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餐廳后的石山已經修了幾年了,因為修建的主要是以石頭堆砌而成,整體風格像是云南石林的類型。我和林藝約在石山見面,林藝是我同專業(yè)的女孩,我和她交往一年多了。
我早早到了石山,林源還沒到。
夜晚的風有些冷,我打了個噴嚏,眼睛時不時地四處張望。
我叫韓昊,學校藝術設計學院的大三學生。林藝是我在石山散步時認識的,那時我還沒想過林藝會成我女朋友,只是隨著經常的接觸我和她最終還是走到一起。
林藝是個膽大的女孩,內心里可能住著一爺們兒,我一直被她清純淑女的外表欺騙了。她膽大到的在夜里十點和我在這最近詭異的石山約會。石山本來是學校里為改善環(huán)境而專門修建的,石山原來的地方是學校后面的荒地,因為背靠陰處,加上平時人很少來,那里顯得很是陰暗潮濕,那里也算得上學校的環(huán)境死角。施工單位在破土動工時挖出了一具腐爛的女性尸體,這件事在學校造成了小小的轟動,但很快就被淡忘。但是自從石山修好沒多久便出現(xiàn)了詭異的事。有人說晚上看見了白衣女子在空中飄,有人聽見了小孩老人的哭泣聲,總之,各種說法層出不窮。
我想著這石山的事,看了看表已經十點半了。林藝這時候給我來了電話說她寢室好姐妹過生日她不得不去,等玩到晚上才忘記給我打電話說這檔子事。我很是無奈,林藝在電話里撒嬌似地給我道歉。我苦笑說沒什么。
林藝是個馬大粗的人,對于她這顧了這頭忘了那頭的性格我基本上習慣了。
我疾步正走,一個女孩兒哭泣的聲音傳入我耳朵,聽聲音源頭應該是從不遠處的樹林發(fā)出的,樹林是石山修好后學校特意從外面買來栽植的。
那聲音似乎有股魔力,我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向著樹林的方向走去。沒多久,便看見一個穿著白色裙子的女孩兒雙手抱膝,蹲在地上。
我走上前,試著問了幾句,但女孩兒沒理我兀自在哭。我從兜里摸出紙巾遞給她,女孩兒擦覺到了我,接過紙巾的同時抬起了頭。
我被嚇了一跳,她的樣貌很清秀,五官很標致,但臉色很白,沒有血色。我又瞧了瞧她,發(fā)現(xiàn)她裸露在裙子外的手臂和腿都是幾乎一種病態(tài)的白色。
在晚上遇到一個獨自在外的女子,這是很奇怪的。我沒有多想,和她短暫沉默后我便要走。女孩兒突然喊住我,問我能否陪她一會兒。
我鬼使神差地答應了,我找了個地兒故意與她離的遠些,但她見我坐下走到我旁邊靠著。
我就這樣和她坐了半個小時,沒說過一句話。
喂,韓昊,醒醒!
模糊中,我頭被人劇烈的搖著,我睜開眼,發(fā)現(xiàn)林藝盯著我。
我揉揉雙眼,問林藝她怎么會在這里。
林藝手指指著我的額頭罵道你跑哪兒去了,我到處找你,你要把我急死啊。
我打掉她的手指,疑惑不解。
她接著發(fā)悶氣,一股腦兒像是煮沸了水的水壺罵著我。不過,從她話里我大概猜出了事情原有。我不知道何時在這睡著了,寢室哥們兒見我還沒回宿舍打電話給我,而不巧的是我手機沒電關機,只好打電話給林藝說。林藝就這里找到了我。
我起身,朝周圍看看說那個女孩兒呢?就穿白裙子那個。
林藝手指彈了我額頭一下說你腦袋睡傻了,哪有什么女孩兒,噢,你是不是有人了,你把話給我說清楚!
我搖搖頭,無奈道你想多了。
林藝不依不饒,跟著我后面大吼大叫,我沒理林藝,她也不是神經一天兩天了。
看來,那白裙子女生已經走了。
我把昨晚的事給林藝解釋了一遍,好說歹說總是讓她相信了。
呆在寢室無聊,我打開電腦隨意的瀏覽著網頁。想起之前看的一部網絡懸念小說,我找到網址點了進去發(fā)現(xiàn)還是沒有更新。這部小說是我無聊時翻到的,越往后看越感興趣,因為這小說里的故事內容又和我的學校有點類似,加上作者不錯的文筆,自然是讓我越看越入迷。
但是,最近突然不更新了,我有點惱火,索性在書評區(qū)留了言指責作者怎么不更新小說。沒過多久,作者回復我讓我加他的QQ聯(lián)系,說是具體解釋原因。
完成好友添加后,那位作者立刻發(fā)了消息給我,我點開一看,里面只有一句話。
“你相信書里的故事都是真的嗎?”
