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長袖很好的掩蓋了我暴漲的指甲,山民看著我蓬頭垢面的形象大概很是憐憫,也許他是把我當(dāng)成迷失在山中的行人了。
我看著他拖著那只半大的老虎吃力的往山下走,于是跟在他后面,盯著那死去的老虎留下的血液,只想趁著這個人的不注意偷偷喝一點(diǎn)老虎的血。
實(shí)在憋不住了,我就撿起地上斬了血液的樹葉嘗嘗。
暮靄沉沉,山道曲折迂回,若果是外人像我一樣的確會迷失在大山里,我拖著邋遢的身體走了一個時辰的路,天空從微微亮著到徹底暗下去。山民從別在腰間的荷包里摸出一個兩指寬的東西,啪的一聲,那小東西竟然亮了起來,射向前面的路,一片清楚,比燈籠好用多了。
“前面你注意集中精神,不要怕。”男子走在我前面放慢了腳步,轉(zhuǎn)身提醒我。
我點(diǎn)點(diǎn)頭,想著我自己當(dāng)然不怕,就算我的直覺知道前面陰氣深深,我的視線在黑夜中更加清晰,一眼就望到了前面一個接一個土包頭,我還聞到了腐尸和化骨骨灰的味道,這一定不是尋常路段。
我遠(yuǎn)遠(yuǎn)望去,一串一串的火光在山包間流轉(zhuǎn),我身前的鎖香玲在黑夜中發(fā)出清脆的叮鈴聲,雖然還相距百米遠(yuǎn),那些鬼火早已遁入了附近的山包頭。
‘他們’害怕我的鎖香玲?
山民如臨大敵,好像很意外,我們竟然安然走過了那墳山路,“以前我這條走夜路的時候,那個才嚇人,每次都會遇到打路鬼,必須要流血才讓我過去。要不然只有等到天亮才放我。”
他好像很意外又有點(diǎn)興奮,雖然百斤中的半大老虎讓他汗水淋漓,也阻擋不了他的速度,就在出了那路口,他撲哧一聲摔倒在地。
我正要上前去扶他起來,趁機(jī)偷摸一點(diǎn)那幾乎要流干了老虎血液。
卻沒想到他咕嚕一下就爬了起來,手中還握著一個陶罐子,上了青釉的底子看起來光滑漂亮,我認(rèn)得,這是以前陪葬用的。
他拿起來的時候那陶罐子本來是完好的,待我兩仔細(xì)查看這東西的時候,那青釉陶罐子啪嗒一聲摔落在地上,撒了一地白色的灰,山民好像呆了。
“我沒有放手啊?我很小心的。”
我們兩的視線從那破瓦片和一堆白色的灰一下轉(zhuǎn)移到從里面落處來的東西——一個白玉鐲子,上面鑲嵌著覆蓋的銀,好像是銜接斷裂的地方。
就這做工和材質(zhì),只能算是宮中下等品,宮女才會用這破東西,可不想山民竟然把它當(dāng)成寶貝,一下?lián)炱饋?,捧在手中?/p>
“小姑娘,你看今天遇到你就一直遇到好事,打了只肉老虎不說,還撿了一個寶貝東西。”
我面上帶著生硬的笑,卻不作聲。
“你把它放回去吧,一般不要撿路上的東西才好。”我說的是實(shí)話,在我那個年代,很多巫師就用佩戴辟邪的東西,等集聚了大量的邪氣就扔掉,如果撿到帶有邪氣飽滿又沒法驅(qū)散的東西,怎么死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