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霖的話讓我越加疑惑,我回復了郵件給他希望他能更說的清楚。但林霖自從在水吧和我見面之后就再也沒出現(xiàn)過,我發(fā)給他的消息林霖也如石沉大海一般。
我時常留意林霖寫的那本網(wǎng)絡小說,遺憾的是更新的內(nèi)容依然停留在我在水吧和他交談的情節(jié)而沒有絲毫改變。
過了幾天,小說更新了新的章節(jié),我顯得很激動,不過內(nèi)容卻是告知讀者。
更新內(nèi)容的是一個叫阿阮的人,大致是告訴讀者這本小說作者林霖不會寫了,請讀者原諒,說的直白點就是爛尾了。但是具體的停更的原因卻沒有提到,從內(nèi)容里的大概陳述我猜測這個叫阿阮的人和林霖關系很密切。
我試著和這個叫阿阮的人發(fā)消息,這個叫阿阮的人的小說網(wǎng)站賬號是最近才注冊的,在線時間沒有多長。
沒等多久,這個阿阮居然給我回了消息。
內(nèi)容和林霖如出一轍,不要和白裙子女生走的太近。
連續(xù)兩個人警告我,我感到很怪異,沒等我回復,阿阮又發(fā)來了一則消息。
林霖死了,和你見面后的第二天死的。
晴天霹靂,不知怎的,我不敢過多詢問他林霖突然死亡的原因。過了不久,阿阮繼續(xù)發(fā)來消息說他是警察,林霖是自殺死的,具體原因他也不知曉。
我感到后脊背一陣發(fā)涼,仿佛有種看不到恐怖在向我沖來,并且我隱約覺得這個阿阮似乎話里有話,雖然我沒有與他面對面地交流,但我還是察覺到阿阮在刻意向我隱瞞什么事實。
關上電腦,我想著林霖和阿阮的話,再和那晚碰到白裙子女生薛雪的情景聯(lián)系到。那個薛雪確實有點詭異,全院設計系的女生我都基本見過,唯獨對她沒有印象。林霖和阿阮的話也許不是什么道聽途說,林霖就這樣毫無征兆的死去,我多一個心眼防范也不是壞事。
第二天一大早,我抱著書本去上石山晨讀英語。因為我申請雙學位修讀,滿足的首要條件就是過三級英語。英語三級對我來說也不是什么難事,作為藝術生我英語成績也不算差,只是之前因為錯過報名時期沒去考。為了保險起見,我還是堅持考試來臨前每天在石山晨讀英語單詞。
但最近我去石山晨讀的次數(shù)減少了許多,也是因為石山這陣子又開始鬧怪異事情。
早晨的霧氣還未消散,比平時更大了些。我選擇了一處涼亭,把身子靠在涼亭圍欄上,換了個最舒服的姿勢坐下?,F(xiàn)在時間還早,學校大多數(shù)人正處在睡夢中,周圍的環(huán)境顯得很清幽寧靜。我打開隨身攜帶的瓶子喝了口水,便準備開始練習英語。
一個女聲突然闖入這片幽靜的空間,我仔細聽去,聲音源頭來自于涼亭前面的樹林。這個聲音很好聽,輕柔地像春風在用手撓你的心窩,很酥癢卻又舒服。聲音像是在唱歌,不過沒有歌詞,大多數(shù)是啊、哼的語氣詞。
我放下手中的書和瓶子,尋著歌聲的源頭向前走去。不一會兒便到了樹林,聲音依舊在飄著,卻不見聲音的主人。
我望望四周,發(fā)現(xiàn)沒有任何人,又向附近轉(zhuǎn)了轉(zhuǎn)?;蛟S是自己幻聽了吧,我這樣想著,便作身要走,轉(zhuǎn)動后背的時候忽然有人叫住了我。
是薛雪,那個白裙子女生。
她的臉色又變白了些,笑容中依稀露出幾點緋紅,她手里攥著幾張白紙,上面密密麻麻寫滿了音樂樂譜。
薛雪看著我說:“你怎么在這里?”她的聲音真的很輕柔,有股令人酥麻的魔力。
我咳嗽幾聲,借此掩飾自己剛才的失神。
我笑著說:“在這學習啊,馬上要考試了,你呢?”
