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這樣解釋的嗎?陽壽已盡的人如果不勾走,死后也會變成孤魂野鬼游走在這世上。
我不敢再亂想什么,但我始終認為,這就明明是在殺人,怎么算是勾魂呢?
“那我把老賴的魂魄送什么地方去?”
魂魄都已經(jīng)被我勾了,那我還能說什么?難道又送回去?送回去了不一定還能活吧?
然而藍雨又告訴我,真正陽壽到頭的人,在勾出魂魄的剎那,立馬就會死去,再也沒有任何方法救了。
就比如今天晚上如果我不勾魂,老賴也許會在明天的車禍中死去,也許在下樓梯的時候不小心摔倒死了,反正陽壽到頭的人生命都很脆弱,隨隨便便都會死。
在這個世界上,我的確發(fā)現(xiàn)很多人今天還好好的,但是第二天就聽到說摔了一跤,結(jié)果摔死了,像這種是不是呢?
藍雨的回答很肯定,這絕對是陽壽到頭的人,但不知為何,可能是陽間陰差比較忙,也有可能是別的原因,總之這種事每天都會發(fā)生。
生命的確是脆弱的,我記得在我十幾歲的時候,有個堂叔就出現(xiàn)過這種情況,當時他只不過是從車上摔下來,只有一米來高的車子,結(jié)果摔下來人就沒了。
還有很多例子,比如水性特別好的人河里游泳淹死的,還有路上的車禍等等,這些是不是也包括在內(nèi)呢?
藍雨給我的回答也是肯定的,這么說來,陽壽到頭的人,生命就很脆弱,磕著就死的節(jié)奏。
眼看時間已經(jīng)過去兩個小時,接近十點鐘的時間了,我問藍雨到什么地方去交魂魄。
我忽然感覺這好像是一種交易,一種陽間和陰間只見的交易。
藍雨跟我說,要交魂魄,只有在一種地方,那就是榕樹下,有榕樹的地方,就有陰差交接。
這件事已經(jīng)越來越玄了,我都有種錯覺,以為自己還在做夢,誰能告訴我,這世界上真的有這種人嗎?
但在沒醒來之前,我只能按照藍雨說的做,隨便帶了點東西我就出門去了。
榕樹之下,在深圳,我唯一知道榕樹的地方,就只有藍雨的家了,我恍然大悟,我說呢,怎么藍雨的家在榕樹樹根呢。
原來是因為藍雨本身就是干這一行的。
“可是梁成就在你家里,我現(xiàn)在過去,他不會懷疑我嗎?還有,他到底在你家里做什么?”
我問藍雨。
“他是陰陽師,你說他在我家做什么?陰陽師本來就對我們不滿,你日后也要小心他,免得他反咬你一口。”
藍雨提醒我。
陰陽師嗎?我現(xiàn)在還不完全算是什么陽間陰差吧?之前梁成還幫我找梁鵬呢。
不過大半夜去藍雨的家里,我還真有點慫,尤其是經(jīng)過那一片亂葬崗的時候,雖然亂葬崗相隔還有四五十米。
但我感覺整個人瘆的慌,但想想陽間陰差,這可是鬼魂的克星,應(yīng)該不至于會碰上什么不干凈的東西吧?
就在我這樣以為的時候,突然從草叢中走出兩個身影,從我的面前經(jīng)過。
我渾身一顫,就跟遭電擊了似的,腰板挺直,整個人都不好了,寒毛豎起。
被眼前的場景被嚇到了,我居然真的見鬼了?我也只是想想而已啊,該不會是想什么來什么吧?
眼看兩只鬼魂過去,就跟沒看到我似的,倒是沒對我做什么。
我忙加快了腳步,一路小跑進中心村。
此時已經(jīng)快到深夜,中心村大部分的人都已經(jīng)休息了,蛐蛐叫聲非常刺耳,幽靜的村中,沒有任何狗叫聲。
我擦拭了下額頭,發(fā)現(xiàn)我已經(jīng)滿頭汗珠,剛才真的把我嚇得不輕。
我正準備繼續(xù)往藍雨家走去,但就在這時,忽然感覺脖子上有些發(fā)涼,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狂涌而出。
那種感覺很清晰,就好像背后有個人對著我的脖子吹氣,而且我還能清晰的感覺到,身邊好像正有幾雙眼睛在盯著我看……
我顫抖著身軀,悄悄側(cè)了一下頭,用眼角余光觀看我身后是否真的有人,但……
我身后沒人??!
“馮鴻波!”
突然,有個聲音在我耳邊響起,居然還叫著我的名字?
我正想側(cè)過去,但藍雨開始說話了,“不要出聲,就當做沒聽到,走你的路!”
走我的路嗎?我艱難的咽了咽唾沫,感覺喉嚨很干。
我大腿在顫抖,就好像扎了馬步似的,肌肉不斷在跳動,顫抖著身子向前邁出了一步。
忽然一雙手抓住了我的腳。
“馮鴻波,我叫你你沒聽到嗎?”
