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嗜血之夜

“昨夜西廂府上的丫頭死了。”晚英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官良嫻的表情。

“哦?怎么死的?”官良嫻說著手卻沒有停下來,今天要畫一對平眉,不顯輕佻。

“全身血都被放光了,被人發(fā)現(xiàn)的時候,只剩下軟塌塌的皮肉了。”晚英說。

“這般殘忍?”官良嫻沉默了片刻,說。

“不過小姐不用擔(dān)心,一早被發(fā)現(xiàn)后尸體就被處理掉了,東廂這邊也多加了侍衛(wèi),確保您的安全。”晚英說。

“確定是什么時候的事情嗎?”官良嫻擔(dān)心的卻是另外的事情。

“聽說是亥時。”晚英說。

“來源可是準確的?”官良嫻問。

“小姐放心,這條線是老爺十幾年前鋪好的,不會有錯。”晚英說。

“我們且當(dāng)沒事發(fā)生過,”官良嫻想了一會兒又說,“幫我好好打聽那個丫鬟是什么來頭。”

慕容子岸成家后入住慕容官邸的東廂,子母廳位于東廂的中軸線上,廳堂正對面放置著一塊高兩丈的鞘形墨石,這是當(dāng)年父親到川藏一帶鎮(zhèn)守時當(dāng)?shù)夭孛襁M貢給他的,在他去之前的當(dāng)朝十余名封疆大吏皆死于非命。

這塊象征著征服和鐵血的墨石被父親差人鍛造成鞘的形態(tài),放在子母廳的正中央,就是為了告訴慕容子岸,做人最重要的是藏。

“主人,昨晚亥時浣溪死于非命。”金安說。

“老二的人?”慕容子岸皺眉沉思著。

“沒錯,此人是二公子從邊疆帶回來的,擅長隱術(shù)。”金安說。“奇怪的是,她是血流盡而亡的,像她這種段數(shù)的人,實在不可能毫無招架之力的。”

“不是死了之后被放血的?”慕容子岸摩挲著大拇指上的指環(huán)。

“不是,她是被活生生吸光血的,全身上下僅又十個手指頭是破碎的,對方就是從那里攻破浣溪的防守的。”

“有點意思,敢在我慕容府上這般猖狂。”慕容子岸冷笑著,老二這回該焦頭爛額了吧,一向逞能的他怎么能容忍這種事情發(fā)生呢?

“您不想知道二公子是怎么反應(yīng)的嗎?”金安說。

“無非就是父親面前上躥下跳表表緝拿兇手的決心嘛。”慕容子岸早就對弟弟了若指掌。

“他認為府上有內(nèi)鬼,而且直指我們東廂。”金安說。

“哦?這么心急針對我了?”慕容子岸蹙眉。如今邊疆安定,朝中支持他接任封疆大吏的聲音越來越多,但父親始終持保留態(tài)度,莫非老二覺得是自己從中作梗的關(guān)系?

“二公子專為您大喜之日而來,恰逢帝君大赦天下之際,莫非他想趁此機會爭取爵位。”金安說。

“這件事我再考慮考慮,且看父親怎么看待。”

在慕容子岸身邊久了,自然能揣測兩分主人的心意。慕容夫人從來偏疼小兒子,當(dāng)年老爺向君上舉薦二公子戍守邊關(guān)之時,夫人百般不愿意,甚至一度對慕容子岸冷眼相加,如今有讓二公子封官晉爵的機會,相比對于這樣的傳言,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吧。

至于主人,雖說總是以溫厚示人,心里又怎么可能不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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