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里,我忍不住問道:“既然不想再要孩子了,為什么后面又打掉了十四個?”
“這得從她的體質(zhì)說起,每次一上環(huán),就會過敏,還會有小量的出血現(xiàn)象,最后導(dǎo)致了嚴(yán)重的婦科病,沒辦法就只有取消了這個避孕措施。后來改吃避孕藥,又引起了身體的不良反應(yīng)。最后只好是我一直用避孕套,來防止她懷孕。可是,人總是會有疏忽的時候,只要有一次忘了用,她就懷上了,而且絕對是百分之百的幾率。”鄭其國說的極為頹廢,低著頭不斷的嘆氣,看來也是被這些問題折磨的不輕。
我不由得皺起了眉頭,這些事聽上去好像是很正常的事,可是在我看來就很不正常,懷孕的事哪有百分之百次次中的?還連著懷孕十五次?
“隨著打掉孩子的次數(shù)增多,她的性格和脾氣也就完全變了,變得我不認(rèn)識了,而她看我們的眼神也是帶著莫名的仇恨,就像我們和她有深仇大恨似的。奇怪的是,只要一出這個門,她就恢復(fù)正常了。”
我轉(zhuǎn)動目光巡視著這間屋子,這里死氣沉沉,似乎空氣里有一種令人極為消極的因子,讓人的心情莫名的壓抑。
當(dāng)我看到廚房門口處有一小堆白色粉末時,不禁想起了黃英鞋子邊緣上的白色物體:“你家的廚房怎么了?”
“樓下的人說我家的廚房有滲水的跡象,我沒有錢叫人來修,就從朋友那兒弄了點白水泥想要把地面補一補。”鄭其國頭也沒抬的說道。
江國豪也看向了那堆白色的水泥,隨后,和我的視線對碰著。
我點點頭,示意死者鞋子上的白色粉末就是那堆水泥。
“三天前你在哪里?”江國豪看著鄭其國問道。
在江國豪詢問鄭其國的當(dāng)口,我?guī)е鴳岩傻哪抗?,仔?xì)打量起了鄭其國。
他穿著一件長袖體恤衫,雖然洗的顏色有些褪色,倒也算是看得過去,只是他左臂衣袖朝外的地方似乎有斷紗的現(xiàn)象。
我湊上去仔細(xì)看了看,果然有一根紗線被什么給扯斷了,導(dǎo)致看上去沒有那么的平整。
“我和霜霜都在家里,那天下著大雨,我們哪兒都沒去。”鄭其國答道。
“黃英呢?”
“也在家,我記得那天因為我沒去接她,她12點下小夜班回來就對我大吵大鬧的發(fā)脾氣,我臉上的這道疤就是那天她用菜刀砍的,因為砍的深,當(dāng)時就流血不止。我怕她再傷害霜霜,就帶著霜霜去了街對面的門診止血。回來后就沒見到她了,一直到今天你說她死了……”
“你回來的時候是幾點?”我問道。
“大概是1:00左右,回來后怕黃英又找我吵,就把霜霜關(guān)進了她自己的房間。然后……”鄭其國的臉上有些茫然:“然后,我好像有一段時間沒有記憶一樣,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只知道清醒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躺在沙發(fā)上了。”
我和江國豪對望了一眼,皆都想起了剛才被嬰靈上身的鄭霜,事后也是沒有任何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