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蹤楊寡婦到醫(yī)院,才發(fā)現(xiàn)她原來是在醫(yī)院上班,那么老的人了,醫(yī)院有什么工作適合她的呢?
眼神又不好,年紀(jì)也不太適合,唯一的工作就是停尸房守尸!
我還以為不會發(fā)現(xiàn)什么,但是細細想,這才想到了這很可能跟藍雨的尸體有關(guān)系,那么藍雨的尸體很有可能就在這停尸房內(nèi)!
張韜聽到我的懷疑,站在一邊想了一會,打了個響指“你的懷疑也不是沒有道理,我們想個辦法混進去。”
我沒有說話,反正我是想不到什么好辦法去引開楊寡婦的。
張韜看了我一眼,“你還記得藍雨長什么樣嗎?”
我從口袋里摸出藍雨的照片,那天晚上的情景,我特別記住藍雨的樣子,確定的點頭。
“那行,你進去找,我想辦法引開楊寡婦,但是你要小心,別讓人家發(fā)現(xiàn),不然人家以為你是偷尸體的!”
張韜說完話,轉(zhuǎn)身從另外一個方向走開了。
我在想一個問題,為什么我們不能直接去找楊寡婦?表明來意,應(yīng)該會讓我們見見藍雨的尸體吧?
但我們是跟蹤過來的,于情于理,楊寡婦會說實話嗎?
不過說來也真奇怪,張韜到停尸房后,沒兩分鐘的時間,楊寡婦居然跟著他走出來了?
這家伙到底是用什么辦法的?管不了他那么多了,我小心翼翼的進入停尸房。
進到了停尸房,我徹底明白了為什么楊寡婦每天要帶那么多衣服了,停尸房就跟一個冰窟似的,不帶衣服過來,估計會被凍成尸體。
我顫抖的站在停尸房里,這溫度我也受不了。
但等我看清楚停尸房后,冷對我來說已經(jīng)不是那么重要了,只見停尸房內(nèi),密密麻麻的尸床上都擺著尸體,用白色的布蓋著,燈光幽暗,這種感覺,比站在亂葬崗還要滲人。
每具尸體的腳都露在外邊,因為在尸體的腳拇指掛著一個牌子,我看過最近的一具尸體,上面寫有死者的名字和死期。
這里的溫度比冬天還恐怖,關(guān)上門后,非常安靜,根本就聽不到外面的吵鬧聲。
起碼有三十具尸體,我從來沒有見過這種場面,更沒有見過那么多的死尸,所以不單止冷得發(fā)抖,也怕得發(fā)抖,站在原地,我愣是不敢移步。
這里所有擺的尸體都有資料,藍雨如果放到這里來,會不會也要資料呢?
不管怎么樣,這里不能長時間呆著,不然就算不被嚇?biāo)酪矔焕渌馈?/p>
反正尸體腳部掛著一個牌子,只要看看那個牌子就知道是不是藍雨了,而且我聽說停尸房里的尸體都是不穿衣服的,是男是女,估計一看面上就知道了。
還是快點吧,不知道張韜能引開楊寡婦多久。
我在走道里顫抖著身子看著兩側(cè)的牌子,但是走了一遍,我愣是沒發(fā)現(xiàn)藍雨的名字,難道我猜錯了?
再走一遍,仍舊是沒看到藍雨的尸體,可能真的是我想多了。
看來真是我猜錯了,趁現(xiàn)在楊寡婦還沒回來,我還是快點離開吧。
我正想開門出去,但角落上的一個東西引起了我的注意。
角落上有一個白色的布袋子,看起來大約兩米左右,袋口被綁著,里面還裝著東西。
我走過去,輕輕摸了一下袋子,想看看里面會是什么東西。
可能是袋子過硬,或者是袋子里的東西已經(jīng)凍僵了。
我解開袋口的繩子,往里一看,嚇得我一屁股坐倒在地,最先讓我看到的是頭發(fā)……
里面居然裝著一具尸體?我正想翻開袋子看清楚,但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
我忙掏出手機,這種地方不好太吵吧?拿出手機正想掛掉,但看到是張韜打來的,我當(dāng)即就接了。
“還接什么電話,趕緊出來,楊阿姨回停尸房了!”
我想也不想,掛了電話起身就準(zhǔn)備離開。
而角落上的袋子我沒時間綁回去了,但我很好奇,那里面到底是不是藍雨?
可惜來不及了,但正當(dāng)我要開門的時候,停尸房的門居然打不開了?
什么情況?會不會是被人反鎖了?我再使勁的拉了幾下,仍舊是沒反應(yīng)。
完了,我是不是被人家鎖在這里了?
“你終于來了,我已經(jīng)等你好幾天了!”
就在我驚慌失措的時候,我側(cè)邊突然傳來熟悉的說話聲。
側(cè)頭一看,差點沒把我給嚇?biāo)?,是藍雨,藍雨就站在我面前不到兩米的地方,兩色蒼白。
不過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見到她了,至少我心里沒有開始那么恐懼,我緊張地問:你…你等我干嘛?
