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孟,還有一個特殊的嗜好。他對于山水字畫到了一種癡迷的程度,無論任何人觸碰的話,他都會大發(fā)雷霆。”
我猛的停下來了腳步,回想起來當(dāng)時中年胖子想要去碰那個字畫的時候,孔閑的那種表現(xiàn)。
當(dāng)時他的目光嚇人的程度,真的就是恨不得將中年胖子從十八層高的樓層扔下來一樣。
我看過那么多的尸體,卻依舊被那個目光給嚇到了。
孔閑,難道就是孔孟?
可……那個黑人呢,黑人為什么和孔閑做DNA的時候能夠吻合?
一路上我都在思索這個問題,連什么時候上了車,在什么地方上的車,都不清楚。
終于,我想通了。
如果……如果說孔閑就是孔孟的話,那尸體,就只有可能是孔孟的父親……
也只有這樣,才能夠證明為什么尸體的器官沒有病變,為什么宋三會聽孔閑的話,以及其它發(fā)生的所有的事情……
我心里面有些發(fā)冷,那個黑人什么時候死,為什么死?孔孟,簡直太恐怖了。
葛瀟瀟打斷了我的思緒,問我是不是想到了什么東西?
我點了點頭,沒有隱瞞葛瀟瀟,直接就說,你是不是也有猜測,孔閑就是孔孟本人?他弄了一出幾乎天衣無縫的戲,自導(dǎo)自演的給我們看?
葛瀟瀟說了句,是有怎樣,不是又怎樣?知道,不意味能夠抓人,你在警局里面呆了有一段時間了,應(yīng)該清楚這些事情吧?
我點了點頭,微瞇著眼睛說:“我們現(xiàn)在的證據(jù),已經(jīng)能夠指向孔孟了,只不過因為那具尸體把我們阻斷而已,想要證明孔閑就是孔孟,很簡單……他的身體,騙不了人,還有就是最重要的一點。那個孕婦,不是他老婆,肚子里面的孩子,也絕對不是他的!”
葛瀟瀟不說話了,而是專心的開車。
我越想,越覺得這個推斷越來越可能。尤其是把孔閑的一些習(xí)慣,看起來簡直和孔孟相反,這就是他故意為之!
葛瀟瀟突然說了一句話說:“羅睿,我先提醒你一句,特警,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夠當(dāng)?shù)?,身體上面的檢測,一定會有報告,如果你們指證孔閑這一點的話,他完全可以拿報告出來說話。還有就是,孕婦肚子里面的孩子做不了親子鑒定,必須要生產(chǎn)之后才行。”
我的思緒一下子就僵硬了下來,半天沒有說出來可行的推斷。
葛瀟瀟嘆了一口氣說:“宋三,還有一些價值,但是這張嘴,也并沒有那么容易撬開,等會兒你就把人帶走吧。”
我點了點頭,對葛瀟瀟說了句謝謝。
葛瀟瀟緊緊的看著我說:“按照姐姐生前的醫(yī)院和你們之間的感情,如果她沒有死,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我的姐夫了,我不會攙和到你們的身邊來,但是會隨時的跟在你的身邊,必要的時候我會力所能及的幫你,但是你明白我的要求。”
我點了點頭,示意我一直記得。
車輛,停靠在了一條很嘈雜喧鬧的街道里面,路上沒有人流,但是卻有五彩絢麗的霓虹燈,這是一條全部都是KTV的街道。
和葛瀟瀟下車之后,我們進(jìn)了一家很不起眼的KTV里面,葛瀟瀟一直往前面走,我緊緊跟在其后。
到了一個包間之后,打開門,我直接就看見了四仰八叉躺在沙發(fā)上的宋三。
靠近宋三之后,他身上格外濃厚的酒味,讓我皺了皺眉毛。
我明白過來,葛瀟瀟一定是把宋三的身上潑了酒水,然后再帶到這個KTV的包房。在其它人的眼中也并不會懷疑有什么,最多是一個有錢的老頭子喝了爛醉,被包養(yǎng)的二奶帶來了KTV消費而已。
我問葛瀟瀟,我?guī)ё吡怂稳?,就要和她分開了么?
葛瀟瀟點了點頭說:“我會聯(lián)系你的。”
我緊緊的看著葛瀟瀟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把你的電話留給我,我保證,中年胖子他們不可能把手伸到你的身上來,我也不會暴露你給我的手機(jī)號碼,和你的手機(jī)號碼。”
葛瀟瀟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只是看了我一眼,就坐在了沙發(fā)上端起一杯紅酒,輕輕的搖晃。
我心中有些苦笑,并沒有再強(qiáng)求。
而是快步的走到了宋三的身邊,將這個花甲之年的老人扶起來之后,離開了KTV的包房。
出來走到大街上,我打通了中年胖子的電話號碼。告訴他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抓到宋三了,而且我還推斷出來了另外一個可能,這一次,說不定我們就能直接抓人破案。
電話那邊的中年胖子連續(xù)說了三個好字,說他安排一個警隊的人過來接我!