薛雪挖苦我笑道:“學霸啊,我在這里練習唱歌發(fā)音。”
我和薛雪有一處沒一處的聊著,她的氣質(zhì)真的很溫柔,說話時語氣很輕,就連不小心碰到我身體時也會偶爾臉紅。我實在想不通,這樣一個溫柔的女孩子,林霖怎么會告誡我不要靠近她。
薛雪突然說這有點冷,早上石山的氣溫確實比較低,不多穿幾件衣服很明顯能感受到寒冷的變化。
我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脫下來給她披上,薛雪看著我的眼神顯得遲疑,略微猶豫后她沒有回絕的我好意。
我過高估計了自己身體的免疫力,脫掉外套才發(fā)現(xiàn)今天石山的風很刺激皮膚,像是有人把辣椒粉撒在你的皮膚上一樣難受。我忍不住雙手把住手臂,以此來減少鳳對皮膚的刺激。
薛雪看著我難受的樣,想把外套脫下來還給我,我連忙擺擺手,表明自己沒事。薛雪也沒有多在拒絕,只是叫我跟她靠的近些,避免我受到冷風而受涼。
我是第一次近距離看著薛雪,在不到十厘米的如此近距離,她的皮膚更加呈現(xiàn)出一種不可思議的雪白,并且我能感受到她身上淡淡的寒冷氣息,仿佛她的身體像是剛出冰窖出來似的。
我和她彼此沒有說話,沉默了半天,她把外套突然給了我說看我冷的不成樣子,怕我凍壞了。
我這個人很愛面子,特別愛打腫臉裝胖子。我再三回絕,但是薛雪一個勁兒地說著她不怕冷,已經(jīng)習慣了。
我和薛雪還在說話的時候,林藝突然出現(xiàn)在涼亭不遠處,我眼睛很尖老早就看到了她,預想到大事不好,我趕緊把薛雪還給我的外套披上不再和薛雪推辭。
我知道林藝也發(fā)現(xiàn)了我,不過看上去她的眼神沒有變得咄咄逼人,反而一臉疑惑和擔心的神情。
快步走來,林藝先是瞧了瞧薛雪,接著把我叫到一邊說我跟你說點事,待會兒在你在石山下的圖書館門前等我。
沒等我問她什么事,林藝很快邁著步子走開,走了幾步又回頭望望我身后的薛雪又走開。
林藝這種表現(xiàn)很奇怪,我知道這不是她一向的風格,她是那種大大咧咧的人,對待事情和人一直是心直口快,有一說一,今天她這欲言又止的表現(xiàn)著令我奇怪。
我和薛雪道了別,她一臉微笑著說沒關系,我們還會再見面的。
我撓撓頭,沒有理解到她這話的真實意圖,只當做一般的客套話。
圖書館位于石山腳下,距離不是很遠。我走了沒幾分鐘就到了,林藝已經(jīng)早早在那里等我。
林藝發(fā)現(xiàn)我來后,沒等我走到她面前,她便快速走來,臉上很嚴肅的表情說我和你說件很奇怪的事。
我嬉笑道什么事。
林藝呵斥道叫我嚴肅點,她說:“你印象里我們學院有叫薛雪的女生嗎?”
