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我有所反應(yīng),兩條惡心的綠蟲子像蠶繭一樣破裂,內(nèi)里生出的兩只金色的小飛蟲急速飛來,從我鼻孔鉆了進去,異物進入鼻腔,噴不出去,吸不進來的感覺非常難受。
眼淚、鼻涕一起流了出來。
同時金色小飛蟲好像有一只從鼻腔鉆進了嘴里,順著喉嚨飛了下去,另一只往上好似鉆到了右眼后面,又好像是到了腦袋里面,總之胃部翻騰,腦殼像被什么東西撬開了一樣疼。
我疼的在地上來回翻滾,不斷捶打腦袋和胸口,痛楚來的快,去的也快,只經(jīng)歷了短短幾秒?yún)s恍惚過了幾個月那么長,我停下翻滾,全身無力的躺在地上,衣服都汗透了,像從水里剛撈起來一般。
坐在神壇下面的瞎子嘆了口氣,“陰陽鬼蠱,七日斷魂。”
不懂瞎子在說什么,但說話的語氣讓我明白,那兩只金色小飛蟲會在七天內(nèi)要我的命。
虱多不怕癢,債多人不愁,想到蕭雪借體還魂失敗,秦策讓我吃了骨灰配的藥汁,只是暫時救了我的命,依然隨時會死,又想到蕭媚給的強制挑戰(zhàn),多一條小飛蟲奪命,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好姐妹,我等你。”
瞎子話音剛落,神桌上紅色幔帳隨風(fēng)搖曳,鼓動的布呼啦啦的響著,桌上蠟燭噗的一聲,連滅了六根,只剩下三根還亮著。
陰暗的壽衣店內(nèi)一瞬間變得更冷了,是那種深入骨髓的陰寒,眨眼間,蕭媚出現(xiàn)在了神桌前,回頭用鋪著冰渣的臉對我笑了笑,又轉(zhuǎn)頭對瞎子說:“您可以安心的走了。”
噗,桌上最后三根蠟燭滅了,壽衣店陷入黑暗,我無聲的躺著,地板上的寒氣一浪一浪的沖擊著后背,寂靜瘆人的環(huán)境里連自己心跳聲也聽得一清二楚。
大概過了十多分鐘,吱呀一聲,壽衣店的門被推開,秦策、岳峰、齊還真站在門外,借著門外射進來的光線,目光齊齊在我身上和瞎子身上移動,氣氛非常緊張,而蕭媚早已不見蹤跡。
“命燈全滅,老不死的……”
站了幾個呼吸,齊還真著急的大喊,前腳剛要邁進壽衣店,秦策拉住了他的胳膊往后退了幾步,岳峰擋在門口說:“我們榜上有名,進店會出事的。”
“出你大爺……”
齊還真反手捏住秦策手腕,扭了半圈,秦策與他碰撞幾下,齊還真擺脫束縛,一腳踹在攔路的岳峰側(cè)腰:“站著說話不腰疼,是的不是你爸是嗎?”不顧阻攔,齊還真沖過我身邊,跪?qū)χ褡老旅?,輕輕搖了一下瞎子,只見瞎子毫無生息的向旁邊倒去。
齊還真哭天喊地的讓老不死的醒來,門外的兩人臉色難看卻又不敢躍過門檻,我秉著呼吸看著歇斯底里的齊還真,感覺一陣陣心酸和不舍以他為中心擴散,心里忍不住跟著一起悲傷。
“讓你別看老東西的眼睛,你是聾子嗎?害死了他,你也活不過七天。”
哭累了的齊還真靜靜的把瞎子放在地上,扯掉帽子,露出了那張漂亮到讓任何女人嫉妒的容顏,一步一步的朝我走了過來,每一步是那么的慢,每一步是那么的沉重,每一步都像踩在我的心坎上,讓我難以呼吸。
“七天對我來說太久,現(xiàn)在就要你死。”
一把鋒利的匕首在昏暗中閃著寒光,齊還真抽出匕首,動作迅捷的朝我喉部割了過來。秦策和岳峰在門外幾乎異口同聲的喊:“你不能殺她,如果她和瞎子都死了,蕭媚就能重開美女榜。男女兩榜陰陽合一,我們都得死……”
匕首在距離我脖子幾厘米處停下,我已經(jīng)感覺到了刀鋒的冰寒,有種皮膚被劃破了的錯覺。齊還真嘴角上挑,給漂亮的臉蛋添加了一絲邪魅的妖異感:“你們的死活與小爺何干?”
刀停住,門外兩人剛松一口氣,鋒利的刀子在齊還真的邪笑中更瘋狂的割了下來。
我全身軟弱無力,想要躲,但無法移動半分,這一刀,擋無可擋。
死在人手上,總比死在鬼手要好,感覺刀鋒落下,我閉上眼睛——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