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這也太顛倒黑白了吧,況且我還是個女的,我,我……我頓時氣就不打一處來,昨晚為了救她差點把自己的命給搭上,她竟然還在我辦公室出口傷人。
“你胡說八道!”
我一下扒開人群,打斷了那個姑娘的話:“昨天你自殺,我是為了救你才跟你扭在一起的,誰要對你不軌了,說話要有證據(jù)的。”
說實話,這是我第一次對病人或者病人的家屬發(fā)火,我雖然談不上知書達理,但是卻不是一個蠻橫的人,只是,今天,我無論如何都沉默不下去了。
這件事不光對我造成了影響,對這個科室乃至整個醫(yī)院都產(chǎn)生了極壞都影響,同事們都試圖穩(wěn)定她的情緒,說此事一定有什么誤會,等調(diào)查一下自然會給她一個交代。
原本她也平靜了很多,可是我的出現(xiàn)真可謂是火上澆油,那姑娘聽了我剛剛的話,瞬間小宇宙又爆發(fā)了,對于她要自殺的事情完全否,也確實,這個還真不能怪她,但是,不分青紅皂白就血口噴人就完全是她的不對了。
“我媽來住院的時候,我剛找大師算過,他還勸我不要住在這里,說會有劫數(shù),原來應(yīng)在了這里。我沒證據(jù),你們難道就有證據(jù)嗎?”
姑娘更是不依不饒,一哭二鬧,就差上吊了。
我當時打人的心都有啊,心想你就鬧吧,我晚上把鬼給放出來,讓她帶你走!看你到閻王那里還鬧不鬧!
“她當然有證據(jù)!”
正當鬧的不可開交,甚至有人打算報警的時候,一個略帶磁性的聲音打破了這一切。
我扭頭一看,竟然是曹正華。
“洛醫(yī)生當然有證據(jù),第一,她是我的朋友,取向很正常,喜歡男的,第二,我這有一份昨天錄制下來的資料,你們自己看。”
曹正華說著就把一張光盤扔在了桌子上。
那光盤里的內(nèi)容確實是昨天晚上發(fā)生的事情,從我如何靠近她,如何阻止她跳樓,都記錄地清清楚楚。
那姑娘看傻了,她說她完全不記得這些事情了,只記得自己進了電梯,然后在二樓停了下來,再然后就是醒了以后半個身子就在窗外了。
“難道二樓真的有鬼?”
一個實習生小聲嘟噥了一句,瞬間就被大家直接給瞪了回去。
關(guān)于二樓的這個傳說,我之前也聽大家聊天的時候說起過。兩個月前,有一個三十多歲的女的癌癥晚期,住到了醫(yī)院里,當時她的情況非常不好,全身骨轉(zhuǎn)移,每天都要打杜冷丁止疼,原本就是過著等死的日子。
只可惜,這樣等死的日子都過不安慰,從她被診斷出來得了癌癥,她老公就在外面有人了,甚至就在這最后的日子里,都不曾來醫(yī)院看過她,大有一副坐等她死,然后另取新歡的樣子。
那姑娘晚上一時想不開,就在二樓的走廊里頭朝下地摔死在地上,腦漿四裂,死相慘不忍睹。她的父母膝下就只要她這么一個女兒,死相如此凄慘,老兩口是如何也接受不了,不到一個月,據(jù)說都相繼去世了。
從那個女孩死后,很多晚上值班的醫(yī)生護士都說電梯會莫名奇妙地在二樓停下來,也因此,大家晚上能不坐電梯就不坐了。我以前從來沒有碰到過,所以這些事也就是聽聽就過去了,現(xiàn)在想來,也許就是那個女子的魂魄在作祟。
死的不甘心,卻也只能被困在這醫(yī)院里。
其實曹正華來的目的我至今不清楚,如果他單純地是為了讓醫(yī)院不產(chǎn)生壞的影響,直接給光盤不就行了嗎?干嘛要說我是他的朋友,他這一說不要緊,我卻平白無故成了大家茶前飯后的八卦話題,好聽的就不說了,但是很多人都說朋友這兩個字之前少了一個字,我是為了事業(yè)為了錢傍上這個老總了。
“人家才剛死了老婆,可真是夠賤的,說不定曹總老婆的死跟她有關(guān)系呢,你們想想,那天就是她值夜班。”
這流言飄的到處都是,飄到我耳朵里,我也就只是一笑而過了。能說什么,我明顯地感覺到,會有些不認識的人暗地里偷偷瞄上我兩眼,估計是想看看,這位傍大款的醫(yī)生究竟是怎樣一副尊容。這倒是大大提高了我的知名度。
其實那天在辦公室,我就當著他的面否認,說曹總開玩笑的,我根本就不是,我們也只是在醫(yī)院見過兩面罷了。結(jié)果人家曹正華,只是微微一笑,既不否認,也不肯定,竟一個漂亮的轉(zhuǎn)身,走了!
