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嚇得我啪嗒一聲把手上筷子給掉了,不自覺的想到了紙扎人鋪走廊里的那一幕,它該不會跟那些紙扎人一樣,想要對我做什么吧。
我緊緊的盯著它,大氣都不敢出了,不過奇怪的是,它站起來后,倒是沒再有什么動作,兩只眼睛只是直愣愣的盯著前面的電視機。
在紙扎人鋪走廊里見到的那一幕讓我明白這些紙扎人似乎是有自己的意識的,但我不明白這是為什么,只是讓我覺得店老板更加的神秘。
而被它這么一嚇,我也沒心思吃飯了,緊張的看了看它,確定它只是站著,不會有其它動作就去廁所沖涼,可是我剛打開噴頭,居然就聽見房間里的電視機響了起來,頓時覺得相當詭異,我可沒動過電視機來著,只可能是紙扎人打開的,我滴個親娘,難道一個紙扎人還要看電視?
我也沒敢直接出去看,只是洗澡,在廁所磨蹭了許久才走出來,先是在洗手間的鏡子前看了看背上,果然看到一個巴掌大小的血紅色骷髏頭,那雙空洞的眼珠里還往下滴出兩行血線,恐怖非常。
而血骷髏周圍的皮膚竟泛著一股子的黑紫,隱約還有朝周圍擴大的趨勢。
我忍住心里的顫抖,連忙裹上浴袍走進了房間,卻立馬聽見一陣讓我頭皮都要炸開來的笑聲。
此時紙扎人已經(jīng)從床上湊到了電視機前,電視機上播放的是一個小品,笑聲正是從紙扎人嘴里傳出來的。
我的媽呀,紙扎人看小品還會笑,這實在是聞所未聞,我立馬躲到旁邊去了,生怕打擾了它,到時候我跑都不能跑。
而在接下來的時間里,它就這么一直站在電視機前,小品看完了就看狗血的言情劇,看著看著居然發(fā)出了陣陣哭泣聲,好像是因為劇情而有情感的變化。
我早已經(jīng)震驚得無以復加,但同時也擔心它看電視上了癮,等到午夜來的時候,我還能不能抱著它睡覺了。
眼看著不到一刻鐘就是午夜,我直覺要是不抱著它睡覺,今晚這一劫是躲不過去的,便慢慢的走到它前面,想把電視給關了,可是剛把手指戳在開關按鈕上,它竟立馬發(fā)出了一聲憤怒的哼聲,感覺似乎有一道兇狠的目光在盯著我,房間里的空氣似乎也就此變冷了,嚇得我就這么定在了當場,一動都不敢動,它雖說是店老板給我用來自保的,但我總覺得它不是那么好相處的,而且我不知道它到底是個什么東西,對它有種未知的恐懼感。
所幸它同樣沒有其它什么動作,呆了幾秒之后,我慢慢的把手縮了回去,這時它卻自個兒跳到床上去躺下了。
我不由得松了口氣,看來它還是靠譜的,隨后我就關了電視,緊張的躺到了它旁邊,剛要抱它,沒想到它又是一聲憤怒的哼聲,敢情是不讓我抱,可是我不得不抱啊,就試探性的把左手伸到了它肚子上,它沒反應,這才敢輕輕的繞過肚子環(huán)抱著它。
過沒多久,床頭柜上的座機忽然響了,我一手抱著它,翻過身子趴在床上,右手把座機給抓了過來,卻一眼看到了座機上顯示的時間剛好是午夜十二點,心里頓時一顫,怎么剛好在這時候有電話打來了?
不過我還是接通了,里面?zhèn)鱽淼氖且粋€嬌媚的女聲:“喂,先生,請問需要特殊服務嗎?”
我愣了一下,本來想說不要,但馬上想起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能說話,就直接掛了。
昨晚在那鬼窟,就是因為說了話,讓那些鬼發(fā)現(xiàn)我不是它們同類,我覺著人跟鬼都會說話,但是人話鬼話在鬼魂們聽起來是有明顯區(qū)別的。
如此想著,我又想起了昨晚上第一次去接明路的時候,店老板有些驚訝的說我說的是人話,現(xiàn)在想來,難道跟他打交道是說鬼話的鬼不成?