我笑著敲起鍵盤,發(fā)了一串消息回復過去。
沒過多久,作者回復我說你們學校里那個石山是不是有些不太正常的事。
我微微震驚,連忙打了幾個字過去。
消息很快回應我說因為我就住在你們學校里。
我小小吃驚下,那個作者很快又發(fā)了消息約我下午就在學校餐廳見面。
我試著答應了,心理思索著下午到底去不去,萬一這人只是惡作劇呢。
那個作者約我在水吧見面,他告訴我住在學校時我有些既吃驚,又興奮。我滿腦子幻想著那個作者的樣貌,但等我真正見到的時候簡直閃瞎了我的眼。
他坐在水吧靠玻璃的一側,桌子上點了杯紅茶,看見我立刻招呼我進來。他的臉色蒼白,神情憔悴,身體像是得了重病似的。他伸出手想我握手,我禮貌性地握住,發(fā)現(xiàn)他的手有些顫抖。
我叫林霖,你好。
他笑著對我說,眼睛卻顯得炯炯有神,與他頹廢的模樣格格不入。
林霖接著說他其實是名記者,至于我看到的那部小說是他自己網上閑暇之余寫的。
我挽起袖子,隨即解開襯衣一個扣子,今天這水吧的溫度有些熱,估計是老板沒開空調??匆娝⒅?,我示意他繼續(xù)說下去。
他轉瞬把眼神收回放在杯子上,繼續(xù)說著我還知道你們學校石山修建之前挖出了一具女性尸體,你們學校石山經常發(fā)生些怪異的事情,還有你們。
我打斷他的話問道他是什么時候來到我們學校的,他這么清楚學校的事,應該住進學校有些時日了。
他來回晃動著杯子里的紅茶,然后立馬喝掉說他之前來過一次我們學校。
我和他聊了一下午,他給我說了很多,有些是我不能理解的。
他說學校石山那里挖出的女尸體是他埋下的,學校之前出過很多怪異事情,那些事是無法用科學手段證明的,我看到的小說里開頭那些故事都是以我學校里發(fā)生的怪異事件為原型的。
他越說越懸乎,說到激情處聲音提高了八度,整個水吧都能聽見他的聲音。
我感覺他和神棍已經沒有什么區(qū)別了,越是這樣想,我越是如坐針氈。最后,我終于忍不住找個借口逃之夭夭。我走的時候,他突然對我說道不要和那個女孩兒走的太近。
他的話讓我奇怪,最近我也沒和什么女孩接觸,除了林藝,真是有的話就只能是昨晚。我正想著,一個女孩兒忽然出現(xiàn),我沒法閃躲和撞個滿懷。
被我撞倒的女孩兒讓我很意外,是昨晚那個白裙子女生。他也和我同樣意外,一臉吃驚地望著我。我?guī)退炎苍诘厣系谋嘲鼡炱?,她很快接過說了聲謝謝。
她的聲音很輕柔,像是一沐春風沁人心脾。她的臉色還是很白,不過和昨晚比有了些血色,她穿著和昨晚一樣的白裙子。我做出一個自認為和煦的微笑說不客氣,然后厚著臉皮問她的名字。
聲音依舊很輕柔,我甚至有些入迷了,覺得沒有遇到林藝之前或許她能成為女朋友。這個想法是突然躥出的,我意識到后立刻打消了。
我和她聊了一會兒,知道她的名字叫薛雪,和我同姓。也是藝術設計學校的學生,至于昨晚她為何一個人出現(xiàn)在石山樹林那,她的解釋是失戀傷心走到那里。
我也不好繼續(xù)問下去,即使石山那里有些怪異,對于她這種失戀的人的眼里來說害怕已經被拋到腦后了。
我和她繼續(xù)聊著,林藝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我身后我也渾然不知。薛雪本來微笑的表情變得錯愕,我回過頭瞧見一張美麗的大臉快要貼到我鼻子上了,發(fā)現(xiàn)是林藝那張人畜無害的臉時,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壞了。
我是真的感謝林藝沒有發(fā)飆,林藝出奇的像個淑女一樣挽住我的手臂,笑著說親愛的,這個美女是誰啊。天知道只有我知道她那邪邪的笑里藏著多么鋒利的刀。
沒等我回答,薛雪說著她是我同級專業(yè)的同學,然后一口抱歉道有事先走了。
薛雪這一走倒沒啥,但郁悶的是她走之前又轉頭對我那意味深長的笑被林藝看見。林藝在薛雪離開后大吼大叫,我知道又得花幾天時間來哄她了。
答應買一根雪糕來堵住林藝這吃貨后,她立刻一副小鳥依人撒嬌狀。
走出水吧后,林藝一路匪夷所思的表情,接著停下腳步,說不對啊,那個女孩兒是藝術設計學院的,我怎么沒見過?
林藝這么說,我也感到疑惑,藝術設計學院雖然女生多,但平時除了各班專業(yè)課之外,都是一起上的大課,我對學院的女生不說全部認識,也說有十分之八的見過。何況薛雪長得這么清純漂亮。
想來想去,也沒想出個結果。我也沒有多去在意,和林藝逛了街后便回宿舍了。
我電腦走時還沒關閉,寢室里室友都出去了。我把手機仍床上,手也摸著鼠標來回點,看看什么好玩的視頻。找了一會兒實在無聊,又想起下午見到那個作者,我又點開小說網站。這個叫林霖居然更新了小說,我點開進去,有些驚訝,小說更新的內容正是我今天去見林霖以及撞見白裙子女孩兒的情節(jié)。
吃驚之余,我又發(fā)現(xiàn)有一封郵件送到的提示的消息。我打開,是哪個叫林霖的作者發(fā)來的,內容里只有短短幾句話。
不要懷疑今天我給你說的事,那個白裙子女生不要靠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