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這個可疑的人會是誰?”蕭瀟對身旁的林霖說。
她和林霖并排走在人行道上,林霖戴著眼鏡,一副文縐縐地書生樣子。他沒有立刻回答蕭瀟的問題,而是提了另外一個問題來轉變話題。
林霖問:“你怎么看待周佳美和張楊的感情?”
蕭瀟說:“周佳美說她只是和張揚假結婚,她說這個時候,沒有什么慌張的表現(xiàn)。”
林霖點點頭:“嗯,你的判斷沒有錯。不過,不知道你認不認同這么一種可能性,也許周佳美或者張揚,他們中的任何一方對彼此產(chǎn)生了真正的感情呢?”
蕭瀟停住,看著林霖臉上的肯定的神情,說:“你這么認為?我覺得這種可能性很低。”
林霖笑著說:“但也不是沒有可能,我查過周佳美和張揚的家庭背景。和你說的一樣,張揚家境殷實,父母都是文化水平高的知識分子,而周佳美家里一般,父母都是工薪階層,生活勉強能過的起走。張楊這個人平時除了有些自負,和其他關系也說的過去。周佳美雖然是個美女,但在你們藝術設計學院和比她漂亮的女生還有很多,張揚是不太可能看上她的。”
“你的意思是?”蕭瀟狐疑道。
“我的意思是第一有可能周佳美和你說的沒錯,張揚和她確實假結婚,第二嘛。”林霖突然閉上嘴巴。
“第二什么?你說呀!”蕭瀟被林霖勾奇了好奇心,但林霖突然賣起關子令她十分不爽。
林霖咧開嘴笑道:“你請我一杯酸奶,我局告訴你。別忘了,那天是我?guī)湍憬Y賬的。”
蕭瀟氣不打一處來,說道:“你真摳門!行,我請,快告訴我第二種可能。”
“好好,別急。第二種可能是周佳美在說謊,她在掩飾自己和薛飛我們不知道的事。”
“可是。”蕭瀟想辯駁,但被林霖打斷了話。
“好了,這是我的猜測。我們先去見見薛飛,相信他肯定比我們知道的更多。”
林霖和蕭瀟一起到了薛飛住址,薛飛的住址是他上班的汽修店附近的一間出租屋,那是挺偏的房子,位于一棟居民樓的小巷子里。
巷子里環(huán)境確實很糟糕,墻角堆放著垃圾,不少的蒼蠅等蟲子在那些垃圾上面飛舞著,各種難聞的氣味蔓延在垃圾堆四周。
林霖忍住胃里的嘔吐感淡定地走過,而蕭瀟則捏住鼻子,緊閉著嘴,難受地快速跑過。
這里的環(huán)境很差,周圍的建筑也是很陳舊。林霖心理想道,薛飛只是一個打工仔,他微薄的工資只能在這里租到便宜的房子。
林霖和蕭瀟很快就找到了薛飛的租的房子,是間平房,平房的外墻上貼滿了各種小廣告,有些已經(jīng)被人撕掉,只剩下一小截還貼在墻上。
林霖抬手敲門,敲了幾下門里也沒有人回應。蕭瀟見狀,上前喊了幾聲有人沒有,門里也沒有任何有人的聲音。
“看來,薛飛不在里面。”林霖說道。
“你有沒有聞到臭味?”蕭瀟忽然說道。
“臭味?”林霖走近門前,發(fā)現(xiàn)自己聞到了一個腐臭的氣味,并且從氣味來源似乎是從薛飛的租房里發(fā)出的。
“可能出事了。”林霖對一旁的蕭瀟說:“你讓開下,我把門踹開。”
蕭瀟照做,林霖活動活動身子,然后伸出腳,使出力氣踹向大門。砰地一聲,門被林霖踢開,進入林霖和蕭瀟眼前的場景有些震驚。
門里面,床單、被子、衣服等東西散落一團,一旁的窗戶也有些碎的紋路。整個房間里,顯得很散亂,就像是垃圾房一樣。不過,最令林霖和蕭瀟震驚的是躺在地上的人是薛飛,地上的血是薛飛身上流出的,已經(jīng)干了。他的心臟部位上插著一把刀,刀身進入薛飛的身體一半多,這是令薛飛死亡直接的死因。
林霖從現(xiàn)場觀察,發(fā)現(xiàn)薛飛死亡有一段時間了,至少得有一周時間了。因為正處于夏季轉入秋冬季節(jié),氣溫不是很高,加上薛飛租房的附近的垃圾堆散發(fā)的臭味掩蓋,這里又比較偏僻,所以這一周的時間都沒被人發(fā)現(xiàn)。
林霖報了警,然后在仔細房里搜索線索,蕭瀟在一旁看著,后來忍受不了臭味走出門外等著林霖。林霖笑笑,然后繼續(xù)著手里的動作,他小心翼翼地查找,盡量不破壞案發(fā)第一時間的現(xiàn)場。
警察很快趕到,開始了搜查工作。林霖把自己那個刑偵助理證件的給了現(xiàn)場負責的警察看,但明顯不買林霖的賬,把林霖和蕭瀟請了出去,并且把他們倆帶到了公安局做了筆供紀錄。
從公安局出來,林霖點支煙抽著。站在一邊的蕭瀟不滿道:“你還有心思抽煙,你那個證件不靈了吧?”
