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前腳剛沖進(jìn)了房間,地上的葛爸就像是發(fā)瘋了一樣站起來撲向了我。
一邊撲一邊喊,你這個殺千刀的!我要?dú)⒘四銏蟪穑?/p>
和葛爸的撕斗之中,我根本沒有辦法去看屋子里面還有什么不對的地方。
葛爸年紀(jì)不小,我又害怕傷到他,更加害怕?lián)p壞了屋子里面的痕跡線索。
人到了憤怒的時候,爆發(fā)出來的潛能是恐怖的,我竟然硬生生的被葛爸壓著,只有反抗,才能讓自己不受傷……
屋子里面,被我們兩個人的撕斗已經(jīng)弄得面目全非了……
當(dāng)當(dāng)當(dāng)?shù)哪_步聲繼續(xù)響起,房門口又出現(xiàn)了一個人……
葛瀟瀟,面色蒼白的站在房門口,她眼角已經(jīng)變得通紅,喊葛爸住手。
我死死的看著葛瀟瀟,側(cè)眼能夠看見房間的窗戶……剛才的時間,足夠葛瀟瀟離開房間,再回到樓上下來一趟了。
葛爸一邊哭,一邊把我按在了地上,又叫葛瀟瀟報警。
我冷眼看著葛瀟瀟打通了電話,葛爸倒是沒有繼續(xù)對我用力,我也放棄了抵抗和掙扎。
中年胖子只要過來,老葛和法醫(yī)將痕跡和尸臭一驗,什么都清楚了。
時間過得很快,十幾分鐘,就有警笛傳來。
為首的人,果然是中年胖子,他大步出現(xiàn)在我面前的時候,本來輕微皺著的眉頭,已經(jīng)變成了一個疙瘩。
葛爸開始哭訴我的殺人罪行,葛瀟瀟則是紅著眼睛看著地上的葛媽尸體。
幾個刑警給我上了手銬,中年胖子問了葛爸一些話之后,我們被帶了出去……
我被關(guān)進(jìn)了一輛警車,葛爸和葛瀟瀟則是上了另外一輛車。
外面很黑,警車中更黑,尤其還有黑暗里面能夠聽到的隱隱約約的哭泣聲音……
過了大概有半個小時左右的時間,警車門被打開,中年胖子上了車。
我剛想要說話的時候,中年胖子卻點(diǎn)了一支煙,開車的同時,煙霧繚繞。中年胖子的表現(xiàn),讓我心中開始不安了起來。想要說的話,被硬生生的憋了下去。
等到被帶回警局之后,我又一次進(jìn)了審訊室,冰涼的鐵凳,讓我心中也冰涼了起來。
中年胖子目光略微發(fā)寒的看著我,說了句:“為什么按耐不住要?dú)⑷耍?rdquo;
我的不安加重了數(shù)倍,搖了搖頭說我沒有,是葛瀟瀟?
中年胖子微瞇起來眼睛,問我說,為什么你會說是葛瀟瀟?
我沒有停頓的說:尸臭,還有葛瀟瀟是那個人,她為葛蕓蕓報仇……
中年胖子打斷了我的話,告訴我說:他就在外面的一棟房子里面時時刻刻的看著我們這邊的動靜。
我心中剛有了一絲喜意,他的話就變成了一潑涼水從頭澆下。
他告訴我,葛瀟瀟一直站在窗戶邊上,一晚上的時間,都沒有離開過房間。
反倒是我,先是在窗戶邊上往下看了一眼,之后離開了房間,再到后來……葛媽就死了。
我直勾勾的看著中年胖子,問他難道不是他給我發(fā)的短信?讓我去看窗戶外面?
中年胖子一只手在桌案上輕輕敲擊,搖了搖頭。
我心中突然一寒,立刻讓中年胖子把我的手機(jī)拿出來……看里面的短信記錄!
中年胖子把我的手機(jī)掏了出來,上面只有一條短信,就是那條:有問題,小心。再沒有其它的任何短信……
審訊室的門被敲響了,中年胖子說了句請進(jìn)。
進(jìn)來的是一個刑警,面色有些不太好看的說了句:程隊,受害者家屬情緒很不穩(wěn)定,口供已經(jīng)做了出來。法醫(yī)也已經(jīng)抽取了現(xiàn)場的證物痕跡,確定是羅睿沒有錯誤了。
我心中已經(jīng)有了一絲絲的恐懼,怔然的說道:“陰謀,圈套,不是我!”
