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也死了?
如果說宿管阿姨的死,讓我震驚和自責的話,那么小丫的死,則是讓我感受到了難以承受的悲痛和恐慌,為什么她也會蒙受這樣的災禍?
早晨她說要回家,我跟許沫剛剛將她送走,想不到這一走卻成了訣別!
如果早知道是這樣的結(jié)果,我就該聽許沫的話,將小丫攔下來,不管留在學校會經(jīng)歷多么恐怖的事情,至少她現(xiàn)在還活著。
自責,深深的自責……
我從沒有如現(xiàn)在一樣的悔不當初,我恨我自己,恨我為什么吃飽了撐的非要去豐胸,如果不是那樣也就不會發(fā)生這一切了。
愧疚,錐心的愧疚……
我此時心里只有一個念頭,對宿管阿姨以及小丫說聲對不起,雖然我知道這是蒼白的,可至少能讓我飽受煎熬的心好受一些。
仇恨,蝕骨的仇恨……
到底是誰在針對我,如果是針對我一個人我也認了,可為什么要如此殘忍的對待我身邊的人,難道殺人之前非要誅心嗎?
我的眼淚似乎已經(jīng)流干了,在這一刻我下定了一個決心,無論是誰搞出來的這一切,我發(fā)誓都要不惜一切代價把他(她)給揪出來。
在我走出蘇白家里的時候,他曾經(jīng)給過我提醒,并且在我離開的時候,還特意的叮囑了我一句:“丫頭,小心你身邊的人!”
這句話,當時給我的震動很大,我雖然將他的話聽在了耳朵里,可我還是不愿意相信身邊有人要害我,畢竟我平時很少與人交惡!
可到了現(xiàn)在,我覺得我不該再這么感性的幼稚了,就像那句老話兒所說的一樣,知人知面不知心,所以我要堅強起來,要理智起來。
想到此,我有些木然的抬起了頭,目光掃過眼前的這幾張床,隨后眺過窗戶落在了操場上面,算計我的人到底是誰呢?
是我的同學,還是我的老師,亦或者……是我的室友?
“孔荷同學,你沒事兒吧?”就在我內(nèi)心被仇恨充填,試圖盡快找出一些線索的時候,給我做筆錄的警官看出了我的不對勁兒。
我回過神來,示意他我沒事兒,然后沉默了一下才問道:“警官,我能撐住,我想跟您打聽一下,我同學是怎么死的?”
“據(jù)我的同事說,應該是出租車剎車失靈導致的車禍!”
“出租車……”
這警官冷不丁聽到出租車的時候,我有些困惑,小丫回家為什么要打車呢,不過轉(zhuǎn)瞬我也就釋然了,她今早應該是嚇壞了,只想著盡快回家。
等等……
這個念頭還沒有沉下去,我頓時意識到了之前被我忽略的一點,我在去找蘇白的時候,司機說在我身邊看到了那個男人和宿管阿姨。
但是當我抵達蘇白家的時候,蘇白朝著我的方向喊了一聲滾,當我問清楚之后,他說是對著我身后的宿管阿姨說的。
當時,因為精神太過緊張,所以我只想著進到蘇白家里躲避這種恐懼,渾然沒有注意到,在他的話里面存在著異常的一點。
這個異常,就是那個男人!
司機看到了那個男人,我想如果蘇白也看到了的話,當時一定會跟我說的,可是為什么他只說出了宿管阿姨,卻對那個男人只字不提呢?
答案,或許只有一個!
那就是當時我的身邊,沒有那個男人!
那他去了哪里呢?
想到此,我的后背已經(jīng)有無法抑制的寒氣涌了上來,我蹭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對著那警官說道:“我們現(xiàn)在就過去核實身份!”