林霖抽口煙苦笑說:“那個證件本來就只能忽悠外面的人,我本來是試試看的,沒想到那個警察一眼就識破了。”
“呵呵,只能算你運氣不好,遇到個經(jīng)驗豐富的老警察。”蕭瀟笑道:“你說是誰殺了薛飛?”
“不知道。”林霖回道。
“你也有不知道的時候。”蕭瀟嘲諷說。
“我又不是神,是人都會有不知道的事。”林霖砸砸嘴說:“不過,我心里個人認為有幾個人倒是值得懷疑。”
“誰?你別賣關子,我已經(jīng)請過你一杯酸奶了,結賬的事已經(jīng)一筆勾銷了。”蕭瀟努起嘴說。
“放心,不會敲詐你的。”林霖說。
“我認為張楊和周佳美都有可能。”
“為什么?”蕭瀟不解問。
“因為一個情字,或者說薛飛的出現(xiàn)和糾纏威脅到了他們的利益。”林霖把煙頭熄滅然后扔進垃圾桶里說道。
“利益?周佳美和張揚本來就是假結婚,周佳美和薛飛在偷偷交往,想必張揚也是知道的,這根本不會威脅到他的利益以及周佳美的利益。”蕭瀟反駁道,她不能理解林霖的話。
“你說的有道理,那就是我的方向錯了。你忘了,我們還遺忘了一個人。”林霖平靜答道。
“你是說跟蹤我過的那個可疑男子,戴著鴨舌帽的那個?”蕭瀟反問。
“對,如果排除我們之前的假設,唯一能夠殺薛飛只有那個可疑男子了,不過,他的作案動機具體是什么呢?”林霖眉毛上揚,陷入思考。
蕭瀟沒有回答,她也在思考林霖同樣的問題。
林霖沉默了一會兒突然說道:“戒指!你記不記得周佳美手上的戒指,她自己說是薛飛送的。”
“記得,怎么了。”蕭瀟疑惑不解,不知道林霖怎么突然很激動。
“那天見張揚和周佳美時,我多留了個心眼,偷偷把手機拍照的聲音關了。用手機悄悄拍了周佳美手上的戒指。我回去查時,發(fā)現(xiàn)周佳美口中的自己手上戴著的地攤貨戒指居然價格還不菲。并且,我還在薛飛租房的房間里發(fā)現(xiàn)了這個。”林霖隨即從兜里摸出一個戒指來。
“是周佳美手上的戒指!”蕭瀟叫道。
“不是周佳美,這個戒指本來是一對的,一個在周佳美那,還有一個在薛飛身上。”林霖解釋道。
“那周佳美果然是在說假話,那她告訴張楊和她假結婚也是假的吧?”蕭瀟不爽道。
“不,或許假結婚是真的。”林霖說。
見蕭瀟又要問為什么,林霖急忙說:“現(xiàn)在不是問為什么的時候,周佳美這個看似柔弱,但心里城府很深啊,我覺得我被她柔弱的外表給蒙騙了。”
“那照你的推測,周佳美很可能雇傭了人來殺薛飛,那個人就是可疑男子。但是我不能理解,從她和薛飛共同擁有這個一對的戒指來看,應該是真心相愛的。她怎么會下得了狠心殺死自己的愛的人呢?”蕭瀟現(xiàn)在腦子比較頭疼,信息量太多,她實在是想不過來,只能一根筋地向林霖尋求答案。
林霖說:“你可以懷疑周佳美,畢竟從我們現(xiàn)在的推理看,她的嫌疑反而最大。但推理只是在理論上的假設,沒有實際證據(jù)來支撐。或許,這里面應該還有我們不知道的事。”
蕭瀟不再說話,林霖也沒有再發(fā)出什么聲音,氣氛一下沉默下來,有些尷尬。呆了會,天突然下起了雨,因為都沒有帶傘,林霖和蕭瀟只能跑著找到一個地方躲雨。
因為蕭瀟穿著高跟鞋跑的不快,林霖甩開了蕭瀟點距離?;仡^看見離自己幾米遠的蕭瀟,林霖無奈地搖頭,然后返回拉著蕭瀟的手就快速跑到路邊的公交站臺躲雨。
雨水都把蕭瀟和林霖身上的衣服打濕了,林霖脫下外套擰干雨水時眼神無意瞟到了蕭瀟身上被浸濕的衣服,她的曼妙的曲線一展無遺,林霖看的心里莫名的心跳加快。
“喂,你朝哪里看呢!”林霖突然看到蕭瀟憤怒的臉部表情。
“沒,沒什么,隨便看看。”林霖尷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