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停下腳步,朝人臉怪物看去,發(fā)現(xiàn)它們身前似乎被一道無形的枷鎖困住,仔細(xì)觀察了一會兒,想到一個可能,它們可能是被剛才王半仙說的那施法距離限制住了。
看了看人臉怪物停下的位置,暗自衡量了一下,它們距離毛肚火鍋的位置差不多剛好在百米左右,難道王半仙說那施法之人的距離對它們也有作用?
想通了這中間的關(guān)鍵,我放松了下來,很快又一個問題浮現(xiàn),我該怎么辦?是回自己租房呢?還是去找許正陽他們?至于回去找王半仙,根本不在我的考慮范圍之內(nèi),有這么一群玩意守在這,除非我想死,要不然就別想去找王半仙。
“蔣濤,你前面的是什么東西?”
就在這時,許正陽的聲音響了起來。
聽出聲音是許正陽的,我心里暗呼,糟糕,趕忙朝聲音的發(fā)源地看去,見許正陽他們正站在距離毛肚火鍋建筑百米之內(nèi),焦急的大喊道:“許隊長,你們快跑!”
許正陽一愣,還沒反應(yīng)過來是怎么回事,人臉怪物已經(jīng)沖到了他們身前,幾個手快的警察掏出配槍便射擊,半空中響起一連串的槍聲。
“砰,砰……”
子彈穿過人臉怪物,透體而過,子彈似乎對他們造不成什么危害,幾個站在最前面的警察頓時被人臉怪物飛撲近身,瘋狂的撕咬,身體以肉眼可觀的速度在瘦下去。
“快跑?。∷麄兙炔涣死?!跑到距離毛肚火鍋百米之外。”
眼見許正陽還想去救被困住的同事,我再次大聲提醒道。
許正陽看了一眼被襲擊的那幾個同事,咬牙帶著剩下的幾人跑了出來,繞道來到我身邊,陰沉著一張臉問我,這是怎么回事?
我把房間內(nèi)的情況說了一遍,許正陽的臉色變得更加陰沉了起來,過了一會兒,咬牙說:“不行,這事情得想點辦法,要不然王先生在里面除了點什么意外,那接下去的事情就沒人處理了!”
“你想怎么辦?”
我疑惑的問道。
許正陽目光瞄了一眼前方被吸干了的枯尸,說:“繼續(xù)找那做法之人,只有找出他來,才能避免更多的人死亡。”
我下意識的后退了幾步,搖了搖頭說:“那個你們?nèi)フ野?,我先回去了?rdquo;
“副隊,那個,剛才蔣濤說了,這些怪物的攻擊就在百米之內(nèi),我們!”
許正陽邊上一位制服警察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道。
許正陽白了那人一眼,轉(zhuǎn)身看了看還站在他身邊的另外兩位便衣警察,說:“你們還有誰不敢去,一塊兒說了,這事我不勉強大家。”
兩個便衣警察看了看邊上的枯尸,咬了咬牙說:“副隊,我們跟你一塊兒吧,人多有個照應(yīng)。”
許正陽點了點頭,轉(zhuǎn)身對著不愿意進(jìn)去的制服警察說:“你護(hù)著這小子去警局,別讓他出事,這沒問題吧?”
制服警察看了我一眼,點了點頭說:“沒問題!”
許正陽拍了拍我的肩膀,轉(zhuǎn)身帶著人繞開這群人臉怪物,開始尋找施法之人,制服警察招呼了我一聲,帶著我朝八一街的出口走去。
一路上,制服警察不斷向我打聽,為什么許正陽會那么看重我?我在這件事情中又是處于什么角色?
……
我什么話也沒說,自顧自的走路,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我漸漸的發(fā)現(xiàn)今晚的街道上,既然一直沒有出租車出現(xiàn),甚至連過往的行人都沒有,難道是因為快要到胖子他們死的小巷的原因?
