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當(dāng)時幫我解決的人說,這種情況叫鬼壓床。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那么倒霉,為什么總會遇到這種事情,嘆了一聲氣,目光朝擺攤的人群看去,見一張張攤桌上的掛著牛哄哄的招牌:“什么鐵嘴算天下,一掛卜前世今生……”
看著這些人的招牌,我心中猶豫不決,要不要去碰碰運氣呢?要知道這些人中,十個中最少有九個是騙子,甚至十個都是!
就在我猶豫不決之時,我的目光瞄到角落的位置,一個另類的招牌吸引了我的目光,招牌上面寫著:“只算信誠者,不信者繞道。”
看到這人的招牌,我抱著試一試的心理,朝他的攤位走去。
一路觀察這攤主,攤主是一個大概三四十歲的中年人,面容普通,身上穿著一件襯衣,在我望向他的同時,他也朝我看來。
“小兄弟,來我這看看,我上知五百年,下知……”
走過去的途中,邊上一些算命攤的攤主不斷拉我去他們的攤位,嘴上還吹噓著自己多牛逼。
我對這些人無動于衷,只管走向中年人,中年人見我朝他的攤位走去,眉頭皺了皺,看那神情似乎不太愿意做我的生意。
難道他看出什么來了?
我心中生出一絲疑惑,不過,他這表情讓我更加的堅定了要找他看的決心,走到他的攤位前坐下,開口問道:“先生,請你幫我算下。”
中年人翻了翻白眼,沒好氣的說:“小兄弟,只怕不是算命這么簡單吧!”
我一愣,笑了笑說:“呵呵,先生,你能猜到我是來找你做什么?”
中年人說:“這還用猜?你印堂發(fā)黑,頭頂陰氣環(huán)繞,渾身陽氣偏低,暫時應(yīng)該還處在鬼壓床的階段,但過一段時間就不好說了!”
我沒想到中年人會算得這么準(zhǔn),看他一副智珠在握的樣子,接著問道:“那先生可有辦法解決?”
“解決的辦法嘛……不是沒有……只是……”
中年人看了我一眼,拖拖拉拉的說了一句半截話。
我猜到他估計是想談價錢了,直接問道:“多少錢?”
中年人伸出一個巴掌,說:“這個數(shù)。”
“五百?”
“五千?”
“五萬?”
連說兩個數(shù)字,中年人一直在搖頭,直到我說到五萬他才點頭,說:“嗯,這個數(shù)勉強能接受。”
臥槽尼瑪,什么叫勉強能接受,老子不就是一個鬼壓床嗎?小時候在村里,請那人也不過用了二百塊錢,到你這里你特么既然吼五萬,還特么說什么勉強能接受!
越想越覺得自己好像被人當(dāng)冤大頭宰了,氣憤的站起身就走,走了沒幾步,中年人的聲音響了起來:“小子,別以為老子的價收高了,你身上的問題可大著呢,回去好好想想,想好再來。”
我腳步停留了那么一瞬間,接著繼續(xù)往前走去,對前來拉攏我的算命先生不為所動,腦海中想著中年人的話,你身上的問題大著呢!
難道昨晚的噩夢不止鬼壓床那么簡單?
可要不是鬼壓床又會是什么呢?
難道是我真遇鬼了?
我要不要打電話回去跟老媽說呢?讓她問問以前幫我看那二奶?
一路上我都在糾結(jié)這問題,不知不覺中回到租房,躺在床上,中年人的話還一直盤旋在我的腦海中,害我連覺都沒睡,整個人變的焦躁不安。
轉(zhuǎn)眼間時間到了下午五點過,我從租房來到酒店,在食堂打了飯,找了個空位置坐下吃飯,突然,邊上三個人影坐了下來。
我抬頭望了望邊上,見是大鵬跟昨天一起出去吃飯的另外兩個同事,三人都心不在焉的坐在邊上,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飯,臉色似乎都不太好,也不知他們是因為胖子的原因呢?還是昨晚沒睡好?
“濤子,你被叫去問話了沒?”
大鵬吃了幾嘴飯,開口問道。
我點了點頭說:“叫了,你們幾個呢?”
三人點了點頭,我突然想到,今天去警局沒看到胖子的尸體,也不知道他們看到了沒,開口問:“大鵬,你們?nèi)サ臅r候看到胖子的尸體了沒?”
“呃!”