從那以后,主任對我的態(tài)度比以前更好了,我被通知,下個月就去各科室輪轉(zhuǎn),一年后回來,就給讓我去考職稱。
意圖很明顯,他想提拔重用我。
其實這并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的無非就是簡單踏實的生活,自己努力奮斗的事業(yè)以及有一個真心呵護我的愛人,很普通,卻很難?,F(xiàn)在,我竟然莫名奇妙在別人口中成了曹正華的情人,我還沒有男朋友呢,這讓我以后如何去找對象!
“表姐,別郁悶了,他們說他們的,沒有的事情就是沒有,你別往心里去了,我是完全相信你的。”
表妹雖然說的沒錯,但是眾口鑠金啊,我在阿七師父的店里,心不在焉地扒拉著面條往嘴里送。
“其實姑娘,我覺得也沒什么不好,事情都是那個曹什么一手造成的,你得找他負責啊,總得把你的名譽損失費給賺回來吧。”
阿七還真是……嫌事情還不夠亂。
表妹倒是一臉正色地問了我一個我沒有思考過的問題,她說那個錄像她也看了,她奇怪的是,這個錄像是從什么角度拍的,是誰拍的。
什么意思?難道不是監(jiān)控拍的嗎?
“那個走廊就只有一個監(jiān)控,而且角度也完全不是那個角度。”表妹說我也太不仔細了,攝像頭都是高高在上的,拍出的畫面也是俯視的角度,不像我的那個,近乎于平行的角度,怎么可能是監(jiān)控拍的。
表妹說的確實沒錯,我當時的心思就放在事情的真假上,卻沒有去注意這個問題,現(xiàn)在想想,不光是平行拍的,而且拍攝的角度好像也在不斷地變化著。
天??!不想還好,一想就渾身不自在,這說明,當時還有人或者不是人的生物在場,我卻完全不知情。那么,他到底為什么要錄這個東西呢,最后怎么又到了曹正華的手里,而且他還出現(xiàn)的這么及時,難道是他找人錄的?原本另有目的,沒想到卻歪打正著替我解了圍?
我突然想到了那個泥娃娃,從那晚看到陌玉以后,事情就接二連三地發(fā)生,我一直沒得空打電話找他,索性拿出來問問,看阿七知道不知道這是個什么東西。
沒想到阿七看到我手中的泥娃娃后大驚,手指著那娃娃半天才吞吞吐吐地說了一句話:“你這東西哪兒來的?”
我一看他這反應(yīng),心里一喜,有門,他肯定是知道些什么。
就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跟阿七講了一遍。
阿七聽后的反應(yīng)大大出乎我的意料,竟然是比震驚還要夸張的動作,他一邊往后退,一邊搖頭:“這不可能,不可能的,娃娃怎么會在你手里?”
阿七越這樣,我就越好奇,但是,他根本就不做任何的解釋,直接就沖進了后廚,直到我跟表妹離開,他都再也沒出來過。
“師父這是怎么了?以前從來沒看到他這樣過。”
出了店門,表妹郁悶地撓了撓頭,不就是個娃娃嘛,怎么這么大大反應(yīng)。
表妹不知,我也不知,只是當天下午,阿七竟然打了電話給我,更讓我意外的是,他問我的生辰八字。我如實相告,他又不信,直問我是不是真的?
“大叔,我有必要騙你這個嗎?”
我十分不解他的一系列反常的舉動,問他到底出來什么事情,還有那個娃娃究竟有什么秘密,阿七剛開始支支吾吾,說話吞吐,后來重重地嘆了一口氣,說讓我晚上六點半,到他的飯館來,他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