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黑衣人的背后

“鬼羅知道。”鬼羅跪倒在地上,在沈顏風(fēng)到面前,他早已沒有任何尊嚴可言,他能做的不過是百分之百服從罷了。

“你對我是否心存疑惑,鬼羅?”沈顏風(fēng)頓了頓,突然問鬼羅。

“鬼羅不敢,只知道絕對服從您的安排。”

“其實和你說說也無妨,我確實愛著官良嫻,從看到她的那一刻,我便知道,她定會盤旋于我的心上揮之不去。”沈顏風(fēng)說,“可是這樣的美人為什么要為她的政治婚姻付出一輩子的代價呢?慕容子岸不是個會心疼別人的人,對于官良嫻,他不過是逢場作戲罷了,就像當年,我一定要把你救出來一樣,對我看重的人,我一定要為他們安排最好的結(jié)局。”

“君上坐擁天下,疼惜自己心愛的女人天經(jīng)地義。”鬼羅說。

“所以即便知道這是禁忌之戀,我也不怕,三年前我讓你設(shè)局引誘慕容子岸進,就是為了這一天,但是更重要的原因你可知道?”沈顏風(fēng)緩緩地走下高聳的臺階,一步一步走向鬼羅。

“鬼羅愚鈍,參不透君上的心思。”

“慕容家在朝中的聲勢漸大,他們兄弟倆一人把持著前朝的輿論,一人掌握重兵,現(xiàn)在又想要拿到大成世界的鑰匙,謀反之心顯而易見,如果我不能盡早拔出這樣的毒瘤,恐怕我沈氏的天下他日就要給了別人。”沈顏風(fēng)來到了鬼羅的身邊,將他扶起。

“慕容小賊當真大膽,不怪乎君上要謹慎。”鬼羅說道。

“你是我的心腹,有些話我也只能跟你說。”沈顏風(fēng)語帶悲傷,“希望你好好輔佐我,幫我守住這天下。”

“奴才萬死不辭。”鬼羅復(fù)又跪了下去。

“天色已晚,你先回去休息吧。”沈顏風(fēng)說。

“奴才遵命。”鬼羅慢慢地起身,做著揖往后退。

“你說,這世上并沒有真正的大成世界的鑰匙吧?”沈顏風(fēng)突然問道,聲音透著謹慎。

鬼羅不禁抬起頭望了望沈顏風(fēng),他的眉目發(fā)亮,即便滿屋子的亮堂也不及他瞳孔的犀利,威嚴的容貌下倒讓鬼羅不自覺地收回了目光。

“回稟君上,這大成世界的鑰匙在我的族人被屠殺殆盡的那一刻,已經(jīng)徹底消失了,我的族人當年就是因為這把鑰匙慘遭血洗,所以,我的父親會在最后一刻吞下鑰匙。”鬼羅不緊不慢地回答,心卻是像被剜開一樣,慢慢地滲著血。

“好。”沈顏風(fēng)點了點頭,鬼羅這才離開了大殿,殿門隨之關(guān)上。

沈顏風(fēng)背著手踱著步,整個殿堂中九千九百九十九支龍燭徹夜點到天明,很多時候,他干脆就睡在這里,后宮對他來說不過是一片墳地,大片的江山掌握在手上,不安感卻與日俱增。

鬼人一脈確實掌握著大成世界的鑰匙,擁有這把鑰匙能開啟邪惡之門,那些被正義禁錮的靈魂將蜂擁而出,受降于鑰匙持有者。

而當年,還沒有掌握權(quán)力的沈顏風(fēng)就需要這樣一把鑰匙來奠定自己的時代。

所以,當年屠殺了鬼人一脈的人,正是沈顏風(fēng)。

而正如鬼羅所說,他的父親、鬼人部落的首領(lǐng)選擇了與鑰匙同歸于盡,可是沈顏風(fēng)怎么能放棄任何一顆棋子呢?于是在他的安排下,還是少年的鬼羅被“救出”,如今成為他忠實的奴仆。

慕容子岸的心思是比他父親謹慎百倍的人,卻輕易地與鬼羅形成合作關(guān)系,看來他真的是心急了,既然如此,我就給你加一把火,讓你燃燒得更為徹底一點吧。

而對于官良嫻,沈顏風(fēng)卻著實是心疼的,那日她大婚,罩著紅紗,牽著喜球,與指腹為婚的夫君成大婚之禮,沈顏風(fēng)雖是笑著,內(nèi)心卻是恨透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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