我咂咂嘴,說:“印象里倒沒有,不過剛剛你見到那個女生就叫薛雪,也是我們學院的。”
“你確定?但我了解到以前我們學院確實有叫薛雪的,不過幾年前就死了。”
“哦,等等,你說什么?死了?”我震驚道。
“對啊,確實死了,那件事很少人知道,也只有學校部分老師、學生清楚。”林藝眨著眼睛,一臉不可思議的神情。
“你清楚那件事嗎?”我反問。
“是一個叫林霖的人給我說的,他給我發(fā)了郵件。”
林霖!這個名字著實讓我驚訝。
林藝把得知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大概跟我解釋了,我不知道林霖是怎么找到林藝的聯(lián)系方式的,他為何會發(fā)郵件聯(lián)系林藝我也不得而知。
林霖給林藝發(fā)的郵件提到我們學院確實有過叫薛雪的女生,不過幾年前死于謀殺,并且還說學校幾年前的電梯出了一起重大事故,一名維修工在事故中喪生。而在郵件最后也刻意提到叫我不要靠近那個叫薛雪的白裙子女生。
這是我收到的第三次警告了,那個薛雪到底隱藏了什么可怕的秘密,難道僅僅是因為她和幾年前死去的那個女生重名?而這個林霖也可能有著不能透露的秘密,我本想著從他嘴里套出點什么,但現(xiàn)在他也離奇地自殺。
薛雪和平時一樣照舊在石山練習唱歌發(fā)音,我和她接觸了幾天,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我甚至像狗仔隊一樣跟蹤過她,差點讓幾個好打不平的同學把我當做猥瑣色狼給打了一頓。
沒有找到關于薛雪的可用信息,我只好把林霖的告誡當作玩笑。接下來的幾天,我像個普通朋友一樣和薛雪時不時呆在一塊兒,沒有了之前強烈的目的心,我反而享受起和她在一起的感覺。林藝因為院上的健美操隊參加比賽,她是健美操隊隊長,這幾天都沒和我黏在一起。于是我和薛雪在一起的時間反而更多。
晚上,我一個人呆在寢室。寢室的室友又吵嚷著出去開黑擼一把,我實在沒興趣,這幾天我看英語書像是著了魔,一下歇下來感覺自己用功過頭,把自己搞得萎靡不振。打發(fā)走室友,我閑在寢室,頭腦又不禁想起薛雪的模樣,全是她這幾天跟我一起的場景。
受不了困意,我躺在床上很快睡去。室友回來的時候已經(jīng)晚上9點了,我也在這時醒來,摸著肚子發(fā)覺很餓便出去吃飯。吃過飯后,我本想著回宿舍,路過通向石山的路時,我猶豫片刻還是轉(zhuǎn)身朝石山走去。
臨時去石山不是我的想法,或許是自己這幾天確實有點腦袋短路的緣故。這是我第二次在晚上到石山轉(zhuǎn)轉(zhuǎn),只不過比上次的時間更晚點。天色漸漸暗下來,通往石山的道路兩旁雜草叢生。
一條小溪伴著路邊蜿蜒著,夜色下,水流動的聲音顯得很響亮。所幸,路上還有幾盞微弱的路燈,光亮不是很足但能依稀照亮道路,避免我一腳踩空從石山滾下。我走的是條小路,并不是很寬,兩個成年人并排走是它的最大寬度的。
走了不久,我來到了涼亭。夜里的溫度在石山也是有些寒冷,我緊了緊自己衣服,雙手抱住手臂,不讓冷風吹進自己脖子。白天的石山顯得很優(yōu)美清幽,但在晚上,那些密布的樹林雜枝就像是尖牙利爪般嚇人,加上黑暗給人獨有的害怕感,我心里感到不安。于是我把耳機塞進耳朵,把音樂開的很大,周圍的一切像是默聲電影呈現(xiàn)在眼前。
時間不斷流失,我眼睛產(chǎn)生困意,想馬上就回宿舍好好躺下。起身時,我看見不遠處一團白影飄過,我揉了揉眼睛,卻沒有什么景象。正準備離開,一個女生進入我眼簾,我定定神,那女生和薛雪的身形很相似,不過她身上穿的是件黑色系的裙子。周圍的環(huán)境很暗,她穿著黑色系裙子,一眼望去,仿佛只能看她的頭和四肢在動,整個人像是飄著走。我摘下耳機,悄悄跟在她身后,與她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那個女生一直慢慢走著,步子慢的有點不太正常,我不敢走太快怕她突然發(fā)現(xiàn)我,只能隨著她節(jié)奏緩步前進。
那個女生一直向前走,我跟在她背后感覺到一股寒氣從她身上散發(fā)出,隨著風的吹響向我飄來。一接觸到那股寒氣,我渾身像是被冰刺激,變得寒冷很多。我正疑惑著這奇特的感覺,一抬眼卻看見那個女孩突然停住,隨即轉(zhuǎn)頭。
一張慘白的過分的臉盯著我,眼睛漆黑,里面似乎沒有眼珠,她就這么無神的盯著我。
但我震驚的是那張臉是薛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