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胖子看了我一眼,目光中有些審視,說讓我小心一些,有事情給他打電話,要是能夠發(fā)現(xiàn)什么線索,也立刻通知他。
說完之后,中年胖子就帶著漂亮警察下了樓。
我整個人的背上全部都是冷汗。
中年胖子離開之后,我也不敢待在房間里面,害怕那個哭泣的男人回來。
上樓躲到了深夜大概三點多的時候,我才心驚膽顫的離開了這個小區(qū)。
回到自己家里面之后,我把門窗全部鎖死,渾身疲憊的癱倒在了沙發(fā)上面。
我家所在的小區(qū)可不是那些老房子,是沒有樓層之中的通風管道的。
稍微恢復了一點點體力之后,我把玫瑰花取了出來。
整個花朵都已經(jīng)被我壓壞了,小心翼翼的把枝干上的那張紙取了下來。
打開一看,我愣了一下。
這是一張葛蕓蕓的病歷單……上面的檢查事項是關于婦科的。
我仔細的看了一遍這個單子,并沒有找到任何關于線索的東西。
有些眼皮發(fā)酸的把病歷單放在了茶幾上面,我去廚房里面倒水喝。
那么長的時間沒有喝水,喉嚨就像是被火灼燒了一樣的感覺。
倒水的過程中,我剛好看見菜板上面放了兩盒牛奶,都已經(jīng)過期沒辦法喝了。
就在這個時候,我整個人突然都僵硬了下來……
日期!兇手給我的線索,是日期!
我快步的沖出廚房,抓起茶幾上面的病歷單,看向了日期的位置。
2013年,4月12號。
現(xiàn)在是2014年,3月20號。
我和葛蕓蕓分手差不多有一年的時間,這個病歷單是我和葛蕓蕓分手一個月之后的日期。
再看病歷單的內(nèi)容,全部都是婦女方面的內(nèi)科檢查,其中清晰表露的,是葛蕓蕓沒有懷孕!
正常人懷胎十月就要生產(chǎn),葛蕓蕓和我分手了一年,說有我的孩子,我才沒辦法相信和接受。
可這張病歷單告訴我,葛蕓蕓和我分手后一個月,都是沒有懷孕的!
之后一個月,葛云云就懷了我的孩子……那么她就是正常的十月懷胎!
我能夠確定,那一段時間,我就在家里面,幾乎是足不出戶,就連其它的女人都沒有找過,怎么可能和她發(fā)生關系?
問題的地方……就在這里……
我現(xiàn)在極度想做的一件事情,就是馬上打電話給那個假裝葛蕓蕓的兇手,問清楚他一切。
可現(xiàn)在我根本就不敢這樣做,他是幫我的,要是他暴露了,真正的兇手恐怕也就不會有再玩弄我的心情,直接就殺了我。
我小心翼翼的把病歷單折疊起來,放在最貼身的地方,喝了一大杯水之后,我回到了臥室之中,疲憊深深的侵蝕了我的神經(jīng)。只有休息足夠,精神足夠,我才有精力查下去。
事情,越來越復雜,我卻感覺,我距離真相越來越接近了。
一覺醒來之后,竟然已經(jīng)到了早上九點多鐘。
起床,我剛好聽見了敲門的聲音,急促且多。
我一下子就警惕了起來,快速的走到門口,往外一看。
竟然是我家對面的那戶人在敲門。
我把房門打開之后,那個老女人指了指地上的一個箱子,捂著鼻子說:這個是你的快遞凍貨吧?都發(fā)臭了,快點收走,要不我就讓物業(yè)的人來收了。
老女人面相刻薄,聲音也格外難聽,我的心情慢慢的沉了下來。
沒有和她多說話,而是把地上的箱子抱了起來,進屋關門……我已經(jīng)知道箱子里面裝著什么東西。
冉斌的孩子的尸體還沒有找到,我和中年胖子沒有聯(lián)系,可冉斌應該也還是沒有出現(xiàn)的。
我沒有打開箱子,而是給中年胖子打電話。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的時間,漂亮警察過來了。她進屋之后,沒有對我說話,第一眼,也看見了茶幾上面的箱子。
