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家里是有很多床,只是,這里就一張床。”明白了我話里意思的括顏輕笑道。
“為什么不送我去醫(yī)院?”我原本還很感激的心情一下子就化為了烏有。
括顏搖搖頭:“醫(yī)院救不了你。”
他的話我相信,當(dāng)時那樣吐血不止的我被他點了幾下就差不多止血了,能治好我的傷也就不足為奇了。
我動了動被窩下的手腳,很正常!又深呼吸了幾口,之前翻涌的五臟六腑也沒有了不適:“謝謝你這幾天的照顧,我想回家。”說著我正準(zhǔn)備再一次坐起來。
括顏打了個哈欠,原本坐在床邊的他順勢躺了下來:“我累了。”說著,一個翻身,面朝著我,并將一只手臂搭在了我的身上。
“呃!”如果這是一張擺在房中間的床,我可以從我自己這一邊下床,問題是,現(xiàn)在這張靠墻而擺的床,一旦外側(cè)有人,我這個在里側(cè)的人就得踩著外側(cè)的人才能下床。
就在我想要推開他時,一陣輕微的鼾聲響了起來。
我稍稍側(cè)身看著已經(jīng)睡著了的他,尤其是他那憔悴的面容,不由得心一軟,放棄了繼續(xù)起來的打算。
就算我不滿他在我昏迷的時候,沒經(jīng)過我的同意就和我睡在一起,可怎么說,他也畢竟徹夜的照顧過我,就沖這一點,我就不能以德報怨的將睡著了的他叫醒。
我們兩人就這樣一個睜著眼,一個閉著眼,面對面的躺著。睜著眼的我自然而然的將注意力放在了這張臉上。
醒著的括顏總是給人一種既敬佩又畏懼的感覺,尤其是他那雙如炬般的眼眸,能夠直透人心,讓人心中的秘密無所遁形。可是現(xiàn)在睡著了的他,反而猶如純凈的孩童,無邪無懼。
我的目光順著他的五官慢慢往下看去,最后定格在了他的唇上。
想起去拓拔家的那晚我們兩人忘情的吻著彼此,我的心不禁加速了跳動。或許是由于心中有了某些情愫在滋生,剛才對他的不滿也隨之漸漸淡化。
看著他露在寒意里的單瘦身體,我小心移動他的手臂,輕輕掀開被角蓋在了他的身上,將這初秋之際的寒涼摒除在外,與他一同窩在了被子里。
現(xiàn)在的我,對于這樣同床而臥,竟也不再抵觸了。
或許是因為我的身體還沒有恢復(fù),清醒了一段時間后,我又開始有了困意,不自覺的將頭埋在被窩里再度睡去。卻沒發(fā)現(xiàn),不知何時已經(jīng)不再輕微打鼾的括顏,嘴角泛起了一絲笑意。
睡意正濃的我,模糊的感到有人將我埋在被窩里的頭小心的移出了被子,然后被抱在了一個溫暖而舒適的懷里……我條件反射的緊貼那塊溫暖的地方。
……
當(dāng)我再次醒來時,已經(jīng)是接近傍晚時分,身邊也已沒有了括顏的身影。這一次的醒來,讓我覺得自己的精神狀態(tài)更加的好了。
也不知道括顏給我吃了什么藥,躺了三天,既沒有饑餓感,也沒有脫水的現(xiàn)象,只是有種大病初愈后的虛弱。我慢慢坐起來,掀被下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