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衫都腿去,我反倒變傻了,因為我發(fā)現(xiàn),她身上原本有肉的地方都凹陷了下去,比如說臀部、大腿、小腿的后面……像是被人用刀生生地把肉給挖走了一樣。
但是不對呀,我看過她的病例,除了面部的手術(shù)之外,上面根本就沒有記載過任何手術(shù),可是,這身上的刀疤又從何解釋?她總不能是自虐吧。
我瞪著她望了半天,突然反應(yīng)過來,會不會跟她整容的事情有關(guān)系!她的那半張臉沒有了肉,雯婷就用身上其他的肉給填了進(jìn)去?
崔鳳珍笑了,說我是這世上第三個人知道這個秘密的,雯婷給她看完病后盯著她不要說,所以她家里人即便是看到了崔鳳珍的變化,也不知道其中具體的原因。
“適可而止吧,不要再去找雯婷了,她這不是在幫你,是在害你,你明白嗎?”看著對面的崔鳳珍將衣服一件一件地穿上,我頓時有種心痛的感覺,好好的一個人,怎么會弄成這個樣子!
可是崔鳳珍并不認(rèn)同我的看法,她說她覺得沒什么,只是身上已經(jīng)沒有肉可以取了,她來,就是想問我借塊肉來把臉填起來。
“這不可能,那是邪術(shù),終究是害你的,我怎么可能會助紂為虐!”我不等她把話說完就拒絕了她的要求,是,割肉確實又疼又不美觀,可是如果說真的是能救人命的話,我想我是愿意的,但是,對眼前這個人來講,借給她,只能把她往深淵里又推進(jìn)一把,這個忙,我是萬萬不能幫的。
“洛大夫,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們是第二次見面了,你是醫(yī)生,是不是應(yīng)該竭盡自己所能解除患者的痛苦?是不是應(yīng)該把救死扶傷作為天職?是不是應(yīng)該患者的利益高于一切?”
崔鳳珍說話,步步緊逼,我就被迫一步一步地后退,最后“咚”的一聲,后背撞在了墻上,已經(jīng)無路可退了。
“我是你看過的病人,我現(xiàn)在這么痛苦,活的人不人鬼不鬼,你難道不應(yīng)該幫我媽?少塊肉又不會死,你怎么就能見死不救?你的醫(yī)德何在?你還有良心嗎?”
崔鳳珍完全一副理所當(dāng)然前來討債的樣子,就像我欠了她的,必須要償還一樣。她死命地拽著我的衣服,完全不就給我喘息的機(jī)會。
不知道你們能不能體會我當(dāng)時的心情,我因為身后抵著墻,所以胳膊比較容易用勁兒,我一使勁兒,就推開了崔鳳珍。
她的腿上肉不多,所以也沒什么肌肉支撐,被我用力一推,后退幾步?jīng)]站穩(wěn),一下就摔在了地上。
我一把打開門,指著外面說:“出去,再不出去,我就要報警了!”
“別報警別報警。”崔鳳珍似乎特別害怕我報警,一聽這兩個字,趕緊地就從地上站了起來,二話不說就朝外走??墒侨诉€沒到門口,就停住了腳步,兩只眼睛瞪著門外,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了。
我順著崔鳳珍的目光望向門外,看見對面雯婷靠在門口,正朝這邊望過來。
“沒用的東西,連找塊兒肉治你的臉都找不到,資源擺在你面前你也弄不來,你說你還能干什么?”
雯婷的聲音清冷而惡毒,如果目光能殺人,我跟崔鳳珍可能都不知道死過多少次了。我剛想說話,沒想到崔鳳珍竟然像抓著救命稻草一樣,求雯婷不要放棄她。
“再寬限一會兒,肉我很快就能找得到,肯定會。”
崔鳳珍嘴上這么說著,但是神情卻顯得特別的無措,就像大海中的一個孤帆,根本就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看她這樣,我趕人都不好意思往外趕了,嘆了一口氣,原本還想再勸勸,沒想到崔鳳珍突然眼睛瞪大,一下就朝我撲了過來。
這一撲,她是使足了力氣,我沒有防備,就直接被她壓在了身下。她不知道從哪里整出一把刀子,都不等我反應(yīng)過來,直著就朝我都胳膊砍過來。
還好她是個女的,力氣不是特別的大,我躲過她的進(jìn)攻,跟她在地上扭打起來。她手里的刀子來回在我的臉前晃過,好幾次都險些被它給劃傷。
兩個女的扭打在一起,不可能再注意什么力道啊、準(zhǔn)頭啊,刀始終握在她自己手里,當(dāng)時我就只有一個想法,就是能制止住對方,讓她不要傷害到我,但是不知道怎么弄的,她反手想攻擊我時,刀子竟然一下子隔斷了她的頸動脈。
瞬間,血就噴了出來,噴的很高,頸動脈那么大的壓力,人救都沒法救,緊跟著,人就沒了呼吸。
我傻眼了,望著這滿地、滿墻的血,呆了兩分鐘,趕緊就報了警。
人死在我家,但是還好,那個刀子上沒有我的指紋,警方對事情做了詳細(xì)的詢問,我一五一十地向警方交代,并且把矛頭指向了雯婷。
哪想雯婷對于此事只是呵呵一笑,說如此荒誕的事情怎么可能會有!不過她卻是主動對警察說,她親眼看到是崔鳳珍自己先動的手,我只是正當(dāng)防衛(wèi)罷了,而且那個刀子割斷了頸動脈,也是在扭打中崔鳳珍自己弄的。
警方不相信我的話是在我的預(yù)料之中的,因為正如雯婷講的一樣,此事卻是荒誕,不是人力所能為的,但是我卻萬萬沒想到,雯婷竟然會主動替我說話。
事后我問她問什么,她竟然笑得一臉燦爛得對我說,當(dāng)時的情況,明顯的就不是我干的,她只不過是順?biāo)浦哿T了:“你看我都替你說話了,你再冤枉我那些匪夷所思的東西,就更不會有人去信你了。哦,對了,不妨告訴你,崔鳳珍之所以會劃到自己頸動脈,那是我搗的亂。以后的路還長著呢,你如果就這么出事了,那多不好玩兒啊。”
“我跟你到底有什么過節(jié)?你想要干什么?”
