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所周知,妖氣仙氣雖為一體,但其實(shí)格格不入,仙氣靈氣承襲清蕩一脈,不含任何濁氣,而佛法之力更是剔透。這纏蛇吸食妖力已經(jīng)夠匪夷所思的了,竟還能受到佛光的哺育,簡直天下奇聞。這要是傳出去,定能引得天下修仙大派為之震動。
然而來的人是澹臺辭,對于修仙門派會怎么樣一點(diǎn)興趣都沒有,她只是淡定的將手從藤條上劃過,藤條啪地一下斷開與佛珠的連接,瞬間萎靡。
與此同時,外面的纏蛇也如遭重?fù)簦谠爻榱藥紫潞缶谷婚_始緩慢地將藤條收了回來。
秉承著雁過拔光毛的心態(tài),澹臺辭毫不客氣的趁機(jī)摸走了佛珠舍利,轉(zhuǎn)身下去尋找那兩人。
楚之弈此刻正如同無頭蒼蠅一般亂竄著,雖然塔中只有一條路,但是卻有很多層。他記得他剛剛才來過這層,卻不知為何轉(zhuǎn)了轉(zhuǎn)后又回到了原地,望著眼前笑意溫和的佛陀,他放棄抵抗般的喃喃說著:“師父,徒兒不肖,怕是要在這塔里待一輩子了,只望師父若是在天有靈,能保佑徒弟所愛之人澹臺辭健康長壽,無憂一生……”
一道寒光突然閃起,楚之弈慌忙側(cè)身躲過。一根針正準(zhǔn)確無誤地扎在楚之弈剛剛站的地方。
澹臺辭雙臂下垂,袖子抖都沒抖,好像剛才射出暗器的人根本不是她,她眼神冰冷的瞪了楚之弈一眼,沒說話,徑直御劍沖了下去。
楚之弈還沉浸在澹臺辭剛剛的深情一望中,正想開口,見她御劍自己走了,慌忙也追了上去。
而此時的葉瀟瀟正在浮屠塔的底部,下面盤根錯節(jié),已經(jīng)被纏蛇的根部所占據(jù)。葉瀟瀟只能在纏蛇不停蠕動的根上跳來跳去,觀察到底在哪里有奇怪的東西。
她將這塔底幾乎都摸索了遍,一直等到與澹臺辭和楚之弈會合,都沒能發(fā)現(xiàn)到底纏蛇在保護(hù)著什么。
葉瀟瀟對楚之弈無奈地聳了聳肩,表達(dá)了自己無法發(fā)泄的郁悶。
看著有些低氣壓的澹臺辭抬起手,葉瀟瀟與楚之弈果斷地?fù)淞松先㈠E_辭請了回來。目前形勢還不算明朗,誰知道直接破壞了纏蛇的根的話會不會引發(fā)更強(qiáng)烈的反擊。他們在里面可能還算安全,但是季尋他們還在外面,那兩個得道的真人再厲害,現(xiàn)在也還是人而已,與仙的差距不是一點(diǎn)半點(diǎn)。真是要就這么交代在了這里,他們也不好撇清關(guān)系啊。
澹臺辭再一次用冷冷的眼神逼退了葉瀟瀟與楚之弈后,站在原地卻沒再有多余的動作。葉瀟瀟偷偷地呼出口氣,越發(fā)對楚之弈的未來感到悲哀。
而楚之弈還兀自在澹臺辭的邊上蹦跶著:“小辭啊,剛才在空中那個大招是你們家的絕學(xué)嗎?好厲害啊!”
……合著還在惦記那個術(shù)法啊。
眼下根本不知應(yīng)該怎么辦,葉瀟瀟也是無奈地聽著楚之弈的胡扯,想當(dāng)然,冷傲的澹臺大小姐自是沒有理會他。
楚之弈卻再接再厲,絲毫沒有氣餒:“那你說,若是再來一次的話,能不能將這根整個切個盡呢?”
葉瀟瀟與澹臺辭心中一動。
雖然很冒失,卻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破壞根的一部分,只能引發(fā)纏蛇的反撲,但是若是全都在一瞬間毀了,說不定能直接切斷外面纏蛇藤條的妖氣,從根本上斷絕了纏蛇再亂動的可能。
可是……
“不行,萬一它根里有什么東西,打了就爆炸呢。”葉瀟瀟果斷投了反對票。
楚之弈無奈道:“那你說怎么辦!”
葉瀟瀟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鼗卮穑?ldquo;不知道。”
楚之弈爆發(fā)了:“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難道我們要在這里呆一輩子嗎?我還沒跟小辭成婚呢,不能在這里浪費(fèi)青春!”
澹臺辭終是再也忍不住了,原本凍若冰霜的氣質(zhì)瞬間崩壞,還口道:“滾!”
楚之弈一臉賢惠:“乖,不急啊,出去之后我就去你們家提親。”
葉瀟瀟抱著肩膀,有些發(fā)冷。
還提親呢,還想成婚呢,新娘子的眼神都快把你削成一片一片的了,若是出去之后澹臺辭不把他打個半死,我葉瀟瀟就一個月不吃燒雞!
正在三人無計(jì)可施的時候,外面暴躁的靈昆真人將自己的焦急都轉(zhuǎn)移到了纏蛇身上,將久陽劍法的真諦在纏蛇藤上用了個遍,惹的纏蛇的根在此刻突然劇烈蠕動起來,這一動不要緊,一抹白色突然出現(xiàn)在纏蛇搭在一起的根中間。
白色的衣角上祥云紋路清晰可見,有些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