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頭?”
我心中一喜就趕緊過去刨周圍的沙子,不過我并不敢直接去碰那塊骨頭。
馬凱的兒子很可能就是碰了那骨頭才變成現(xiàn)在的樣子,我可不想和他一樣,所以我在用手刨開沙子,確定那真是一塊骨頭后,就從背包里掏出一些衛(wèi)生紙,慢慢把骨頭給包了起來。
這骨頭大概有三四寸的樣子,我不太能分辨出是什么位置的。
找到了骨頭我就滿心歡喜的沿著原路返回,回到馬凱家祖墳邊兒上的時候,我看到王俊輝和林森站在墳包旁邊小聲議論著什么。
見我回來了,林森就問我:“你還真找到了?”
我揮揮手里的紙包道:“是找到一塊兒,不過還不確定是不是人骨,你們給看下。”
說著我就把紙包放到地上,打開給這倆人看。
他們看了一會兒,林森就直接說:“這是人骨,脊椎骨,那小子都扔了幾個月了,你還真能找回來了,屬狗的吧。”
我說了一聲運(yùn)氣,然后問王俊輝能不能從這塊骨頭看出些什么來,王俊輝看了一會兒這骨頭忽然表情就變得興奮起來。
接著就聽他說:“太好了,這絕對是‘魑’所為,也就是說,這兒發(fā)生的事兒絕對是欺尸詐骨,不是鬧僵尸,雅靜有救了!”
我好奇問王俊輝為什么這么肯定,他指著那塊骨頭說:“我?guī)煾附o我講過魑的氣,這骨頭雖然被扔了幾個月,可上面依舊殘留著那股氣,我雖然是第一次感覺到這種陰氣,可絕對不會有錯。”
我又問王俊輝,如果不是鬧僵尸,那這墳頭后面的裂縫和不斷爬出來的蚰蜒又作何解釋。
他領(lǐng)著我繞道墳包后面,然后指著那裂縫說:“這裂縫并不深,沒有通到墳?zāi)估?,說明這裂縫跟這墳頭并沒有直接的關(guān)系,另外這里之所以會有那么多蚰蜒,應(yīng)該是這裂縫里恰好有一個蚰蜒窩,這一切都是巧合,造成了一個尸變的假象。”
我還是有些不清楚,又問了一句:“可墳后面那個裂縫出現(xiàn)也有些太詭異了……”
王俊輝搖頭說:“一定也不奇怪,你看這里的坡地,看起來好像是分層的,層與層之間其實(shí)不是很牢靠,這樣的地方也是最容易發(fā)生泥石流的地方,我估計這裂縫是在一場大雨后出現(xiàn)的。”
我仔細(xì)看了一下四周的情況,忽然覺得自己站的這個位置也有些不安全了,頓時我又回頭看了看馬凱家的祖墳不由怪笑了一句:“如果真要發(fā)生泥石流,那馬凱的祖墳不也隨著山體滑到山溝里去了?”
王俊輝點(diǎn)點(diǎn)頭繼續(xù)說:“這里風(fēng)水沒問題,可地質(zhì)方面的問題就大了,當(dāng)然要讓這半個破體滑下去,是需要一場極大的雨,這里暫時還是安全的。”
說完這些,王俊輝又回到墳包前面把那人骨包了起來,然后又用符箓貼了起來,我問他貼符箓做什么,難不成那上面有臟東西?
他就搖頭說:“我貼著這張符箓叫聚靈符,是往這骨頭聚集一些靈氣,魑在詐骨之后,會把自己收集的骸骨拼到最完美,如果少了一塊,那它肯定會在墳包里拼命的找,如今我給這骨頭加點(diǎn)料,希望能把那魑給引出來。”
王俊輝是把這骨頭當(dāng)成餌料了。
這骨頭不用我裝著,我心里也是松口氣,我心里還是很害怕自己會因?yàn)槟枪穷^變成馬凱兒子那樣。
等著王俊輝收好了骨頭,我就問他接下來要怎么做,他看著馬凱家的祖墳說:“那些孤魂野鬼占了這兒,擾了馬家先人的清凈,自然是先收拾這些家伙,不過不是現(xiàn)在,要等到晚上。”
晚上?白天陽氣大盛,是鬼最虛弱的時候,不是正好收拾他們的時機(jī)嗎,為什么要等到晚上?
我把心中的疑問道出,王俊輝便解釋說:“很簡單,我需要這些孤魂野鬼去通風(fēng)報信,白天收拾他們,他們只能等死,不能跑,晚上就不同了,我一打他們,他們肯定跑,到時候我再透露一些這骨頭的信息,加上這些孤魂野鬼都是受到那魑的蠱惑,到時候他們肯定會帶著這個消息去找那魑!”
說到這里王俊輝眼睛中的興奮就更盛:“到時候我們只要在這里布置下陷阱,那魑肯定會自投羅網(wǎng),抓了它,我再清理那些孤魂野鬼,不然我清理了這一批,肯定還會有第二批,第三批。”
其實(shí)王俊輝根本不必說后半句,前半句的理由就足夠,因?yàn)檫@樣能夠抓到魑,能夠救李雅靜,這就足夠了。
王俊輝說完,林森就補(bǔ)充了一句:“要抓那魑,我們何必在這里等啊,跟著那魑,直接找到它的老窩,咱們一口氣給它端了好了。”
王俊輝搖頭道:“老林,你想的太簡單了,那魑不知道是什么時候形成了,也不知道它往自己身邊蠱惑了多少的孤魂野鬼做跟班,如果如果貿(mào)然追過去,多半不會有什么好果子吃,沒有在這里等的保險。”
林森又說了一句:“如果那個魑不上當(dāng)呢,咱們不跟著過去,又找不到它的老窩,那不是錯失了找到他老窩的大好機(jī)會了嗎?”