我特么差點沒哭出來,直接無視那身影,繼續(xù)往前邁步。
“勾魂印啊混蛋!”藍雨突然對我罵了一聲。
我忽然想起,原來藍雨給我畫的是勾魂印,我攤開右手,渾身一顫打了個冷戰(zhàn)。
這勾魂印怎么用的?
我還懷疑這勾魂印怎么用的,突然抓住我腳的那只鬼魂慢慢伸出頭來,那雙眼睛沒了,鮮血不斷在流淌著。
鼻子從中間裂開,嘴唇已經(jīng)腐爛,露出了沾滿鮮血的牙齒,樣子非??植馈?/p>
我下意識的用右手背遮住我的眼睛,但就是這么遮,腳下的束縛感沒有了,我覺得奇怪。
放開手查看腳下的時候,那只鬼魂忽然不見了,這是怎么回事?
不單止腳下沒有束縛,甚至連我的脖子也沒有了涼風,難道這個勾魂印真的有效果?
我再看手掌的時候,那所謂的勾魂印已經(jīng)不見了。
我回過頭去查看,確定什么也沒有后,我這才徹底松了口氣,剛才的場面真是嚇死人了。
看看時間,似乎已經(jīng)十一點來鐘了,再不快點,恐怕就要趕不上時間了。
去到藍雨的家里,我沒有進去,楊阿姨肯定已經(jīng)回來了,而且此時應(yīng)該在休息。
那么梁成呢?會不會就在榕樹下?
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現(xiàn)在重要的是先去交差,就算碰到人也沒什么關(guān)系。
不就是陰陽師嗎,就算要殺我,那就殺吧,反正我現(xiàn)在也不太想活著了。
我繞過藍雨的家,直接來到榕樹下,黑兮兮的夜里,我看不到梁成的身影。
“藍雨,我都到這里了,為什么還沒看到陰差過來?”我不知道接下來要干什么。
但藍雨去和沒跟我說話,反而是把我不想看到的人給引出來了。
“馮鴻波!”
梁成的聲音突然就從我耳邊傳來,我果然還是遇上這家伙了。
“呃,是你呀,你怎么還在這里?。窟@幾天你都在這?”
我不知道跟他說什么,但我說了這句話后,梁成卻沒有說話,而是向我走來。
“馮鴻波,快點走!”沒有說話的藍雨突然說話了,還叫得很急。
“什么?”我不知道為什么叫我走。
梁成走到我側(cè)邊一米左右才停下來,瞇著眼睛看著我,今天晚上的夜色不算很漆黑,還算看的清楚。
“沒有想到,出現(xiàn)在榕樹之下的居然就是你,你已經(jīng)找到藍雨的尸體了吧?藍雨的尸體在什么地方?”梁成問我。
他一直在找藍雨這個我知道,但是我不知道他為什么找藍雨,而且自上次帶我到這里之后,梁成就一直呆在這地方。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我到這里就說明我找到尸體了?”
興許幾天前我還怕梁成,但是現(xiàn)在,這種感覺很奇怪,如果梁成真的要了我的命,那我也無話可說,好過做什么陽間陰差。
但梁成卻沒有動手,反而是一臉淡笑的看著我說“你放心,我不會對藍雨怎么樣,其實你還不知道一件事吧?”
我的確是什么事都不知道,所以他問我我只能搖頭。
“藍雨是我女朋友,沒錯,陰陽先生愛上了陽間陰差,聽上去是不可能;我現(xiàn)在之想知道藍雨究竟在什么地方?”梁成有一次問我。
女朋友?我差點沒被他的話給噎到。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啊,你問我也沒用!”
“你不知道?我可告訴你,之前你褻瀆我女朋友我還沒跟你算賬,現(xiàn)在別給臉不要臉!你現(xiàn)在到這里,一定是勾了魂過來的吧?你就是下一個陽間陰差,既然你有這個身份,那肯定就說明你跟藍雨已經(jīng)見面了,你覺得我有說錯嗎?”
梁成在我身邊走了一圈。
難道梁成在這里守了一天,就是因為要找藍雨?為什么?難道就因為他們兩個是戀人的關(guān)系?真的是戀人的關(guān)系嗎?
“不要相信他的鬼話,我們還是趕緊離開吧,別聽他在發(fā)瘋!”
然而藍雨卻是這樣跟我說的,為什么?但是藍雨絲毫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只是一味的讓我快點離開。
“我今晚到這邊,就是想來找你的,怎么?難道我想找你問問梁鵬的事都不行?”
我故意說了一個借口,現(xiàn)在跑,梁成肯定不會輕易放過了,所以我只能想辦法扯,能怎么扯好玩就怎么扯!
梁成一愣,似乎沒有想到我會這樣說。
“找我問梁鵬的事?我之前不是已經(jīng)跟你說了嗎?他現(xiàn)在可能不在平湖鄉(xiāng)了!不對,你來這里不是為了問我梁鵬的事的,趕緊說,藍雨到底在什么地方!”
說著,梁成向我逼近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