刑警沒有多說話的離開了審訊室。
中年胖子的眼神之中,盡是恨鐵不成鋼之色。
他告訴我說:人證,物證,法醫(yī)的報告,還有你的殺人動機(jī),全部都在。不立案,是不可能的事情。有這些東西在,已經(jīng)足夠檢察院給你定罪判刑了。你怎么就忍不住呢?
我已經(jīng)壓制不住心中的慌亂和恐懼了,掙扎著辯解不是我!我們中計了!
中年胖子卻聲音有些發(fā)冷的問我,還有沒有其他的證據(jù)能夠證實(shí)?
我馬上說:你去調(diào)取記錄,調(diào)取手機(jī)的短信內(nèi)容,我手機(jī)上的沒了,不可能其它地方的也消失……
中年胖子卻不理會我了,而是扭頭離開……
很快,便有刑警把我?guī)нM(jìn)了拘留室里面。
躺在拘留室的木板床上,我腦子里面都快要變成了一團(tuán)漿糊。
本來應(yīng)該有的手機(jī)短信,竟然消失不見……中年胖子也說沒有給我發(fā)過短信……
這個肯定就是那個兇手算計我,設(shè)立下來的陰謀。
葛爸,葛瀟瀟,都在中年胖子的視線之中,我先是在窗口看了一眼情況,接著去室內(nèi)殺人。
這個就是中年胖子看到的真相。
可兇手如果不是葛瀟瀟的話,那會是誰?尸臭是從什么地方來的?
那么短的時間之內(nèi),他怎么可能抹掉所有的痕跡?
想到這里的時候,我心里面突然升起了一個讓我驚恐到了極點(diǎn)的念頭。
不是找不到兇手……而是中年胖子不想找了……嬰兒斷頭案,死了很多普通人,失蹤了一個法醫(yī)。
其它的刑警也險些遇害,甚至兇手公然來威脅,不準(zhǔn)管這件案子。
……故意殺人罪,我肯定逃不掉死刑……
透過拘留室的鐵門上的窗口,外面空空蕩蕩,沒有任何一個人。
我心中有了一絲絲的悔意,千不該,萬不該不能完全相信了中年胖子,甚至把所有都壓在了他的身上……
夜越來越深,我卻沒有一絲一毫的睡意。腦子越來越清晰。
中年胖子不一定和兇手達(dá)成了什么溝通,而是默契上的不想管這件案子了,動手的,可能是葛瀟瀟,中年胖子順?biāo)浦?,一并連我也解決了,封存之前的案件。警局就可以從里面抽身而出……
就在這個時候,輕微的腳步聲響了起來。
我沒有從床上下來,現(xiàn)在再做什么事情都已經(jīng)晚了。
咣當(dāng)一聲輕響,拘留室的門竟然開了……
門口站著一個女人,漂亮警察面若冰山的看著我,搖了搖頭。
我沒強(qiáng)笑出來,問她還想要做什么?人證物證,難道這么快就要槍斃我?
她卻快步的走到了我的身邊,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同時,打開了我手上的手銬。
她的手上,帶著一雙手套,隔絕了指紋的殘留!
我驚疑不定的看著漂亮警察的動作,她則是冷冰冰的說了句,跟我走。
我這個時候才察覺到,除了我這個拘留室里面還亮著燈,其它的地方,已經(jīng)一片黑暗了。警局之中,就像是被切斷了電源一樣。
出了警局之后,她對我說了句:事情沒有那么簡單,程隊他是承受不了那些證據(jù)給他的壓力的,我放你出來,你只能自己找到自己不是兇手的證據(jù),也只能依靠自己去躲避那個兇手對你的追殺。
我面色蒼白,直接就豁出去了,問漂亮警察難道不是你們不想管這件事情了?
她搖了搖頭,冷冰冰地說:我知道你在想些什么,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你都想錯了,程隊不是那樣的人,也不可能做那些事情。只不過……鐵證如山。
說完之后,她又輕聲說了句:你逃獄了,最好能在有證據(jù)的時候被抓回來。
緊跟著,漂亮警車便轉(zhuǎn)身,回到了警局之內(nèi)。
我收回了看她的目光,死死的看著警局門口那個正對著我的攝像頭,那里本來應(yīng)該有的一個紅點(diǎn),因為斷電,而漆黑一片。
發(fā)生的事情太多,太雜,太亂,我必須要找個地方,全部理清楚了思路。
否則……踏錯一步,我就必死無疑。
疑點(diǎn)的地方太多了……
我腦子里面,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