而且那假警察對我這紙扎人品頭論足了一番,或許店老板確實是跟鬼魂做生意的!
正胡思亂想間,座機居然又響了,我覺著肯定又是什么特殊服務或者上門服務一類的,所以我就沒接了,任由它自個兒響,住賓館或者酒店是經(jīng)常會碰到這事的,剛進門的時候我就看到門口有一堆什么上門服務的小姐的名片,上面有她們電話號碼來著。
過沒多久,電話不響了,但我也睡不著,就趴在床上玩手機游戲,希望能這樣安安靜靜的度過今晚。
不過事與愿違,這時候房門居然被敲響了,大半夜的不可能是酒店的人,然后我就聽到門外傳來一個酥媚入骨的聲音:“先生,我是您剛才叫的小芳,開開門呀。”
我了個去,我可沒叫過啊,她不是故意的吧,從酒店這里知道我是一個人入住,然后這大半夜的故意引誘我來買服務,要是正常的單身漢,或者是在外出差的男人,估計這下就難以把持了,畢竟大晚上的,開心開心也沒人知道。
別說我現(xiàn)在不能說話,那門也是堅決不能開的,所以我自然是沒有應她。
“先生,先生,你開開門呀,你把我叫過來,不能連門都不開吧。”她又敲門道。
我要是開了門,那就正好著了她道了。
果然,她又敲了幾下之后,對面房間忽然有個男的讓她去他那兒,她答應了,房間里一下子就又安靜了下來。
我繼續(xù)玩著手機游戲,沒想到紙扎人忽然把腦袋湊了過來,兩顆畫上去的眼珠子直直的對著游戲畫面,讓我頓時一愣,不是吧,它對游戲也感興趣?
它這樣自然是讓我有點心慌,我玩不下去了,就想關了手機睡覺得了,可它忽然就說話了:“晚上無聊得很,你繼續(xù)啊,我看你通關。”
這聲音是個甜美的女聲,讓人覺得心曠神怡的,只不過聽起來很是虛幻。
我不由得有些手抖,卻只得繼續(xù)玩,但是有它看著,我完全不在狀態(tài),失敗了好幾回。
“真廢,給我。”它忽然說道。
說著它那紙扎的雙手就把手機搶了過去,然后它才翻過身去,面對著天花板玩游戲,那手指動的也忒靈活了,感覺就跟個人似的。
現(xiàn)在看來它是不會對我做什么的,只不過對人類的東西很是好奇,當然,我不知道這種好奇心是怎么來的,明明就只是一個紙扎人而已。
而就在這時,我聽到對面房間里傳來了奇怪的聲音,看來是那個男的跟那小姐搞上了,這酒店隔音也真是忒差了,那男的也不把電視機聲音開大點遮遮,擾得我某個地方有了團火,我可是三個多月守著女票她卻不讓碰了,現(xiàn)在怎么受得了。
但現(xiàn)在這情況,受不了也得受著,估計是十幾分鐘的樣子吧,對面房間的聲音終于沒了,看來是那男人完事了,正常的持久度也就是十幾二十分鐘。
之后耳根子終于是清凈了,我時時刻刻的聽著門外跟窗外的任何動靜,生怕店老板說的那東西會找上門來,而紙扎人仍舊是專注于玩手機。
過了不多會兒,我漸漸的有了倦意,就側(cè)躺過身子,打算抱著紙扎人睡了。
“啊……”
突然,對面房里忽然傳出一聲驚叫,是那個小姐的!
紙扎人忽地一顫,立馬把腦袋偏向了對門的方向。
“糟糕,今晚恐怕會有意外的變故!”它說道。
這話一出,對面房里就響起了那個小姐驚慌的尖叫聲:“死人啦!快來人?。?rdquo;
然后我就聽到對面房門被打開,小姐慌慌張張跑出去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