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魂鏡中,五道魂魄也跟著這無邊聲浪一震,全部停止了茫然的飄蕩,尤其是宋秀芳的魂魄,空洞的眸子明顯多了驚愕,四處張望,卻無法找到說話之人的樣貌。
“萬法空相,如來法咒,定奪乾坤,護法生靈!”劍眉微凝,王牧再度低聲念叨,旋即松開囚魂鏡,雙手捏出一個印決,打入了鏡面之中。
黑色囚魂鏡就懸浮在空中,一道繁復的彩色法印落入了鏡面之中,瞬間將宋秀芳的魂魄包裹,頓時,本來幽綠色的靈魂泛起彩色流光,慢慢地從鏡面之中升騰了出來。
然而,那魂魄從鏡面浮出來之后,卻并非呈現(xiàn)人形,而是在彩色流光的包裹下變成了一顆拳頭大小的彩色光球,如此來避免陽光對魂魄陰氣的傷害。
“你是誰?”宋秀芳看到了王牧,魂魄發(fā)出驚恐的聲音。
“我是人。”王牧隨意一笑,看了看宋秀芳躺在床上的肉體,再度對那魂魄道:“不要害怕,等你和你的肉體完全融合,你忘記的一些細節(jié)就會想起來了。”
話畢,他單手一揮,那球體便化作一道流光,沒入了宋秀芳的眉心之中。
此時,門外傳來一陣騷動。
有醫(yī)生發(fā)現(xiàn)了這邊病房的異常,病人家屬竟然被兩個陌生年輕人拉出了病房,而且病房里還有一個陌生學生。
這還了得,萬一那學生想要謀財害命呢?更重要的是,病人是個年輕女孩兒,植物人,而留下來的那個學生卻是男的,什么變態(tài)的事情都有可能發(fā)生啊。
于是乎,幾名醫(yī)生走了過來,非要進來看看,王二小和宇馨就死攔著不讓進,沒辦法,他們怕病房里的情景把這些醫(yī)生嚇死。
“各位醫(yī)生,你們相信我,我的朋友不是壞人,他只是想治好病人而已。你們再等等好嗎?”宇馨張開一雙藕臂,以大字型擋在門前,全身玲瓏的曲線盡顯無疑。
不得不說,她這個姿勢對于一些君子來說絕對是最好的障礙,任你力大無窮你也不敢碰人家啊。
王二小縮在宇馨身后,也嗯嗯啊啊的附和著。
一共五個醫(yī)生愣住了,互相對視著,還以為自己剛剛聽錯了。
“你剛才說什么?”為首的醫(yī)生推了推近視眼鏡,側(cè)耳過來問道。
“主任,這姑娘好像說她的朋友能把那個植物人治好。”旁邊一位醫(yī)生小心提醒。
“荒唐!”主任暴吼,老臉一下就漲紅了,他可是神經(jīng)科專家,對植物人也頗有研究,他都查不出任何病因,能指望一個毛頭小子?
“小姑娘,你趕緊讓開,若病人出了什么事,你們承擔的起嗎?再不讓開,我就要叫保安了!”深吸一口氣,主任強壓下一拳打暈宇馨的沖動道。
“就是,趕緊讓開!開什么玩笑,就里面那個毛頭小子能把植物人治好?他當他是華佗???華佗來了也沒轍!”
“你們做家屬的也是,怎么能讓這些小孩子胡來呢,萬一病人出了什么事,誰負責呀?”
其余幾名醫(yī)生也嚷了起來,并責備了宋秀芳的父母。
一時間,宋秀芳的父母也慌了,此時想想才發(fā)現(xiàn)自己有多幼稚,讓幾個學生給植物人治病,人家權(quán)威專家都沒辦法,這不是開玩樂嗎!
“兩位同學,快讓開,我女兒不能再有事了。”那父親著急了,回頭盯著宋秀芳道。
“叔叔,你們真的不能進去,我怕,我怕你們會……”
“你們會嚇死。”后面的王二小補充了一句。
“啊?”一聽這話,那母親的眼睛明顯瞪大了,驚叫道:“那個小伙子不會要害我們家秀芳吧。你快給我讓開,秀芳……秀芳……咣當!”
宇馨和王二小被宋秀芳的母親推開了,后面的父親以及一眾醫(yī)生也闖了進去。
病房還是那個病房,陽光明媚,一片潔白。
王牧距離病床有兩米距離,黑衣筆挺,他正含笑望著床上的宋秀芳。
“嘶……”剛一進來,所有人就都倒抽了一口冷氣,呆住了,令的病房的氣氛更加安靜。
宋秀芳醒了,她正瞪著眼睛跟王牧對視著。
“秀芳?秀芳你醒了?嗚嗚……”一兩秒之后,宋秀芳的母親哭了,嚎啕大哭,一個飛撲就趴在了宋秀芳的病床上。
“媽,我沒事,不要哭了。”宋秀芳這才挪開目光,抬手抱著媽媽的手輕聲安慰。
這一下,后面一眾醫(yī)生再度倒抽冷氣,感覺整個世界都不好了。
剛剛他們以為宋秀芳只是在正常的條件反射下睜開了眼睛,可現(xiàn)在……都說話了,說的情真意切,這哪兒還是植物人啊。
好了,真的好了。
前后不到一分鐘,治好了植物人?神跡??!
