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秦伯溫一臉艷羨的眼神,我心里好笑。不過細想起來,那個畫中的世界,了卻一切煩惱,靜心修行,專心聽經(jīng),也的確是個修心養(yǎng)性的好地方。
“好了,你也沒事了。我明天準(zhǔn)備回公司上班了,你愿意住就住幾天,不愿意住就請自便吧。”我擺擺手,說道。
秦伯溫一笑:“怎么?下逐客令了?”
我嘿嘿笑道:“怎么會?不過我確實不能再和你混在一起了,我發(fā)現(xiàn)和你在一起,總有扯不斷的爛頭事。”
秦伯溫臉色一變:“小川你錯了。我們在一起,引來爛頭事的,是你不是我。這件事你覺得完了嗎?黑蓮教的人不會輕易放過你的,我吃了她們的還陽果,她們同樣也不會放過我。”
我一聽急了:“這還沒完了???到什么時候是個頭兒啊?”
秦伯溫咬了咬牙:“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除了蘇沐雪,沒有蘇沐雪,黑蓮教自然也就散了。”
這時候,秦伯溫的臉上泛著怒氣,他臉上的那兩道刀疤扭曲著,看起來格外猙獰。
看的出來,這老道這回是發(fā)了狠了,我看著他的樣子,心里也生起寒意。
赫連雙見狀打了個哈欠:“這都幾點了,先睡覺好不好。在和尚那我都沒怎么睡好。”
我看了一眼時間,已經(jīng)快到晚上十點了。
我打發(fā)雙兒去睡覺,秦伯溫堅持要睡在客廳,我便回了臥室。
這幾天果真累了,我躺到床上,便睡意襲來。
沉沉睡去,但是腦中卻不清凈。
紅衣女鬼,蘇沐雪,一塵,伏魔將軍……等等一系列和我相關(guān)的人,全都在腦海中出現(xiàn)。
我一時之間也辨不清到底是夢,還是現(xiàn)實,是在畫中,還是在畫外。
可是就在我朦朧之中,我好像聽到了房門有那么一點響動。
開始的時候我感覺是在夢里,但是那房門聲,卻又那么貼近現(xiàn)實,好像就是從客廳的方向傳來的。
客廳距離房門比較近,如果雙兒出去,肯定會和我說。而房門里面是反鎖了的,排除雙兒,那么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秦伯溫出門了。
想到這里,我打了個冷戰(zhàn),眼睛慢慢睜開。
這時外面早已經(jīng)夜幕遮掩,客廳也沒有亮燈,黑漆漆的。
但是在這黑漆漆的環(huán)境里,我似乎看到客廳站著兩個人影。
我一伸手,捂住了嘴巴,否則我?guī)缀蹙鸵俺雎晛砹恕?/p>
客廳只有秦伯溫一個人,怎么會多出一個人影來?難道是黑蓮教的人找上門來了?
我再也躺不住了,輕手輕腳下了床,來到房門旁邊,仔細觀察著客廳的動靜。
而我辨認(rèn)出,其中一個黑影,應(yīng)該就是秦伯溫。但是此時,他呆立在那里,就像一個木偶一樣,一動不動。
另外一個人影,正將手搭到秦伯溫的肩上。
我大吃一驚,弄不好秦伯溫又中了道兒了。我費盡千辛萬苦把秦伯溫救了回來,可不能再出什么差錯了。
想到這里,我猛地沖出臥室的門,用最快的速度來到客廳點燈的開關(guān)處。
我一下子就摸到了燈的開關(guān),將客廳的燈打開了。
客廳的光一亮,那個黑影迅速將身上的袍子遮住了腦袋。
這人一身黑衣黑袍,我看不到他的臉。
我驚叫了一聲:“你是誰?”
聽到我的喊聲,雙兒也失魂落魄地從屋子里跑了出來,看到這幕場景,也吃了一驚,喝問那來人是誰?
結(jié)果那人根本就不顧及我們,他一搭手,轉(zhuǎn)身向那房門走去。
而秦伯溫一言不發(fā),徑直跟著那人。
“秦老道,你怎么了?”我不知道對方的底細,一下子沒敢跟上去,便想把秦伯溫喚醒。這方面他比我在行多了。
可是我和雙兒各自喊了兩聲,秦伯溫就跟沒聽到一樣。
而此時,那人已經(jīng)走到了房門的前面。
我也顧不上別的了,趕緊跑過去準(zhǔn)備攔住他。
可是那人身形一動,在我面前唰地一閃就不見了。與此同時,我聽到了雙兒的一聲呼喊。
我回頭一看,發(fā)現(xiàn)那人神不知鬼不覺竟然出現(xiàn)在了雙兒的身邊。
“別傷害她。”我喊喝了一聲,顧不上秦伯溫,轉(zhuǎn)身去救雙兒。
那人雙手一掄,雙兒向被扔沙包一樣,從客廳扔回了臥室。
“雙兒。”我沖進臥室去看雙兒。就發(fā)現(xiàn)雙兒雙手捂著肚子,疼得在床上打滾。
我眼見著雙兒受苦,再回身去找那個神秘人。
結(jié)果我一轉(zhuǎn)頭,發(fā)現(xiàn)客廳里已經(jīng)是空空如也。不但那個人不見了,秦伯溫也不知了去向。
我跑到房門,發(fā)現(xiàn)房門依然是在里面反鎖的。這兩個人就在我眼皮底下憑空消失了。
我的冷汗頓時就下來了,顯然那人不是正常人。正常人怎么可能不走房門,直接消失。難道他會穿墻術(shù)?還有秦伯溫是個正常人,在他的帶領(lǐng)下,也消失了。
我一下打開了房門,外面就是樓道,意料之中的沒有人。兩個人去了哪里?