我的聲音剛落,邊上就想起一陣干嘔聲。
轉(zhuǎn)身朝聲音發(fā)出的方向看去,見聲音是昨天一起出去的另一個同事發(fā)出的,他叫王天明,臉色有些蒼白,見我們都望向他,疑惑的問道:“你們都沒見到?”
我們?nèi)嘶ハ鄬σ暳艘谎?,齊刷刷的點了點頭。
王天明說了一句難怪,回憶了起來,說今天他早晨天不亮被叫到警局去的,去到警局那些人就叫他認尸,可當(dāng)他看到胖子的尸體時,當(dāng)時就吐了起來。
他看到的胖子,渾身蒼白,身上散布著許多道用線縫上的傷口,從外面看上去干癟癟的,好似被人挖空內(nèi)臟一般,而腦袋也差不多被人從腦門打開過,里面有沒有少東西就不知道了,反正整個人看上去好似被人分成無數(shù)塊,又縫合上一般。
“草,特么到底是什么人干的啊,要是被我知道了,我特么非宰了他不可!”
“就是,拿我們兄弟不當(dāng)人啊……”
大鵬跟另外一個同事大嚷了起來。
我心中也是異常惱怒,從王天明的話中,我猜測胖子可能是遇到販賣人體器官的人了,同時也明白許正陽他們?yōu)槭裁茨敲创_定胖子是他殺。
“蔣濤,你們幾個進來一下!”
就在這時,經(jīng)理的聲音響了起來。
我一愣,跟大鵬他們一起朝經(jīng)理的辦公室走去,來到辦公室,經(jīng)理陰沉著臉跟我們說,讓我們在酒店別亂說話,要不然會對酒店造成負面影響。”
我們答應(yīng)了下來,經(jīng)理又勸慰了我們幾句,便讓我們離開。
出了經(jīng)理辦公室,吃飯是吃不下去了,我們回到換衣間,換上工作服上班。
上班的過程中,因為胖子的意外身亡,我沒有了搭檔,只能一個人巡邏,腦海中不時的想起他,突然想到,要是胖子真的是被販賣器官的人干掉的話,那城內(nèi)應(yīng)該還有其他人被害,說不定可以從這上面找到一些線索。
想到這,我掏出手機來搜索了一下,屏幕上顯示的內(nèi)容嚇了我一大跳,尼瑪,怎么這么多?
手機內(nèi)出現(xiàn)的內(nèi)容,竟然是從五年前到現(xiàn)在的,這幾年每年都會有幾起殺人案件,死者都是被殺死奪走器官,案件一直沒破,現(xiàn)在堆積起來的差不多有二十多起了。
緩慢的翻著這些死者的圖片,從圖片中看到的死人,他們的情況跟王天明說的差不多,可能真是同一伙人或者同一個人所為。
陰錯陽差之下,我又搜了一下這五年的失蹤人口,網(wǎng)頁還沒打開,突然,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把我嚇了一跳,扭頭望去,見是大鵬拍我,我沒好氣的問了一句,干嘛?
大鵬白了我一眼,告訴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下班了,他們幾個要去喝酒,問我要不要一起去?
我本來想拒接的,但想到昨晚的噩夢跟白天中年人的話,有點不敢回去,答應(yīng)了下來,一伙人找了一家燒烤店喝起酒來。
喝了一會兒,我發(fā)現(xiàn)今晚大鵬他們有些反常,不像平常那樣猛喝,倒跟我有點像,像是在熬時間等待天亮,難道他們也遇到了跟我一樣的事情?
這念頭在我的腦海中一閃而過,我沒有說出來,他們也沒說今晚是為什么來喝酒,甚至連胖子的死都沒人提起,大家只是不時的舉起杯子來喝兩口,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一些黃段子,往日干酒的激情沒了蹤影。
四五小時的時間很快過去,窗戶外面露出一絲晨光,大家都默契的提出散場,各自離去。
在往回家的路上,我回想起剛才喝酒的狀況,感覺我的猜測可能是正確的,大鵬他們可能真的也遇到什么事兒了,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跟我一樣,也是遇到了鬼壓床,要是真是的話,那問題就大發(fā)了。
一路想著這些問題,不知不覺中,我走到了租房,外面的天色差不多大亮,放心了下來,不管我遇到的情況是鬼壓床還是其他邪乎的事情,它們應(yīng)該不會在白天出現(xiàn),放心的躺在床上睡起大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