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蛛絲馬跡 (一)

午膳過后,官良嫻懶懶地倚在門前的亭廊上,“小姐且去休息一下吧。”晚英奉上一盅清茶,“這茶淡雅,不傷胃的。”

官良嫻接過茶后,喝了兩口。

“小姐不高興嗎,無精打采的。”晚英關(guān)心地問道。

“可能是秋困吧。”官良嫻說。

“秋天風涼,您還是進去吧。”

“也好。”官良嫻起身。

“大少爺吉祥。”晚英突然朝身后行了個禮。

官良嫻轉(zhuǎn)身,看見慕容子岸正急忙忙地朝自己走來。

“你不是要晚些才能回來嗎?”官良嫻有些震驚。

“我想著你獨自在府中難免孤單,就緊趕慢趕先回來了。”慕容子岸心疼地看著官良嫻,“我聽下人說,你今天受驚病倒了?”

“沒關(guān)系,我天生膽子小,所以聽不得一些殺戮的事情。”官良嫻低頭說。

“我也是今天一早聽到這件事情的,怕你擔心,就想先按下不說。”慕容子岸道。

“這件事情可是影響到你了?”官良嫻問。

慕容子岸溫柔地看著官良嫻,說,“你這樣看嗎?”

“今天下人們好像都躲著我似的,所以我才有這樣的猜想。”官良嫻說。

“你不要擔心,如果有人敢劍指我堂上,我定饒不了他,更不會讓你白白的受委屈。”慕容子岸牽著官良嫻的手進了房間。

“對了,后天我就要隨你回娘家了,你有沒有什么特別的事情要囑咐?金安已經(jīng)在操持相關(guān)的事宜了。”慕容子岸問道。

“讓木子木玉兩姐妹同我一道回去吧,她們從小父母雙亡,盡心伺候著我,如今又隨我來到了慕容府,我這個做主人的也該讓她們回去看看。”官良嫻說。

“你倒是體貼下人。”慕容子岸輕輕刮了官良嫻的鼻翼,“操心完別人的事情,也該管管自己了吧,我現(xiàn)在命令你上床睡覺去。”

“新婚第一天就開始命令我了呀?”官良嫻嘴上說著,卻已經(jīng)將頭上的釵飾盡數(shù)地褪去。

“只要是為了你好的,就算冒天下之大不韙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

“那我只好聽從咯。”官良嫻俏皮地說,“你不睡嗎?”

“下午馬上有幾位少爺要來我府中談事,我得先去準備準備,你安心睡著,晚上我們一塊用膳。”

“好的。”官良嫻別了慕容子岸,放下了幔帳,倒是發(fā)呆了良久。

等到一覺醒來,已是日暮時分,“晚英,”官良嫻大聲地喚著,滿身的虛汗讓她渾身不適。

“小姐,你醒了,看你睡得這般香甜,不敢叫醒你。”晚英早已等在床邊,這會子趕緊扶著官良嫻起身。

“我怎么睡得這么久,自己竟不知道。”

“所謂春困秋乏,小姐倒像貪睡的小貓呢。”晚英說完自己笑了起來。

“你這丫頭怎么這么貧嘴了。”官良嫻說著已走到鏡子前,梳起了頭發(fā)。

“小姐,木子木玉那邊有消息了。”晚英突然將頭湊了過來,在官良嫻耳邊輕輕地說道。

“說。”

“浣溪是西域北部一個游牧民族的后代,這個民族擅長奇門異術(shù),隱術(shù)就是其中的一種。”晚英接著說,“她還有一個妹妹,早早地就嫁了人,倒不像浣溪這般有野心,混進了慕容家。”

“為什么這么說?”

“她們族類有訓(xùn),女子永世不得嫁于外族或者離開部落,否則將被處以極刑,浣溪不僅有本事來到中土,還能安穩(wěn)地成為慕容府邸的侍女,她背后的力量一定非常巨大。”

“能把她從西域那群蠻夷部落中解救出來,看來也只有慕容如邱了。”官良嫻若有所思地說。

“如今她的族人對此女三緘其口,恐怕也覺得她實在有污名聲吧。”晚英說。

“對了,你剛才提到的隱術(shù),這是一門怎樣的武功?”官良嫻問道。

“這門武功能將人完全隱匿于空氣里,除非能迅速找到弱點對其進行攻擊,否則此術(shù)無解,至今沒有人能夠讓隱形之人被動顯身。”

“他們的行動會不會帶動空氣波動?”官良嫻問。

“除非遭遇襲擊,否則在穩(wěn)定的狀態(tài)下是不可能的。”晚英道。

如果是這樣,當晚的蠟燭又是怎么一回事呢?難道說,當時藏在房中的有兩個人?一想到這里,官良嫻后背陣陣發(fā)涼,果真慕容府處處是陷阱,這一次如果不小心掉下去了,恐怕就是墳?zāi)拱伞?/p>

“浣溪的死法,她二人可能猜出一二?”官良嫻問道。

“浣溪的命門在指尖,能從全身最靈活的部位搶攻本來就難,而且她是生前在毫無招架之力的情況下被殺死的,我個人推測,殺他的人很有可能也會隱術(shù)。”晚英分析著。

果然和我推測的一樣,官良嫻邊聽著,邊為自己的指甲染色,淡粉的花汁液淬到指甲上,再那小推子抹均勻,拿在日光下烤一會兒,便能讓指甲如同剛從鮮水里撈出來的一樣,嬌艷欲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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