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熙走在路上,同樣的路、同樣的景,為什么這里卻感覺不到有任何的溫情?物是人非,變得卻是這心,世上最容易改變的就是這顆人心了。
逝去的東西,怎么能找回來?已把那些真情,丟在了最珍貴的回憶里。第一次感覺到家、親人的溫暖,可是還不及把這些珍貴的情感深深的凝刻在靈魂里,它們就都已失去。
她惆悵的回到自己的居所,剛要推門而入,便聽到有人在屋外附近的一個偏僻處竊竊私語。
筱熙無心聽他人背后的議論,便想進屋。卻無意中聽到自己的名字與會武什么的,引起她的注意。這才想仔細探聽下去,這不聽不知道,聽了更加的震驚。
其中一人說:“溯宮主真是對徒弟好,不惜花重金去買通會武的評審官,讓他能抽到好簽。”,
“是啊,要吧他那徒弟怎么可能有這樣好的成績啊。她才是一個剛剛習練不久的新弟子。”另一個比較蒼老的聲音說道。
“什么!難道他們說的都是真的嗎?”筱熙心中暗忖,心中波瀾不驚,這是她目前來說聽到的最無法讓人接受的事情。
那兩人還在說,可是筱熙已經(jīng)聽不進去,她邁向房間的腳改變了方向,離開了她的居所,想去尋找她要的真相。可真像究竟是什么?往往都是傷人最深的那道答案。
“砰!”門應聲而開,溯瀟雙眉緊鎖,臉上顯出慍色。在這里沒有人敢魯莽,破門進入他的房間。
當他看到闖進來的人是筱熙時,他皺起的眉頭才舒展開來。不瘟不火的問道:
“什么事?。窟@樣慌張。”
“師父,徒兒想問您一件事。”筱熙的語氣有些冰冷。
“什么事?”溯瀟飲了一口茶,神情依然平靜無波。
“我會武的成績是真實的嗎?”筱熙依舊冰冷的問著。
“為什么要這樣問?”溯瀟的臉頓時沉了下來。
“師父,我只想聽到您親自對我說的話。”
“簡直是無稽之談,怎么可能不是真的?誰又在背后胡說些什么了!”
溯瀟氣得臉色很難看,大聲的吼道。只是那躲閃的眼神早已泄露出他的心事。不幸的是筱熙已經(jīng)察覺到。
“師父?”筱熙再看了一眼溯瀟,便跑了出去。她沒有再說什么,因為知道即使說了,師父也不會承認。
她跑了很遠,很累,最后一個趔蹌,倒在地上。淚水已經(jīng)脫框奔流。她以為今天的成功都是自己的努力,卻不曾想到,這只是和別人在臺上做了一場戲。
“筱熙!”不多時,溯瀟找過來。
筱熙聽到師父的聲音,仍沒有理會,只是她想站起來就走,不料被溯瀟鉗住了胳膊,走不了。
“就因為這一件小事,引起你這樣嗎?”溯瀟很不以為然的說道,語氣中感覺這是多不起眼、不值得一提的小事情。
“小事?在師父的眼中,就算是徒兒的生命也是小事吧?”筱熙真的被激怒,氣頭上便口無遮攔竟說出一些平日里都沒有想過傷人的話語來。
“在你的心中,我居然是這樣的不堪嗎?”溯瀟的眼中流露出一抹淡淡的憂傷,他拽住筱熙的胳膊朝懷里一拉。在這時,他居然在筱熙的面前稱“我”,他們的關系瞬間在改變,成為了一個平等的身份,沒有禮教的約束。
筱熙完全跌進溯瀟的懷中,她除了震驚再無其他知覺,竟一時忘記了要反抗。
她師父跳動的心臟就在她的耳邊響起,筱熙的腦子里一片空白。嗡鳴聲已經(jīng)充斥她的耳中。當她意識到要掙脫那懷抱時,溯瀟已經(jīng)把她禁錮得更緊了,甚至她連簡單的呼吸都受阻了。
溯瀟把他的頭頂在筱熙的頭上,輕柔的來回蹭著。他的眼中流露出的悲傷,已淹沒所有的思緒。
“不要走,不要離開我!”他顫抖的聲音幾近哀求,完全掉入自己的幻想之中。
“師父?放開我!”筱熙在他的懷里掙扎。好不容易她掙脫了溯瀟的束縛,便要想走,卻被溯瀟再一次攔住。
溯瀟的表情時而憤怒、時而憂傷、時而癲狂。
“師父,您怎么了?”面對這樣的人,筱熙心中有些膽怯。她察覺溯瀟的靈力紊亂有點如走火入魔一般。
還沒等筱熙反應過來,溯瀟就撲倒了她,把她壓在了自己的身下。他們之間不留一絲縫隙。這種姿勢讓筱熙很尷尬,整個臉通紅起來。
溯瀟的氣息也變得紊亂,筱熙更加確信溯瀟已走火入魔。在這種情況她只能靠自己,如果她不趕快阻止師父,受到傷害的不只是自己,而她師父的生命也危在旦夕。
