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店鋪老板那里出來的時候,我的心就一直在飄。
一份符咒的成本加起來連一百塊都不到,可是卻能最高賣到幾十萬的價格。特別是青木符居然還是不看符咒本身品質(zhì)的,哪怕最低級的也能賣出個十幾二十萬。
天機門三篇古籍里面,驅(qū)鬼篇里介紹的都是各種驅(qū)鬼的物品,從平常生活中可以尋找到的材料,以及各種符咒的制作方法應(yīng)有盡有。而整整一部驅(qū)鬼篇,其實我連四分之一都沒看到,只是把生活中一些常見驅(qū)邪物品和基礎(chǔ)符咒看了,至于后面那些天材地寶和高級符咒的介紹我壓根還沒來得及看。
同時店鋪老板的話,也給我開了一個新的路子。有些符咒不禁對驅(qū)鬼降妖的時候可以使用,就連生活中也可以使用。就好像凈水符,品質(zhì)差一點的對普通毒素可以做到很好的驅(qū)除效果,如果只做的品質(zhì)好,對一些致命毒藥以及尸毒都可以清除。再則青木符,不管是什么損傷,只要還有一口氣在,關(guān)鍵時刻可以續(xù)命,拖延一段時間。
當(dāng)然,后來店鋪老板也告訴我,青木符也不是真那么逆天,只是可以幫助受重傷,活著將死之人拖延一段時間,同樣拖延的時間也要看符咒的品質(zhì),最差的可以拖延三天,品質(zhì)高的,十天半個月,甚至一個月都可以。但是盡管如此,哪怕是拖延三天,也有人愿意花十幾二十萬購買。畢竟,有時候發(fā)生意外,能拖三天就等于可以有三天時間拉回一條命。
這前前后后,一下子花了四千塊,我不禁感覺也有點坑,甚至把賬單交給葉雅婷看的時候,連她也是感覺萬分詫異。
“前面那些價格李耀文知道。最主要這五張離火符,上一次我們遇見綠毛僵尸就靠的這東西,那老板五張要了兩千塊。”我不得不解釋一下。
沒入道門不知修道貴,這時候我也明白,為什么以前看小說的時候總覺得那些道士怎么一個個都那么貪,合計著這些東西本身就貴得離譜。
葉雅婷也是點點頭,沒說什么。本來她也就是來晃一圈,事情辦完了,她也接了個電話走了。葉雅婷離開,這時候我才響起了死亡投票的任務(wù)。
“蕭雨,死亡投票到底什么意思?”我喝著可樂,對蕭雨疑惑問道。
蕭雨輕嘆道:“這個任務(wù)說好做也好做,說不好做也不好做。里面沒鬼怪,但是如果一時弄不好,也會死很多人。不過,這個任務(wù)最大的問題就是今晚至少得死一個。”
“至少死一個?死亡投票,不會是讓那些人投票誰最后死吧?”我瞪大了眼睛。
蕭雨輕笑:“不然你以為?就是這個任務(wù)。死亡投票,從任務(wù)開始的時候便要投票,被選中的人會在任務(wù)結(jié)束的時候死亡。所以,這次任務(wù)必然會死一個。”
“那怎么說,九個人投票之后,等到任務(wù)結(jié)束就行了?”我突然覺得這個任務(wù)還行,除了必死的那個人以外,至少死亡率很低。
蕭雨看著我,反問道:“你見過死亡信封的團隊任務(wù)有這么簡單過嗎?這次任務(wù)的投票方式很特別,在任務(wù)開始的時候,死亡信封會提示每個人投票是秘密進行的,只要在心里確定一個人就行了,同時得票最多的那個人并不知道誰投了他的票。而最關(guān)鍵的是,得票最多的那個人會得到提示,如果在場執(zhí)行人發(fā)生死亡,投票將重新開始。這時候,如果你是得票最多的人,你會怎么做?”
我驚住了,沒想到死亡投票的任務(wù)居然是這么進行的。秘密投票,誰也不知道誰投誰的票,而得票最多的人卻得到提示只要執(zhí)行人發(fā)生死亡,投票就會重新開始。在那種情況下,如果我是執(zhí)行人,我必然選擇殺死其中一個人,讓投票重新開始。
以此循環(huán),每一次投票,都伴隨著可能有一個人會死亡,不是得票最多的人,就是投票當(dāng)中的一人。同時,得票最多的人殺人,如果被反殺,同樣會重新投票。如果節(jié)奏夠快,恐怕要不了兩小時,九個人能活下兩個以上就不錯了。
蕭雨見我半天沒說話,再次提醒道:“還有,如果得票最多的并不是一個人呢?”