不過眼下,這些問題我來不及考慮。我轉(zhuǎn)回去看雙兒。
奇怪的是,隨著那人在屋子里消失,雙兒的肚子也不疼了。
這么看來,那人無心傷害我們,襲擊雙兒也只是為了讓我分心,他好脫身。
雙兒捂著肚子,坐在床上,問道:“哥,那是什么人?。?rdquo;
我搖搖頭:“他抓你的時候,你看到他的臉沒有?”
雙兒點點頭:“看到了。”
我一驚:“你看到了?他是誰?認(rèn)識嗎?長什么樣?”
雙兒卻搖搖頭:“我的確是看到他的臉了,只不過他的臉上沒有五官……”
“沒有五官?沒有五官那叫臉嗎?”
雙兒卻堅定地點點頭:“是的,沒有五官?;蛘哒f他根本就沒有臉,我看到的都是黑的,什么都沒有……”
憑空丟了秦伯溫,我也沒心思回公司上班了。
跟讓人揪心的是,從第二天開始,雙兒每到晚上,肚子都會疼上一陣。而且越來越嚴(yán)重。
我還以為那人沒有傷害雙兒,這么看我推斷錯了。我相信雙兒的肚子疼一定和那人有關(guān)。
雙兒的狀況一連持續(xù)了三天,秦伯溫一去不回。我整天抓耳撓腮,束手無策。
到了第四天,我坐不住了,決定帶雙兒再去一趟光佑寺問問玄凈大師。
結(jié)果我們見到玄凈,玄凈看了一眼我們,問道:“女施主,身體不太對勁?。?rdquo;
我一聽,連忙點頭,把那天晚上的事說了一遍。
玄凈點點頭:“那人應(yīng)該是個死人,身上被陰氣罩住了。女施主肚腹疼痛是撞了陰氣所致。”
“死人?死人找秦老道干什么?”
玄凈搖搖頭:“這個我就不太知曉了。”
“大師,我妹妹的肚子疼,能治嗎?”我問道。
玄凈從佛像的供桌上拿過一個香爐遞給我:“這香爐之中,有佛香灰,你取走之后,用溫水化開,每天分別在辰時、午時、酉時服用三次,就應(yīng)該緩解了。只不過想要根除,小僧還無法做到。”
我和雙兒如獲至寶,謝過玄凈,取了香灰,又回到了饒城。
按照玄凈的說法,雙兒服用了三次之后,肚腹疼痛果然減輕了許多,但是依然到了晚上隱隱作痛。而秦伯溫依然沒有動靜,讓我憂心忡忡。
時間很快就過去了七天……
第七天晚上,我和雙兒坐在客廳,我看了一下時間,還有半個小時,雙兒的肚腹疼又要發(fā)作了。
香灰雖然可以減輕疼痛,但是也很快用光了。
我在客廳里悶坐,一邊發(fā)泄般地罵道:“這個該死的秦老道,果然和他在一起總有意想不到的事情發(fā)生。這回好,連死人都招來了,害的雙兒也遭了秧……”
結(jié)果我還沒等罵完,就聽得房門被人敲得啪啪響。
我沒好氣地問了一句:“特么的誰啊,這么晚了?”
“恁個鱉孫兒,臭小子,你敢在背后罵我,我都聽見了,趕緊開門!”
“秦伯溫?!”我和雙兒同時喊道。
外面的確是秦伯溫的聲音,我大喜過望,趕緊跑過去開門。
房門一開,秦伯溫一下子就竄了進來,指著我罵道:“鱉孫兒鱉孫兒,你為啥罵我?”
我哭喪個臉:“我這不是擔(dān)心你嘛,你這幾天死哪去了???雙兒也被那天那個人弄傷了,我都要急死了。”
秦伯溫一臉詭笑:“無妨無妨,雙兒的病,我來治。”
說著,秦伯溫從身上摸出一道符紙,燒掉之后將紙灰放在碗里。又從身上摸出一個瓶子,往那碗里倒了一點紅色的液體。
我問道:“這什么東西?”
“雞冠血。”
“雞冠血?雞冠子上的血?”我問道。
秦伯溫點點頭:“雄雞的雞冠,陽氣最重。在那取血,可祛陰氣。”
秦伯溫把這碗東西,攪了攪,遞給赫連雙:“喝了就好了。”
可憐的雙兒,還沒等喝呢,就已經(jīng)開始干嘔了。
我好說歹說,才算勸說雙兒捏著鼻子喝了下去。喝完她又是一陣嘔。
秦伯溫在一旁不斷說著:“別吐出來啊,吐出來就白弄了……”
雖然那東西看起來惡心,但是效用倒是真的不錯。時間到了,雙兒的疼痛并沒有發(fā)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