“等你過來,替我完成我沒有完成的事,只可惜,你的七魄已經(jīng)被勾走了。”
我忽然發(fā)現(xiàn),藍雨現(xiàn)在說話的口氣,跟我夢里的完全不一樣;之前張韜也是那么說的,我問:那我的七魄…怎么找回來?
“找梁鵬,只要你找到梁鵬,就有機會找回你的七魄。”藍雨微笑著對我說,并不是猙獰的表情。
至少我對她開始有好感度,這幾天我一直處于驚慌失措中,但是這一刻,我忽然完全平靜了,沒有驚慌,沒有勾心斗角,沒有虛假面具。
這種感覺真的好奇妙,這就是所謂的安全感了吧?一切詭異事件都是從那天晚上我褻瀆尸體開始,一直到現(xiàn)在都沒停過。
“那梁鵬不是人吧?他村里人都說他死了,我怎么可能斗得過鬼!對了,那個張韜是不是你叫來幫我的?”
“任何幫你的人,都有自己的目的,你要記住,任何人都不可以完全相信,等你找回七魄之后,再到這里找我;不要告訴任何人我的軀殼在停尸房。”
“你干脆跟我走吧!”
我大膽提出要求。
但藍雨卻露出了微笑,對我說:我現(xiàn)在還不能離開這里,如果你找到梁鵬,把這個插到他的身上,你的七魄就會歸體,我在這里等你!
說完,她丟給我一把木匕首,這木匕首能干嘛?
我還有好多問題想問藍雨,已經(jīng)不管楊寡婦是否會回來逮個正著,但是把匕首給我后,藍雨的身影突然開始慢慢消散。
我忽然打了個冷戰(zhàn),渾身上下都快結(jié)冰了,而眼前哪里還有什么藍雨,只有還沒封起來的白色布袋而已。
而手機的鈴聲好像早就響了,又是張韜打來的。
又出現(xiàn)幻覺了嗎?不過如果幻覺都那么能讓我有安全感,多出現(xiàn)幾次也無妨。
時間已經(jīng)不允許我多想,我打開停尸房的門,沒有之前的困難,顫抖著身子從停尸房出來。
比冬天沒穿衣服的時候還冷,渾身都哆嗦了。
關(guān)上門,轉(zhuǎn)過身才發(fā)現(xiàn),楊寡婦已經(jīng)回來了,而且也看到我了。
應(yīng)該不會報警叫人抓我吧?
但奇怪的事發(fā)生了,楊寡婦視若無睹,從我身邊經(jīng)過,她身上穿著很厚的冬天衣服。
難道她看不到我?不可能吧?我這么大個活人。
不過既然她沒有說我,那我就不用顧忌什么了,正想走,我忽然摸到了口袋里有東西。
結(jié)果拿出來一看,居然幻覺中的藍雨給我的木匕首?
這又是怎么回事?難道剛才不是幻覺?雖然我驚訝,但我沒有回頭看,反而是加快腳步離開。
張韜早就在外邊等我了,看到剛才的一幕,摸著下巴看著我,問:楊阿姨看到你居然沒說別的什么?難道是她沒見過你?就算沒見過,尸房重地也不是陌生人能隨便進去的。
“我哪知道,可能是她沒看到我吧!”我自己也不清楚怎么回事。
“那你有沒有找到藍雨的尸體?”張韜的樣子有些迫切。
我想也不想就搖頭,我說:沒有,里面有好多尸體,就是找不到藍雨的尸體。
“那就奇怪了,我記得楊阿姨原來是不工作的,今天怎么跑停尸房工作了?”張韜摸著下巴說。
“可能是沒有了藍雨,生活需要維持,所以才會找工作吧!”我隨便搪塞了句。
張韜轉(zhuǎn)身走了,邊走邊說:白跑了一趟!
我剛才有可能不是產(chǎn)生幻覺,也許真的是藍雨跟我說話,不然我口袋里不可能無緣無故有木匕首的。
如果真是這樣,那我現(xiàn)在必須要想辦法找到梁鵬?讓我去找只鬼?
“張大叔,你有沒有辦法幫我找到梁鵬?”我連忙追上去問張韜。
不過我仔細想想,之前我在夢中,藍雨為什么讓我去找梁成?找到梁成就能找到尸體的說法,會不會是假的?
不管怎樣,還是按照藍雨吩咐的,先去找梁鵬要回我的七魄,看看藍雨讓我?guī)退裁疵Α?/p>
當(dāng)時也不知道怎么的,反正就跟張韜走得很近。
張韜告訴我,老房子的兩具尸體之中,有一具尸體很可能是梁鵬的,為什么梁鵬會死在那個房間,這就不得而知了。
“我記得你之前說藍雨是陽間陰差,我就好奇了,我一個窮打工仔,怎么可能會間接害死她的?”
我還記得他之前跟我說的話,這個問題我一直想不通。
張韜沒有直接說原因,只是笑著說:人與人的體質(zhì)不同,你偏偏就是處子之身。
處子之身就能害死藍雨?這不是胡扯嗎?我又問:那你告訴我,陽間陰差不是人間無所不能的嗎?還怕處子之身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