就在筱熙被壓在溯瀟的身下時,她念動真決,用靈力控制周圍的小石子。小石子懸空,忽然發(fā)力,把那些用靈力操縱的小石子,依次打到他陽關、命門、靈臺、啞門等二十七個穴位上,關閉了靈力在體內(nèi)的運轉(zhuǎn)。
溯瀟這才清醒過來,意識漸漸的清晰,看到自己身下的筱熙,這種讓人引發(fā)聯(lián)想的曖昧動作,著實使人很尷尬。溯瀟騰的一下站起來,他不記得剛才自己的行為,只記得身體越發(fā)的燥熱、情緒非常激昂狂暴。感覺體內(nèi)有一團很濃的氣流再不受控制的波動、澎湃,似乎要沖破這幅皮囊。
“師父,您走火入魔了。”筱熙站起身來,仍是很恭敬的對溯瀟說道。
“嗯,多虧你的及時相救。”溯瀟一直背對著筱熙,剛才那一幕還在他腦海中回放,在這么短的時間里,他即使有再強大的內(nèi)心,也調(diào)整不過來,這突如其來的變故。
溯瀟不斷的在心中埋怨著自己,連他都不知道為什么會走火入魔。以他現(xiàn)在的修為,能走火入魔還真是不易。
難道是……溯瀟摸了摸下巴沉思道。
“師父,如果沒有什么事。徒兒先告退了。”筱熙略顯狼狽,有幾縷發(fā)絲垂下,即使這樣也感覺有一絲絲的風韻存在。
溯瀟仍背對著她,微微點頭。筱熙欲轉(zhuǎn)身離開,溯瀟叫住她,轉(zhuǎn)過身道:
“剛,剛才,對,”溯瀟很難說出為剛才尷尬事情所道歉的話。
“師父,徒兒明白。”筱熙很善解人意,她也不想聽到他再說起那件事,而回憶起來剛才的一幕。
筱熙離開,溯瀟還站在那里,回想著剛才的事情。確實越想越感覺蹊蹺。
筱熙是怎么知道那會武作弊的事情?而他不偏不倚的在這個時候,又會走火入魔,才弄出這樣的鬧劇。
如果說沒有人搞鬼,天下的事情會這樣巧合嗎?溯瀟皺著眉頭一抹陰沉壓過頭來。
一個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筱熙和紫仙之間的終極之戰(zhàn)拉開了帷幕。即使再不想她也要勇敢的面對。
“紫仙姐姐,承_認!”筱熙對她恭敬的行禮。紫仙只是微微的點頭,算是回禮。
筱熙忽然一怔,她們之間居然疏遠到這種地步了嗎?
正在筱熙愣神的時候,紫仙長劍便已逼近,筱熙甚至感覺到劍尖的冰寒之氣??墒撬杏X更冰寒的不是那能殺人的劍,而是執(zhí)劍的人。
讓人心寒的不是殺人,而是被信任的人傷害到。筱熙的嘴角處一抹觸目的嫣紅,像是開在白玉盤上的紅色曼陀羅,帶著死亡的妖艷。
座在下面的溯瀟緊握著拳頭,黛眉擰在一處。他從沒想過紫仙最后會違背他的意愿。
在別人的眼中,無論誰得冠,都是噬魂宮的事,按理來說溯瀟都會高興,可是此時他的臉上很明顯有一種發(fā)怒的慍色。臉上鐵青色濃得接近于黑炭。
紫仙臉上洋溢著興奮的神采,當她與師父對視后,那笑容也凝在了臉上。她沒想到自己獲得第一,師父卻很生氣。而她違背了師父的意愿,第一次忤逆、第一次沒有聽他的話、第一次想讓他在意自己。
“師父?”紫仙走到溯瀟的跟前小心的輕喚著他。溯瀟根本都沒有看她。
“結(jié)束了?最終我還是沒有得到愧首。”筱熙最后一眼看到的是所有光環(huán)圍繞的紫仙,感覺他們離自己越來越遠。
她的身子不堪重負,最后還是昏死過去。不知過了多久,她才從朦朧中醒來。第一眼便看到手肘柱在床邊,閉著眼睛的溯瀟。
他長長的睫毛垂下,好像黑色圍簾,身邊這個男子散發(fā)一種清雅安靜的氣質(zhì)。他也非常的優(yōu)秀,不過筱熙只喜歡魔尊,如果不是把魔尊第一個裝進了自己的心中,也不會掉到心中其他人都容不下的境遇中。
筱熙幽幽的輕嘆,聲音很輕很柔,但還是讓床邊的人聽到了。
“嗯?你醒了。”聲音中帶著擔憂之情,表露無疑。
“師父,你一直在這里嗎?我睡了多久?”筱熙問道。
“已經(jīng)睡了三天三夜了。”
“那么長時間?”筱熙驚訝,雙眼瞪得和銅鈴。
溯瀟看到她那夸張的樣子,寵溺的笑起來。他想一直就這樣把身邊的人留住,或許她沒有得到會武的愧首也是一件好事呢?這樣溯瀟就可以一直把她留在自己的臂彎下保護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