屋子里,漂浮著血腥和糜爛的味道。
我讓漂亮警察把這個箱子帶走,她問我難道不想打開看看里面是什么東西。
我搖頭說:按照那個兇手的習慣,這個就是冉斌的斷頭嬰兒了……
漂亮警察沒有多說話,抱起來箱子就離開了我家。在走到門口的時候,回頭說了一句:冉斌沒有找到,按照兇手的慣例,肯定會把尸體放在讓你發(fā)現(xiàn)的地方,希望你能給我們提供一點點線索。
我強笑了一下說:如果有線索,肯定立刻告訴警方。
漂亮警察離開之后,我也馬上出了家門。
我去的地方……是病歷單上面所在的醫(yī)院……
很多病歷單上都有信息欄,但是大部分醫(yī)生都不會填,我手中的這一張,便沒有。
甚至連檢查的項目,科室都沒有名字。
但是卻有一個蓋章。
我以前在這個醫(yī)院看過病……
到了醫(yī)院之后,我隨便找了一個護士,問了她這張病歷單應該是什么科室開的。
護士詫異的看著我,問我怎么會有這個單子,醫(yī)院的病歷單是從來不會給外人的。
我搪塞了一下,才問道了科室的名字。
婦產(chǎn)科……
去科室外面之后,那里又是好多人在排隊看病。
心中焦急,卻也明白這件事情急不得。
于是我便在科室外面等待,等到中午十二點的時候,終于,病人全部散去了。
我立刻就推開科室的門走了進去。
第一眼,看見的是在辦公桌后面正在收拾單據(jù)本子的一個醫(yī)生。
這是一個男大夫。他的年紀明顯也是不小了。頭發(fā)都已經(jīng)花白。臉上皮膚褶皺的厲害……
他都沒有抬頭,就說了一句:下班了,中午兩點過來吧。
我直接坐在了辦公桌前面,把病歷單放在了桌上,說了句:大夫,我想問一個人的情況。
大夫皺眉看了我一眼,低頭一看桌上,說了句:問誰?
我深吸了一口氣說:去年年初,是不是有一個叫葛蕓蕓的來這里做過檢查。
大夫搖了搖頭告訴我,他每天都要接幾十個病人,一年前的事情,就算是有病歷單,現(xiàn)在恐怕也想不起來。
大夫說完之后,直接就繞過了我,朝著科室外面走去了。這個大夫……在說謊……
我剛才在說出來葛蕓蕓的名字的時候,他正在收拾印章和筆,突然一下子,鋼筆直接就戳進了肉里面。接著他直接就把所有的東西胡亂的塞進了抽屜之中。
我繞到抽屜前面,隨便翻出來了一個冊子對照了一下筆記,是這個醫(yī)生沒錯。
我準備就呆在這里,下午他還要回來上班,到時候一定能夠從他嘴巴里面翹出來一點點東西……
大概過了十幾分鐘之后,房門突然被推開了。
兩個面色不善的保安走了進來,說要請我出去。
我皺眉,卻也沒有辦法多說什么……
在科室外面等待,也沒有什么去別的地方。
等到了下午兩點,不但沒有人來科室看病……那個大夫,并沒有回來……
我跑到一樓的掛號大廳里面,找到工作人員詢問,那個小姑娘告訴我,婦產(chǎn)科的吳大夫突然說家里面有事情請假了,今天下午暫停掛號。
我知道自己失算了,也知道,葛蕓蕓的事情,絕對是一件特別棘手的事。否則那個吳大夫,不可能嚇得直接逃掉!我不該在這里等待,而是剛才就該直接跟上吳大夫……
心里面有些煩躁,要是中年胖子的話,絕對就不會犯這么低級的錯誤。
這個護士突然問了我一句:你就是剛才問病歷單的那個人對吧?
我點了點頭。
護士說:你一個男人肯定不是看婦科病,再說那個單子查了以后,是要做手術的,你是她的什么人?
我直勾勾的看著護士,一把抓住了她的肩膀,呼吸一下子就急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