn)在還沒有到她們的頭七,回頭我給他們做場法事,超渡下她們,讓她們好早一點投胎。”
“嗯,那也是好的,只是我沒有想到,少龍同學也懂這類門道。”周主任話語間,親切了不少,示意我坐下來。
我覺得周主任話里有話,說:“周主任,有話便不妨明說,看我能否幫忙。”
周主任聽到我這話,搓了搓手,有些猶豫的說道:“實不相瞞,王少龍同學懂得這類門道,我也有一事相求。”
我擺了擺手,“周主任,你言重了,我也是你的同學,如果有能力做的事情,我一定會幫。”
周主任見我沒有拒絕,便繼續(xù)說:“我的老父親,身體一直很好,但不知道為何上一年無故失明了,我給父親到處尋醫(yī),卻仍不見起色,連市區(qū)的專家都看不出是什么毛病。”
聽到這話,我皺了皺眉,無故眼瞎,我又不是醫(yī)生,但我沒有出聲。
“那樣我也沒有轍了,只要放棄,可是最近父親的身體越來越差,有一只耳朵還聾了,腿腳也不利索,到醫(yī)院結果說一切正常……”周主任說出這話的時候,都覺得很詭異。
明明眼睛失明了,耳朵聾了,腿腳還不方便,醫(yī)院那邊的檢查,竟然說一切正常。
周主任的老父親,一直生活在村子里,但發(fā)生了這種事,周主任也只好請護工照顧老父親了。
事情發(fā)生后,村子里的村民都說,周主任的老父親,是撞邪了,要么就是觸怒了神鬼,才會落得這個下場的。
封建迷信不能信,當時的周主任也并沒有太過在意,這或許是一種連醫(yī)院都沒法查出的病痛。
可是村子里的村民,一傳十,十傳百,展轉(zhuǎn)下來,就整個村子的人都知道了,父親也架不住村民的人討論,讓周主任想想辦法,要不找個道士看看,是不是觸怒了神鬼。
周主任根本沒有這方面的人脈,再說了,他身為人民教師,弄這種事情來,傳出去的話,名聲也不好。
但孫曉慧的事件,讓得周主任明白了,有些領域,他是真的涉及不了。
他的老父親,一生顛簸流離,這好不容易過安穩(wěn)下來,還沒有享清福,就落了這一身的病痛煎熬,他身為人子,內(nèi)心也是極為難過的。
“所以我想請少龍同學,你看你能不能……”周主任臉色紅一陣青一陣的,硬撐著跟我說道。
我聽周主任說到這里,我懂了他的意思,我也覺得他父親的癥狀,有些詭異了。
“周主任,即便我聽你這么說,我心中也沒有個準。”我跟周主任實話實說,沒有見過周主任的父親,我也不知道他是碰到不干凈的東西,還是自身的罕見疾病。
如是后者,我不是醫(yī)學界的人才,自然也幫不上忙。
我說:“不管怎么樣說,周主任你都說了,我自然會幫這個忙,但成不成,我盡力!”
周主任也是為老父親的死活,這么有孝心的人,我也不好不幫這個忙。
“如此便好,如此便好!”周主任生怕我會拒絕他,聽得我答應,心頭一塊大石也算放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