林森這個人想問題直,一條線,他這種性格一旦第一個問題的方向?qū)α?,接下來每一個問題,他都能問道點(diǎn)子上。
聽了林森的問題,王俊輝依然是一副早有準(zhǔn)備的樣子說:“我會在其中一個孤魂野鬼身上點(diǎn)下一個印記,這樣一來,即便是那‘魑’真不上當(dāng),我們也不至于錯失了找到它老巢的機(jī)會。”
我在旁邊沒說話,而是認(rèn)真學(xué)習(xí)王俊輝和林森處理事情的方法和想法,這些都是經(jīng)驗(yàn),我這個新入行的人不可能直接就有的經(jīng)驗(yàn)。
事情都整理的差不多了,王俊輝就道:“好了,我們現(xiàn)在先返回村子,然后晚上的時候再過來。”
回去的路我們都認(rèn)識,也不急著給馬海軍打電話,讓他接我們。
不過我們不知道他家的地址,所以進(jìn)了村子后,王俊輝還是給他打電話。
馬海軍的家是一個帶院子和配房的二層小樓,在整個馬家峪都算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有錢了,而他這么有錢,都是受到馬凱的照顧,據(jù)說因?yàn)轳R凱的關(guān)系,馬海軍之前做包工頭的時候,沒少接馬凱的活。
這也是馬海軍為什么會馬凱家里的事兒這么上心的原因,馬凱不光是他的遠(yuǎn)房親戚,最主要還是他的財神。
在馬海軍家里待著,我們幾個人就被其奉若上賓,招呼到中午吃完飯,他給我們每人分了一個房間供我們午睡,當(dāng)然這也是我們晚上要住的地方。
沒有馬海軍陪著了,我和林森就湊到了王俊輝的屋子里,此時我忽然又想起了一個疑問,那就是那魑到底是通過什么辦法,把墳?zāi)估锏墓穷^運(yùn)走的,總不能隔空取物吧?
等我問出這個問題后,王俊輝和林森同時笑了笑,顯然他們早就弄清楚了這事兒了。
林森告訴我:“在你去山溝里找骨頭的時候,俊輝已經(jīng)讓我到附近的山坡找了一下,看看有沒有什么洞口,我也已經(jīng)找到了,而且俊輝也確認(rèn)了,那洞就是通往馬凱家的祖墳。”
我也是笑著說了一句:“沒想到這魑打洞還真有一套。”
林森補(bǔ)充了一下說:“從洞口的大小來看,那魑好像跟兔子、狐貍、黃鼠狼差不多大的樣子。”
聊了一會兒,我們也就各自回屋睡覺去了,因?yàn)橥砩峡赡芤疽棺?ldquo;魑”,所以我們?nèi)齻€差不多都睡了一下午,快晚飯的時候還是馬海軍一一把我們叫了起來。
吃了晚飯我們就出門了,因?yàn)槁肺覀円呀?jīng)知道了也就沒再讓馬海軍給我們帶路。
我們出門的時候,馬海軍問我們什么時候回來,王俊輝就道了一句:“這個說不準(zhǔn),你們可以先睡,我們回來了給你打電話,記得給我們開門就好了。”
馬海軍連忙答應(yīng)。
馬海軍也知道馬凱祖墳?zāi)抢镉胁桓蓛舻臇|西,這晚上不用他帶路,估計心里還是很慶幸的吧。
我們一路上沒耽擱時間,直奔馬家祖墳。
到了這里后,天還沒有完全黑下去,另外這月亮還升了起來,今天已經(jīng)十四,月亮已經(jīng)很圓了,即便是到了深夜,我們的視線依舊會很好。
一路上王俊輝也說,今晚這月光會幫我們大忙。
到了馬家祖墳王俊輝和林森就各自忙了起來,而我忽然一下傻了,我不知道自己該干啥了,一下成了一個多余的人。
王俊輝掏出一些紅線,又從背包里取出很多的指頭大小木楔子,然后開始把紅線綁在木楔子上,再把綁好的木楔子釘在地上。
我說幫他綁紅線吧,王俊輝就搖頭說:“不用了,這紅線要配合心法,然后用特殊的法子打結(jié)才行!”
我又看了看林森,他拿著一把柴刀,正在砍一些樹枝下來,將其削成直桿,然后再用鐵絲把這些直桿固定成籠子的形狀。
我好奇問林森:“你該不會想用這個去裝‘魑’吧?”
林森道:“肯定是了,要不我做這個干嘛,不過一會兒還需要俊輝加一道工序,這都是上午你去找骨頭的時候,他告訴我的。”
我問他用不用我?guī)兔?,他看我?shí)在閑得無聊就道:“那你給我遞鐵絲吧。”
我道了一聲好,這總好過沒事兒做。
只希望一會兒那魑趕來的時候,我相門驅(qū)邪的法子能派上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