“我的天哪!我是在做夢嗎?”為首的主任癡呆著呢喃。
后面幾個醫(yī)生訥訥地搖頭,表示他們也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宋秀芳的父母已經(jīng)在喜極而泣下哭成淚人了,而此時,床上的宋秀芳又把目光看向了王牧。
“是你救的我,謝謝你。你好厲害。”她笑的純真甜美。
王牧也是微微一笑,“客氣了。你好好休息,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話畢,王牧轉(zhuǎn)身出了房門。
王二小和宇馨也愣了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回頭追了出去。
二人的腳步聲將那主任和其余一眾醫(yī)生驚醒了,眾人互相對視之后,也紛紛奪門而去。
“那位同學……等等我……大師……神仙……”主任以自己最快的速度趕上了王牧,一把抱住王牧的手,淚眼朦朧了。
“大師,你怎么做到的?告訴我,告訴我啊!”他激動的沒了任何主任的架勢,倒像是個迷途的孩子。
剩余的醫(yī)生也都一個個雙目爆亮,直直地鎖定著王牧,等待著王牧解釋這神跡的創(chuàng)造過程。
“呃……”感受著主任爆棚的求知欲,王牧撓了撓頭。
看著王牧這個動作,主任又燃燒了,以為眼前這神奇的人物就要闡述這神奇的過程了,他突然瞪眼,一邊四處張望,一邊怒吼:“快快快,拿筆和紙,快??!”
那著急的樣子,恨不得要在白大褂上面寫血書了。
“那個,不好意思啊大叔,以你的智商,我真的無法跟你解釋。”
就在主任將一片從白大褂上撕下來的白布撲在另一名醫(yī)生的后背上,準備握著筆戰(zhàn)斗的時候,王牧卻澆滅了他心中的火焰。
說完,王牧就不再逗留,轉(zhuǎn)身走了。
主任和醫(yī)生們再次愣在了原地。
直到已經(jīng)看不到王牧的背影,那主任才身形一抖反應(yīng)了過來,于是再度拔腿狂奔,同時對著王牧離開的方向高喊:“大師……我的智商不低啊……你就告訴我吧……”
他并沒有追到王牧,王牧和宇馨以及王二小已經(jīng)往下一家醫(yī)院去了。
算上宋秀芳,王牧一上午走了三家醫(yī)院,救活了三位被索魂符抽離靈魂的植物人。
于是乎,臨江市整個醫(yī)學界都轟動了,而在不久之后,全國的醫(yī)學界都因為這件事轟動了,甚至將今年定義成了醫(yī)學界的奇跡年,而王牧更是被傳的神乎其神,遠比他以前在臨江市的名氣更盛。
王牧卻并不高興,因為五個植物人他只能救活這三個,剩余兩位女生,因為魂魄被困的太久,已經(jīng)無法跟身體中的陽氣融合。
也就是說,她們將一輩子成為植物人。
更重要的是,她們被困的魂魄,由于缺了一魄,即便是轉(zhuǎn)世投胎,對下一世的她們也會造成很大的影響,別的不說,身體素質(zhì)以及精神肯定比不了正常人。
這就是強行抽離整人的魂魄所要付出的代價。
王牧握緊了拳頭,賈教授已死,那這筆帳就得算在那個妖道的頭上了。
可惜,之前殺死賈教授的時候王牧并未多想,早知道就應(yīng)該先問出他那個妖道哥哥現(xiàn)在何處。
不過也沒關(guān)系,反正學校有賈教授的檔案,他可以順藤摸瓜的查。
以及是中午時分,三個人隨便找了個地方草草吃了口飯,就打算返回學校。本來宇馨和王二小是很餓的,尤其是體型肥碩的王二小,肚子早就咕咕叫了,可是他們顧不上吃飯,他們要跟著王牧見證神跡,那一次次匪夷所思的場面,遠比吃飯有吸引力。
沒想到的是,剛從飯店出來,王牧就接到了嚴寬打的電話,說下挑戰(zhàn)書那妖道又送信到診所了。
這次不是挑戰(zhàn)書,而是一份決斗書。
沒錯,那妖道揚言要找王牧決斗,地點是舊城的一處廢棄工廠,時間是晚上十二點。
掛了電話,王牧笑了,陽光在他的眼底泛起精光,旁邊的宇馨和王二小卻莫名地感受到一股森寒之意。
還沒有找他,他就自己送上門了,這倒是方便了不少。
“宇馨同學,麻煩你去學校幫我辦理一下退學手續(xù)。”轉(zhuǎn)過身,王牧望著宇馨道。
“什么?”宇馨被嚇了一跳,半天才有所反應(yīng),有些驚慌地望著王牧道:“為,為什么要退學?”
她真的有些發(fā)慌,雖然跟王牧認識才幾天,可不知道為什么,剛剛聽到王牧要退學,她心里就莫名地有一種失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