不知不覺中我們走到了胖子他們死亡的小巷巷口,一股透骨的涼風(fēng)從巷子中吹來,吹得我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下意識的朝巷子里看了一眼,內(nèi)心莫名的升起一股不安的情緒。
心里越是害怕,越感覺周圍的環(huán)境不對勁,靜悄悄的大街上,我跟制服警察的腳步聲顯得異常的響亮,啪嗒啪嗒的腳步回應(yīng)聲,好似有人在跟蹤我們一般。
秋風(fēng)刮起,呼嘯而過,卷起一片片枯萎的樹葉跟生活垃圾中的碎屑,一片黃色的樹葉忽然從我頭頂飄落,擋住了我的視線。
“噗通,噗通……”
就在這一刻,我的內(nèi)心突然變得煩躁了起來,心跳也開始加速,急躁的伸出雙手去抓擋住視線的樹葉。
樹葉落地,我沒能抓住它,視線恢復(fù),我的內(nèi)心微微平穩(wěn)了一些,恐懼的情緒已經(jīng)在我的內(nèi)心開始蔓延,我加快腳步,只想加快離開這里。
“砰!”
走了沒幾步,突然,一聲異常刺耳的重物落地聲響起,把我嚇了一跳,臉上也不知被什么東西濺灑到,濕濕的,沾在臉上有些難過。
是水嗎?
我下意識的伸手往臉上被濺灑到的地方抹了一把,伸到眼前一望,紅色的,是血!
我的手率先開始顫抖了起來,接著是身體,難以置信的看著染紅了的手指,整個人有那么一瞬間被嚇傻了,短暫的失神,清醒了過來,目光艱難的朝邊上發(fā)出聲音的地方移去。
是人嗎?是有人跳樓嗎?
要是真是的話,這人會是誰?他為什么要選在這里跳?
突然我想到一個可能,這人不會是路飛吧?
想到這,我似乎不害怕了,只想確定地上的尸體是不是路飛?
胖子,王天明,大鵬他們都是死在這里,連續(xù)三天,一天一個,今天是第四天,要是這人是路飛的話,剛好是第四個。
轉(zhuǎn)身朝聲音發(fā)出的地方看去,只見大街上躺著一具尸體,尸體周圍被濺滿鮮血,看上去極其惡心。
我慢慢的朝尸體走去,想看清楚到底是誰?
一步,二步……
隨著離尸體的距離越來越近,我也變得越來越緊張,雙手緊握,手心全是汗,內(nèi)心中又希望地上這人是路飛,又希望不是他,說不出來的糾結(jié),終于快要看到了。
一張被撞得血肉模糊的臉蛋出現(xiàn),面容全非,根本認(rèn)不出人來,邊上還不斷流出鮮紅的血液,血液中漂浮著一些白色物體,看上去極像腦髓。
胖子們死后腦髓都是不見了的,難道這人不是路飛?只是湊巧在這里自殺?
我又蹲下身子觀察了一下這具尸體的其他部位,似乎也沒有多余的傷口,從表面上看,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跳樓自殺者。
“咦,這人不是那個嗎?”
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制服警察突然說了一句。
我連忙追問道:“他是誰?”
制服警察轉(zhuǎn)到我身邊,仔細(xì)觀察了一下那面目全非的臉蛋,又猶豫了起來,說:“好像是,又不太像,他不……”
我被制服警察的態(tài)度搞得來了火氣,沒好氣的說:“那你到底知不知道他是誰?”
制服警察翻了翻白眼,同樣沒好氣的說:“這人面部都爛成這樣了,你問我,我問誰去啊,我只是”
“只是什么?”
制服警察吊人胃口的話實在讓我感覺難受,又追問道。
制服警察伸手指了指他的衣服,說:“只是,你自己不會看他的衣服嗎?難道你一點印象都沒有?要是我沒記錯的話,他剛才應(yīng)該也在有骨骸的那房間內(nèi)。”
衣服?在剛才那間房間內(nèi)?
我慢慢回想剛才在毛肚火鍋房間里面的每一個人,周宏毅,李正陽,小六,王半仙,兩個穿著白色大褂的法醫(yī),還有三個制服警察,再加上我一共十個人。
周宏毅,李正陽,王半仙,制服警察除外,尸體是穿著便衣的,那兩個白大褂的法醫(yī)脫了大褂也是便衣,還有小六,要是照這制服警察的猜想,這人只可能是小六跟法醫(yī)三人中的一個。
想到這,我忍不住皺起了眉頭,腦海中根本沒有他們穿的衣服的印象,對了,小六下巴有一顆大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