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落下的同時(shí),門外的秦策健步?jīng)_進(jìn)來,岳峰在外面喊:“這里是我們的禁地……”
齊還真下割的匕首很快,刀鋒劃破表皮,我能清晰的感覺到刀鋒的冰冷,以及脖子上流出的絲絲熱血,在臨死一刻聽到秦策踏出的急切腳步聲,死亡的恐懼瞬間被一種別樣的情緒所代替。
明白不管是誰躺在刀下,秦策這個(gè)老好人都不會顧忌所謂的禁地沖進(jìn)來,但聽到“踏踏”的腳步聲,我依然禁不住心跳加速,心如鹿撞,突然不舍得死了。
念頭轉(zhuǎn)動的速度很快,刀剛劃破表皮,我不舍的睜開眼睛,右眼一陣刺痛,好似有什么東西鉆出了眼睛,一道細(xì)不可見的金絲快如閃電的從我中射出去,沒射在齊還真身上,而是射在了寫有齊還真名字和生辰八字的紙人上。
想來金色絲線應(yīng)該是那種小飛蟲拖出的影子,齊還真手臂突然僵住,刀鋒詭異的貼著表皮定住了。
物體移動中是有慣性的,刀貼著脖子突然定格,齊還真的姿勢和狀態(tài)異常太古怪。
沖進(jìn)來的秦策看到這種情況,似乎想止步卻控制不住身體的慣性,撞在齊還真身上,噗通一聲,齊還真像快僵硬的木頭砸向一邊,刀向外偏離我的脖子。
秦策絆在齊還真腳上,摔下去,手心按在鋒利的刀尖上,刺的一聲,手掌被刺了個(gè)通透。
一切發(fā)生在電光火花之間,等我從右眼的刺痛中回神,秦策和齊還真倒在一起,秦策手心鮮血狂涌,兩人衣服被染紅了大半。
“嘶!”
岳峰倒吸著涼氣,驚恐的呆了好久,“蘇一雪,你趕緊把他們兩拖出來。”話音未落,秦策和齊還真身上飄出兩條黑影,模糊的影子好似受到了吸力拉扯,被兩個(gè)紙?jiān)诉^去。
黑影印在紙人身上,地上的兩人立刻昏了過去。
我呆呆的看著,岳峰著急的問:“他們怎么回事?你有看到什么?”
把黑影的事講出來,岳峰一屁股坐到地上,失魂落魄的念叨:“完了,全完了……”突然他猛得起身,激動的指著我:“他們兩離魂了,美男榜上的人死一個(gè),蕭媚會兇一分……都是你這個(gè)賤人害的……”前腳臨空邁過門檻,他望一眼陰森森的紙?jiān)耍_又害怕的縮了回去。
知道他緊張的不是秦策和齊還真的安危,而是怕蕭媚變得更兇,怕美男榜上的人變少,此消彼長,他一個(gè)人面對的壓力更大。
我緊張著昏迷的兩人,沒功夫搭理岳峰,不知道哪來的力氣,爬到秦策和齊還真身邊,用衣服上的帶子勒住秦策手腕,拿手機(jī)打了急救電話。
做完這一切,我才想起自己的脖子,伸手摸了摸,五指上全是血,不知道是我的還是秦策的,或許兼而有之吧!
外面的天已經(jīng)黑了,岳峰發(fā)愣又坐到了地上,月光經(jīng)過他灑在陰冷的店內(nèi),我瞟到神桌上的神像,感覺那張石頭臉好像在對著我笑,綠色的眼睛一直盯著我在看。
隨著時(shí)間的推移,著急的心情慢慢平復(fù),一陣陣的后怕如漲潮一般拍打在心上,身心都瘆的發(fā)慌。
“好姐姐,你還挺善良的嘛!”
害怕看到店內(nèi)的紙?jiān)撕蜕裣?,偏偏卻忍不住往上面瞟,我的余光再次瞟過神像的時(shí)候,蕭媚從神像上走出來。“你對他們有意思?挖出你的右眼,這次我可以放過他們。”
包裹在冰渣中的蕭媚第一次對我說這么多話,冷冰冰的話聽在耳里,我不自覺的縮成一坨,門外的岳峰看不到蕭媚,跟著我逐漸放大的眼睛看著蕭媚站的地方,發(fā)怵的左看右看:“怎么了?她來了?”
“好姐姐,考慮的怎么樣?不舍得挖眼嗎?”蕭媚看了門外一眼,“嗯……我不喜歡逼迫別人,你可以選擇不管。”低頭瞟了一眼小腹,蕭媚再次開口,陰寒的聲音好似從喉部撕出來,不僅瘆人并且刺耳:“再多給你一個(gè)選擇,只要你把外面那個(gè)膽小鬼騙進(jìn)來,我也放過他們兩。”
不知道鬼的話能不能信,我扭頭往外看了一眼,緊繃的內(nèi)心非常矛盾。“我選擇挖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