不是一個人。我驚出了一身冷汗。按照蕭雨這么說,第一輪九個人投票,如果有三個人都得了三票,活著兩個人得了三票,活著四個人得了兩票,那殺手就便不是一個人。
“他們會死絕嗎?”我放下了手中的冰冷可樂對蕭雨問道。
蕭雨搖了搖頭:“死絕倒不會,只要還剩下三個人的時候,投票會自動停止!呵呵。是不是很奇妙?如果不是我們那次的任務(wù)有我最好的閨蜜,恐怕我也不知道任務(wù)居然是這樣的。死亡信封的個人任務(wù)是讓人都活下去,而死亡信封的團隊任務(wù),卻是盡可能得增加死亡。”
最后還剩下三個人?
我握緊了拳頭,心里明白,恐怕剩下三個還是最好的結(jié)局。如果一不小心,恐怕三個人都存不下來。
“蕭雨。下午我們就去找楊磊。”我突然做出了決定,不能讓事情再繼續(xù)等下去。如果真能找到逃避死亡信封任務(wù)的方法,只要我早一點找到,那班級里的同學(xué)就多了一份活的希望。
蕭雨神色微變,她看著我,沉默了許久,才微微點頭。
我們回到學(xué)校,我將買的東西絕大多數(shù)都交給了李耀文他們,只是把符紙和狼毫筆,以及其中三枚離火符留下了。最后,我和蕭雨直接寫了請假條便離開了學(xué)校,前往楊磊所在的小鎮(zhèn)。
根據(jù)資料上的記載,楊磊所在的位置位于我們縣城東北部的一個鎮(zhèn)子里,距離縣城有六十多里地。那地方說遠不遠,說近也不近,因為到處都是小路,坐車要四十來分鐘。
去鎮(zhèn)子的唯一途徑就是坐小巴車,我和蕭雨一路顛簸過去,下車的時候頓時傻眼了。說實話,在縣城了生活了十八年,我一直沒去過周邊的鄉(xiāng)鎮(zhèn),這時候一下車就感覺回到了改革開放前,同時小道彎彎繞繞的,根本看不見資料上所說的楊磊家的修理鋪。
找不到,就問路。我和蕭雨在路口小店買了兩瓶礦泉水,順便問了一下路。對方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聽到我們問路,也挺熱情的,最后居然還主動帶著我們?nèi)ァ?/p>
“你們是找楊師傅家的大兒子吧?”中年婦女帶著我們小道一路走著,又嘆息:“楊師傅其實人挺好的,沒想到他兒子當(dāng)年居然干出那種事來。本來一個挺好的大小伙子,真可惜了。”
中年婦女一路介紹著,把我們帶到了一個小道的拐角處,指著不遠處的略顯破爛的小修理鋪道:“那里就是楊師傅家的修理鋪。他大兒子最近一段時間也在這里,好像還沒走。”
我點了點頭,同時也發(fā)現(xiàn)了蕭雨臉色不太好。根據(jù)先前蕭雨所說的話,好像他們之間的事并沒有那么簡單,同時蕭雨也做了對不起楊磊的事。
只是,那些都是蕭雨的私密,我也不好過問。
我們謝過中年婦女,就走到了修理鋪的門口。修理鋪的里面,一個中年男人背對著我們,在聽到我們的腳步聲之后,中年男人轉(zhuǎn)過身,顯露出略帶匪氣的胡渣面容。
“修車?。?rdquo;中年男人看了我們一眼,繼續(xù)擰著螺絲,過了一會又回頭看了一眼外面,似乎沒發(fā)現(xiàn)我們帶車來便道:“車在外面???”
說實話,這中年男人一身黝黑,臉皮粗糙,眼神中帶著匪氣,乍一看還有點嚇人。
“楊磊。我們是來找你的。”蕭雨看著蹲在地上的中年男人,聲音略顯顫抖。
中年男人詫異道回過頭,看了我們一眼,最后將目光停留在蕭雨身上收起扳手道:“你誰啊?我不認識你?一個十七八歲的小丫頭找我干嘛?”
說實話,在蕭雨說出楊磊名字的時候,我心里不禁也有點詫異。資料里,楊磊二十年前的照片我看見過,那是一個看上去有幾分秀氣的年輕人,可是眼前的男人早已沒有了當(dāng)年的影子。
“你記得……死亡信封嗎?”從蕭雨的話語中,我可以感覺到,她本來是想說出自己名字的??墒窃挼阶爝?,她終究沒說出口,只是說出了死亡信封四個字。
死亡信封。
這四個字一開口,楊磊一下子抬起頭,瞪大了眼睛,顯露出幾分驚恐神色。
“你們是誰?你們到這里來到底什么目的?”楊磊手里拿著扳手,步步后退,似乎對我們極為防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