雯婷根本就不回答我的問題,轉(zhuǎn)身就沖我說了一句話:“你只要記住,我就是要讓你不得好死。”
崔鳳珍的死并沒有讓這件事情結(jié)束,后來我才知道,為什么當(dāng)時她那么怕報警,因為,他們家發(fā)生了命案。
崔鳳珍原來有一個小女兒,你們知道哪來去了嗎?竟然被她自己給害死了。
真的是凌遲??!我一點兒都不夸張,因為她需要肉,而肉要從活人的身體上割下來才行,她自己的肉不夠,竟然把主意打在了自己女兒身上。她隱瞞了所以人,只是謊稱女兒失蹤。
因為崔鳳珍的死,她女兒的尸體也漸漸露了出來,被關(guān)在自家的地窖里,除了一張臉,身上基本上全都是骨頭了。簡直是喪心病狂到一定級別了!
我不知道在這之中,是崔鳳珍本身的因素多一點還是說雯婷的因素多一些,但是,這樣的悲劇本可以避免的,我卻束手無策。
若換上從前,我肯定會把此事跟表妹說的,但是現(xiàn)在我總是覺得我倆的關(guān)系沒有以前那么親密了??墒?,讓我萬萬沒想到的是,表妹竟然主動找我,讓我搬到她那里去住。
“姐,你那屋子都死人了,就是兇宅啊,兇宅!你可千萬不能再那里住了!”
其實,當(dāng)時她說這話的時候,我真的特別的感動,眼淚幾乎在眼淚都打轉(zhuǎn)了??磥碚娴氖俏倚⌒难蹆?,沒有人家豁達(dá)。
“你竟然跟雯婷住對門啊,怎么從來沒聽你說過。”表妹提起死人的事情,突然想到了雯婷,說我太走運(yùn)了,難怪上次面膜死活都不給她,原來是想私藏啊。
哪里是我想私藏不給她用,不過表妹都把話說到這里了,我就將雯婷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她,說讓她千萬當(dāng)心雯婷這個人,千萬不要到她那里去做整容或者美容了。
“我覺得雯婷這個人挺好的啊,看著也不像壞人,是不是有什么誤會啊。”表妹停了手里的動作,抬眼瞅著我,我倆對視了數(shù)秒之后,最終是我將眼睛躲開了,我原本以為她會和我一起去阻止雯婷再繼續(xù)害人呢,沒想到表妹竟然說了這么一句,也許表妹私下和她有些交情,只是我不知道罷了。那這樣,豈不是表妹更危險!
我再三跟表妹說自己說的都是真的,千萬要離她遠(yuǎn)一點。
“姐,你不是有個泥娃娃可以收鬼嗎?”
這個娃娃我當(dāng)然想到過,而且暗地里也偷偷地試驗過,但是根本就沒有效果,血被娃娃吸了進(jìn)去,確實也發(fā)了些藍(lán)光,但是人家雯婷卻好好地站著,根本就什么事情都沒有。
我說著話就把泥娃娃掏出來看了看,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總是覺得這個娃娃的顏色比以前深了,而且她的五官似乎也比以前要明顯了些,泥娃娃還會變?
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數(shù),剛開始表妹是因為房子便宜才租的兩室一廳,現(xiàn)在看來,倒是真有先見之明。
表妹說完的第二天,我就搬到她那里去住了,也許是有些背陽的緣故,我總是覺得她的屋子要比我原來住的那里冷很多,總感覺冒著一股子寒氣。
剛搬到新的地方,這晚我睡的很不踏實,迷迷糊糊地聽到有窸窸窣窣的響聲,緩緩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我床旁一個人影,正伸著胳膊朝我的頭頂抓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