我之所以這么著急,是因為我想趕緊到車禍的現(xiàn)場,看看是不是能從小丫的身上找到一些線索,比如關于那個男人的。
我這樣想,可不是因為我被嚇壞了,而是我結(jié)合小丫請假回家這件事做出的推斷,她為什么要回家,是因為他害怕那個男人。
而且我清晰記得小丫早些時候說過的那句話,她說那個男人敬告過她,如果敢把她看到的事情說出去的話,那就殺了她。
根據(jù)以上的種種,我清晰的捋出了一條線,最開始那個男人是跟著我的,但是當我去蘇白家里了以后,他離開了我。
或者,我可以做一個大膽的猜想,那個男人去找了小丫,因為小丫在早晨無視了他昨晚的警告,所以才會將小丫給害死了。
事情,究竟是不是這樣,一切還有待考證,不過到了這個時候,有一點我必須要承認,那就是我真的撞上不干凈的東西了。
“那就走吧!”
我沒有當過警察,但是沒吃過豬肉,我見過豬走,電視上經(jīng)常說鬧出人命的案子,案發(fā)后二十四小時是破案的黃金時間。
我想正是出于這個原因,眼前的這警官才會放棄了先給我做筆錄,讓我去先核實小丫的身份,可為什么警察要給我打電話呢?
小丫的手機里面,有很多同學的電話,甚至還有不少老師的電話,他們?yōu)槭裁雌蚪o了我,而不是先去通知學校呢?
“因為,在發(fā)現(xiàn)死者的時候,她曾經(jīng)有一個沒有撥出去的電話,那個電話就是你的!”那警官說著,指了指我的手機。
“她死的時候,正在給我打電話?”
若是沒有發(fā)生這些詭異、恐怖的事情,警官這樣說我不會覺得有絲毫意外,沒準兒完全就是趕巧了,可現(xiàn)在我總覺得事情沒有這么簡單。
小丫在臨死之前撥打我的電話,是不是在向我傳遞某種訊息,或者說她知道了什么,想要盡快的告訴我呢?
“孔荷,我跟你一起去!”
在我沉思著走到宿舍門口的時候,門外的許沫突然挽住了我的胳膊,回過頭我看到她的眼睛有些發(fā)紅,明白她已經(jīng)知道小丫死亡的事情了。
“許沫,你……”
“她陪你去也好,我們走吧!”
原本我是不想讓許沫去的,因為我已經(jīng)暗暗下了一個決心,不再讓身邊的人卷到這件事情之中來,但是那警官并沒有給我這樣的機會。
上了警車之后,朝著市區(qū)東邊行駛了約莫半小時的時間,我們來到了東二環(huán)的郊外,遠遠的我就看到了在閃著燈光的警車和救護車。
慘烈……
唯有這兩個字能夠形容眼前的車禍現(xiàn)場,現(xiàn)代車的前臉,幾乎已經(jīng)完全的癟了,而且已經(jīng)被燒的模糊不堪了,四周散落的都是燃燒后的廢棄之物。
“警官,您不是說只是車禍嗎,怎么……”
沒等我把話說完,那警官就說道:“出租車行駛的速度較快,由于剎車失靈所以撞擊的力度很大,因此起了火,司機當時被甩出車外陷入了昏迷,所以沒有來得及滅火,于是就成了這個樣子!”
他說完,朝著我和許沫深深的看了一眼:“這也是為什么沒有第一時間通知學校,而通知你們的原因之一,因為車內(nèi)女孩兒的身體,呈現(xiàn)出了大面積的燒傷,一般人怕是很難辨認。而你們是跟她朝夕相處的同學,應該能通過細節(jié)甄別出來!”
我就知道,這事兒沒有那么簡單,不過既然已經(jīng)來了,我們總要配合警方工作的,于是我跟許沫相互攙扶著,走到了車的跟前。
車被燒的很嚴重,在后座那里坐著一個渾身漆黑的人,因為撞擊的原因,一塊凸起的鐵皮,擋在了前座和后座的中間。
在我和許沫仔細辨認的時候,趕來的消防已經(jīng)把車做了切割,隨后兩人將那具幾乎燒焦的尸體給抬出來放在了地上。
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我根本無法辨認出這究竟是不是小丫,所以就示意消防員把尸體翻過來,可就是翻過來的那一瞬。
我猛地打了一個趔趄,嚇的差點兒就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