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江國豪帶著拓拔燁梁返回停尸間時,我正埋頭做著解剖工作。
“小楓,這位是舒云的未婚夫拓拔燁梁……”江國豪做起了介紹。
順著江國豪的聲音,我抬頭見到了死者的未婚夫。
“這位是法醫(yī)于小楓……”江國豪繼續(xù)做著介紹。
我和拓拔燁梁同時相互點了點頭。
江國豪為兩人介紹完以后,指著我手術刀下,已經打開了胸腔和腹腔的尸體說道:“這就是舒云……”
猛然見到猩紅一片,內臟外露,被解剖了的舒云,使得拓拔燁梁不得不轉過了頭。
我能夠理解第一次見到這樣場面的人的心情,遂拿出一塊藍色的塑料布輕輕蓋在了尸體上,只露出一個頭。
江國豪看了看手表:“小楓,你來回答拓拔燁梁的問題吧,我出去一趟。”他一心想要盡快找到死者的前男友,以證實心中的猜測。
“好的。”我答道。
江國豪與拓拔燁梁微微打過招呼后,便急匆匆的離開了停尸間。
“再看看吧,過幾天就看不到了。”我對拓拔燁梁說道,轉身離開了陳尸柜,為生死各一方的他們留下了最后單獨相處的機會。
拓拔燁梁緩緩轉回頭,看向了舒云的臉,他就這樣癡癡地,呆呆地看著,眼里滿是痛苦,淚水漸漸積聚在眼里。
站在不遠處的我,摘掉了帶血的手套后,取下了口罩,靜靜而立。我不想因為自己的動作發(fā)出的聲音影響了生者對死者的緬懷和悼念。
看著拓拔燁梁的側面,倒是讓我不自覺的想起了括顏。我這才發(fā)現(xiàn)眼前這個人的身形和括顏的身形相差無幾,都是那種高高的修長身材,也都梳著三七開的發(fā)型,穿著的品位高而低調。
唯一不同的是拓拔燁梁身上帶有現(xiàn)代人和在良好環(huán)境下培養(yǎng)出來的一種相互滲透的紳士風度,但是在同樣是年輕人的括顏身上,卻找不到現(xiàn)代都市的任何氣息,反而沉淀著一種無法形容的沉穩(wěn)和銳氣,如炬的眼眸里總是閃耀著智周萬物的睿智光芒。
這兩個都是顏值很高,且極具魅力的成熟男人,只是在我的感覺里,似乎更偏向括顏一些。一方面是因為潛意識里的熟悉感的存在,另一方面是括顏身上那種無法說明的獨特韻味。他的這種韻味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存在的,也不是十幾年或是幾十年間形成的,仿佛像是經歷了千百年之后,一點一滴慢慢凝聚而成。無法模仿,也無法培養(yǎng),獨一無二。
就在我的思緒緒漸漸處于游離狀態(tài)之際,拓拔燁梁的腿邊突然露出了一個小腦袋。這讓思緒游離的我立馬警覺起來,在我的印象里,拓拔燁梁進來的時候身邊沒有小孩跟著,我不由得定睛看向了那個小腦袋。
這個小腦袋呈粉紅色,只有成人的拳頭大小,一只肌肉透明到能見著細嫩骨架的小手緊緊地抓住拓拔燁梁的褲腿,將整個小身體都藏在了褲腿的另一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