電話掛斷了之后,我回頭看了一眼KTV招牌,又往路口的位置走了幾步。
就在這個過程中,我衣服里面,另外一個手機(jī)開始震動。
只有那么一下,就停止了下來。
我心頭就像是莫名松下來了一塊巨石。葛瀟瀟,終究還是愿意相信我一回了。
沒有過多久,可能只有十幾分鐘的時間,刺耳的警笛就響了起來。
嚇得街道里面鉆出來了不少的人,慌張的看著警車的方向。
中年胖子的警車開的最快,就像是一道黑色的閃電,停在了我的身邊。
車上下來好幾個刑警把我手中的宋三給接了過去。中年胖子遞給了我一支煙,看了看這條街道的內(nèi)部,深吸了一口氣說:“你果然每一次都會給意外的驚醒,另外一件事情是什么?”
我示意兩個人先上車,上車之后再說。
一路之上,我仔細(xì)的把推斷出來的所有事情,全部告訴了中年胖子。
他的面色格外的凝重,看了一眼車后面的宋三一眼,說:“如果宋三愿意指證的話,至少會給我能夠去提審孔閑的理由,要不然,要動一個警隊里面的特警,并沒有那么容易。”
我點了點頭說:“這些,都要看你的,我什么都做不了。”
中年胖子哈哈大笑了起來說:“不用謙虛了。如果沒有你,我現(xiàn)在恐怕還在某個關(guān)卡里面困住找不到方向呢。”
我強(qiáng)笑了一下,心里面卻想到,沒有葛瀟瀟在內(nèi)的話,我們所有人都會像瞎子。
那個組織,的確厲害。孔孟的事情,幾乎將他們摘得一干二凈,直到現(xiàn)在都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能夠牽扯到中年胖子上司還有兇手組織的事情。
我懷疑就算是查到最后結(jié)了案子,也很難傷到那個組織的筋骨。
中年胖子看了我一眼,說:“你是在想,這個案子這么復(fù)雜,為什么背后的那些人還藏得那么深,我們費盡周折,也才查到一個孔孟對吧?”
我點了點頭,說沒有錯。
中年胖子冷笑了一聲說:“不要著急,抓到孔孟,就能夠了結(jié)了這樁人口失蹤案件了??酌媳厝皇且赖模狼?,還能做什么事情呢?是什么人,把他塞進(jìn)了特警的隊伍?公職啊,我辦案這么多年以來,也沒有遇到過敢把身上這么多人命的嫌犯送去公職的大人物。”
車廂里面,煙霧彌漫。
風(fēng)欲起,卻出現(xiàn)了一點點小小的火星,它最后,又會燃燒到什么樣的程度?
到了警局里面之后,宋三被牢牢的綁在了審訊室的那張鐵凳子上面。
這還是老葛要求的,得到了中年胖子的贊同,宋三活的太老,未必有掛念的事情,但是他很容易自殺。一個老軍醫(yī)想死,還真不容易攔住。
這一系列事情做完之后,我都不知道是幾點鐘了,精神格外的亢奮。我,阿冰,還有老葛都留在了屋子里,聽中年胖子的問話。
終于,宋三醒了過來。
睜開眼睛之后,他沒有多余的情緒波動,只是掃視了一圈我們,目光停留在我的臉上最久。
然后說了句:“陰溝里面翻船,你們很謹(jǐn)慎。”
宋三一邊說話的時候,老葛突然插了一句話說:“你別想咬舌頭,盡管這是你最后自殺的手段,可是我完全可以在你咬斷舌頭之間,卸下來你的下顎。你年紀(jì)大了,沒那么容易愈合,生不如死。”
宋三冷笑了起來,說:“我什么都不會說,不用白費心機(jī)了。”
中年胖子輕聲咳嗽了一聲說:“宋老,你在醫(yī)院里面呆了那么多年,認(rèn)識的人,應(yīng)該不少吧?”
宋三沒有理會中年胖子,可我清晰的看見,他的眼皮跳動了一下!
沒錯,孔孟是個黑人,他是如何認(rèn)識宋三和宋三搭在一起的?
中年胖子一字一句的說:“我想不到您這樣退休了都不愿意離開崗位的人,怎么會去做知法犯法的事情。我猜測,這些事情,肯定和你某個朋友,有關(guān)聯(lián),對吧?”
宋三冷聲說了句:“沒有。”
中年胖子笑了起來,壓低了聲音說:“我們來做一個交易如何,只需要孔孟這一個人,我就可以結(jié)案人口失蹤案,還有那個鎮(zhèn)下面的工業(yè)垃圾。讓我繼續(xù)查下去,就不知道會查到多大的地方了……”
中年胖子,在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