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風(fēng)凄夜涼,鬼泣催人傷。
上秦策身的齊還真似哭還笑,腳尖踢在岳峰后腦,岳峰暈了過去,他流著眼淚走到壽衣店門堵著,泛白的雙眼盯著岳老頭等人:“誰敢躍雷池一步,死!”
岳老頭和貴婦膽寒了,秦雨護(hù)在他們身前拿出一個袋子,“秦策”凝重的望著袋子,秦雨說:“表弟,你讓開。”
秦雨也跟著哭了,但她不敢,也不能跟著秦策一起反抗三家,因為她不與三家失破臉還能幫秦策,如果她也反抗,連幫秦策的能力也沒有了,只能選擇站在三家那邊。
她拿著一袋子能對付鬼的東西,慢慢逼近壽衣店大門。
“雨姐,東西是我給你的,那東西對我們沒用。”
聲音又變回了秦策的,瞬間轉(zhuǎn)為齊還真的聲音:“雨丫頭,我不想用秦策的手沾你的血,我不想自己兄弟后悔,你別逼我。”
“雨兒,把齊還真打出來,快!”
貴婦站在秦雨身后催促,秦雨受著難以忍受的煎熬,打開袋子,滿袋子五谷雜糧灑了出去,“秦策”能躲過,但他沒有躲,“兄弟,你姐真對你出手了。”五谷雜糧撒在他身上,齊還真的鬼影像不倒翁一樣從秦策身體里脫出左搖右晃,“蘇一雪,快,掀翻了紙人。”
我也不知道是齊還真在喊還是秦策,裝著童子尿的水槍不受控制的射了出去,射在男紙人上面,八個紙人挨個傾倒,蕭媚受到嚴(yán)重的打擊,身體上的冰渣快速冰封,發(fā)狂的仰天咆哮,掙扎著沖出壽衣店與“秦策”和瞎子糾纏在了一起。
外面只有秦雨能見到鬼,她撒完米,又拿出一個很小的玻璃瓶,里面裝著黑紅色的液體,岳老頭著急的催促:“雨兒,趕快用五禽血潑秦策……快點……”
碰的一聲,秦雨手上的血瓶掉在地上,血瓶滾到一邊,她雙手發(fā)抖的捂著耳朵,蹲著地上嘀咕:“我下不了手,真的下不了手……”
貴婦撿起血瓶,快速灑向“秦策”,血潑在秦策身上,齊還真被分離出來,鬼魂飄出秦策身體,秦策暈了過去,同時瘋狂的蕭媚一手掐住齊還真的脖子,另一手掐住了瞎子,兇悍的鬼威看得我目瞪口呆。
敗了!
齊還真與瞎子輸給了有風(fēng)水局加持的蕭媚,在蕭媚手上它們沒有任何反抗能力,兩只鬼就像氣球一樣爆炸,頓時夜風(fēng)狂躁,吹得大槐樹枝條右搖晃,片片槐樹葉散落在風(fēng)中,席卷了整個夜空。
齊還真和瞎子鬼魂消散,破碎的齊還真再次重聚,變成像紙片人一樣的虛影,飄進(jìn)店內(nèi),沖向我的影子,好想聽到他對我的影子說:“雪兒,人鬼殊途我一直不敢對你說,我愛你。”
搖擺不定的燭光下,虛影好想抱著我的影子一樣,慢慢的消失的一干二凈。
齊還真消散的那一刻,我沒由得一陣扎心的疼,一抽一抽的注視著齊還真的影子消失在地面,店內(nèi)寒氣直沖腦門,我就像冰雕一樣杵著。
啪!
貴婦把血瓶灑在秦策身上,什么也不顧,沖進(jìn)壽衣店一巴掌扇在了我臉上,我噗出一口唾沫,嘴里的柳葉也吐了出去。
“好姐姐,原來是你。”
沒了柳葉,蕭媚看到我,她體外的冰塊連著血肉一塊一塊脫落,毛發(fā)、皮肉……像掉墻灰一樣往下掉,短暫的幾個呼吸,她變成了一堆白骨。
瘆人的白骨架咔滋咔滋的走過來,每走一步,我的呼吸就急促一分,越靠近,呼吸就越困難。
我還年輕,還有很多事情沒做,死亡的靠近,我不舍得死了,拿著空水槍對著走過來的骨架猛打。
“岳爺爺,別著急,蕭媚贏了齊還真和先生。”發(fā)抖的秦雨檢查一下秦策,見岳老頭黑著臉,趕緊說出了店內(nèi)的情況。
扇了我一巴掌的貴婦連滾帶爬的跑出店外,聽到秦雨的話松了好大一口氣,岳老頭冷哼一聲,“忤逆的東西,死有余辜!”
蕭媚白骨森森的骨手掐住我的脖子,我只感覺一浪一浪的寒氣堵在喉嚨難以呼吸,瞳孔大張,意識越來越模糊,當(dāng)恐懼到了極限,我卻不自覺的笑了。
我怕死,但沒有茍且偷生,反抗失敗了而已,該笑著走。
“回眸一笑雪傾城,纖手一揚誰膽牽?俯首四顧,才子皆沉,天下無人。”
臨死一刻,腦內(nèi)傳來無邊的痛楚,心臟好似被蟲子啃食一樣,在難以忍受的痛苦下,我掙扎著彈起身,全身僵硬的站在神像前。
變成白骨的蕭媚依舊掐著我的脖子,我像中邪似的從喉嚨擠出這句話,無視了蕭媚,盯著外面還站著的三人,笑了起來。
笑聲非常瘆人,咯咯的笑聲變調(diào)的已經(jīng)不再是笑聲,好像喉嚨里卡著一根刺,嚇得岳老頭和貴婦連連后退,秦雨緊緊抱著暈迷的秦策。
“齊還真,我死之前會代替蕭雪給你報仇,干掉蕭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