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外面的地道里,只剩下一聲聲鈴鐺的叮鈴聲響徹在墓室里,那是身前的鎖香玲,是死之前父皇警告我無論遇到什么情況都不能取下來的東西。仔細感應著它的存在,才知道是它替我掩蓋了所有的尸氣,并散發(fā)出一縷若有似無初晨荷花的香味。
“叮鈴——叮鈴——”好像有它在,我就是安全的,鎖香玲給我一種安全感。
我被帶出自己的墓地,幸好外面是黃昏,到處是綠樹蔥蔥,看這季節(jié),應該是春末初夏,我聞到了空氣里緩緩流動的清香,聽到了生靈細細的聲音,還有似有若無的血腥味,那是前面那個被我咬過的男人的,我眼睛轉(zhuǎn)動著,貪婪的注視著外面的一切,好像第一次來到這個世界,又有一種仿若隔世的感覺。幸好是這個時辰出來,若是白日那種烈日,對于剛出墓地的我是會被灼傷眼睛。
再次看到男人青綠勝過紫黑的臉,我覺得我的話好像比我的尸毒還管用。
現(xiàn)下我仔細琢磨著,現(xiàn)在雙手和嘴巴都被符紙封住了行動,只剩下腳可以用了。我怎么用好我的腳直接關(guān)系到我接下來能否順利逃離。
是的,比起符紙甩得溜溜順,又控制力這么好道士,對于我這個半路出家僵尸,只有逃跑的一條可能性,我意識到他強大的邪惡,和自己一點法術(shù)也不會的事實。
他們把我扔進一個鐵皮做的盒子,這奇形怪狀的盒子我是第一次見到,再看這些人雖然是護衛(wèi)的角色,也穿著黑衣,只是這黑衣和我們那個年代的黑衣完全不一樣,我根本不知道這是什么料子的東西。裁剪的也方方正正,看起來好奇怪。
盒子有四個輪子,在山里跑起來如履平地。我時不時把頭往外看。
坐在旁邊的臭道士似乎看出了我的目的,是的,我想借著這股風把身上的符紙吹掉。他也是命大,現(xiàn)在還不死,還有精神爬起來把那透明的東西關(guān)起來。
我的計劃落空,剩下的反擊就是在心里詛咒他早點死去,這符紙自然失效了。
“唐香詩。”
他突然叫出了我的名字,倒是把我嚇了一大跳。就算在生前,也沒人這般對我直呼其名。畢竟一國公主,就算父皇,最多叫我乳名。我想他大概是看到了我墓地里那些墓志銘,我在外面看過了,根本就沒有我的碑,更別說碑文了,大概我這個亡國公主根本沒有配上一塊墓碑,也或許是經(jīng)過無數(shù)個歲月,那墓碑早已不再。
“唐香詩。”他又叫了我一聲名字,我打定主意,就算我嘴上沒有被貼符紙也不會理他。
就在我氣定神閑師,嘴上的符紙突然被掀開了,我反應很快,順勢一口咬下去,差點咬中那手,心中不免嘆氣,可惜只刮了他一層皮。
身旁的氣氛越來越陰郁,我知道,是這個男人的心情,他越是這樣我越高興。畢竟他心肝很黑,人心很壞,關(guān)鍵是對我太不禮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