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單止是一個坑,而且還是一個陰謀,你的死已經不值錢了,因為他們想要的是你這個軀殼。”
張韜的話提醒了我。
我到現(xiàn)在都還在懷疑,梁鵬之前在醫(yī)院為什么要救我,現(xiàn)在想想,好像除了張韜的解釋,沒有別的理由了。
加上剛才在梁家村里發(fā)現(xiàn)的替身攝魄和三線勾魂,更加證明了張韜說的沒錯。
想明白了梁鵬的用意,我忙問他:那我現(xiàn)在怎么辦?
“能怎么辦?你就燒香保佑你另外那一個同事沒事吧。”
我和張韜走到了平湖鄉(xiāng)的小街上,時間卻已經過去大半了,四個同事死了三個,剩下最后一個老賴,是不是有問題的?
現(xiàn)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去找老賴了。
張韜說反正回去沒事,就跟我去找老賴。
無所謂了,張韜現(xiàn)在是什么身份我也不清楚,我也懶得問了,誰那么想要我這身體就拿去算了,每天都在擔驚受怕,那種感覺實在不好受。
老賴也是住在觀平路,但離我住的地方還有至少七八分鐘的路程,我只去過他那里一次而已。
我跟張韜找到老賴,他房間里睡覺,反正也沒什么地方好玩的,去龍華、沙井等地方也挺麻煩。
“波波,怎么突然跑來找我了?”
老賴的樣子有點不妥,好像不想看到我似的。
“沒,你聽說小桂出事了沒有?”我不知道怎么開口問。
不過看到老賴沒事,我也就放心許多了,至少他沒有出事,但他肯定有點問題。
老賴搖頭,詫異的看著我問:小桂出什么事了?
“還能出什么事?我們的幾個同事都死了,就剩下你和我,你覺得還能有什么好事?”我很淡定的跟他說。
誰知道老賴卻露出了驚恐的表情,差點沒從床上滾到地下,指著我說:你…一定是你干的,你懷恨那天晚上發(fā)生的事……
我不禁冷笑,這家伙把責任都推到我身上了,如果不是鬼殺人的話,那肯定就是倉庫里的某一個人是兇手。
病床的護杠完全可以動手腳,如果非要說兇手,老賴才是真正的兇手吧?我從來就沒有想過真的要他們死。
“你在報復我們,肯定是你干的,但這件事跟我無關……”老賴突然跟我解釋了起來,那臉上別提有多驚恐了。
如果他的表情不是裝出來的,那他似乎也不像是兇手,這么說來,真的有鬼殺人了?
“都到這個時候了,你覺得還需要瞞我什么嗎?你明知道這些事跟我無關!”我轉身給老賴介紹:這位是張韜,我的一個朋友。
老賴根本沒看那張韜,反而是一臉質疑的看著我:我怎么知道這件事跟你無關了?
“一具女尸出現(xiàn)在荒郊野外,而你們一點都不害怕,這不是早就預謀好的事了嗎?別告訴我,你們預先不知道那里有一具女尸!”
我很淡定的看著老賴。
“這件事你都已經知道了?”老賴還以為我不知道?
“當然知道了,你以為這件事你們可以瞞我很長時間?這么百害無一益的事你們都做得出,如果那女尸真的回魂殺人,你們也是活該!”
我不是在恐嚇老賴,畢竟整件事他可能都比我清楚:既然你們早就預謀好的計劃,那你告訴我,到底是誰讓你那么做的?
老賴的臉色開始變得有些難看,應該跟我猜測的差不多了。
而且這一次,帶著張韜過來也是個不錯的選擇,連替身攝魄三線勾魂這種鬼話都能扯出來,如果幕后黑手真的要殺人滅口,張韜應該能幫得上什么忙。
“這件事我真的不知情,問我也沒有用啊,那天晚上是農小桂跟我說,他說你還是個處,就想辦法幫你破了。本來已經想好了叫小姐,可是后來不知道怎么,他們都不舍得掏錢,結果農小桂就跟我們說,公園不遠那邊有個小山丘,山丘上有具女尸,后來的事情你都已經知道了……”
老賴跟我簡略了說了一下當時的事,這么說,注意還是農小桂出的?
我問他,那是誰告訴農小桂山丘那邊有女尸的?
老賴一個勁的搖頭,可惜現(xiàn)在農小桂已經死了,根本無從考證,也不知道老賴是不是真的跟我說實話了。
一直沒有說話的張韜站了起來,站到老賴的跟前,語氣緩慢地說:我想問一下,你們怎么知道他還是個處呢?
老賴想了想:是小桂告訴我的。
“農小桂告訴你的?我看你也是個老實人,如果有人要把你的同事丟到女尸身旁,你會同意嗎?你當然會說這跟你沒關系,但你會參與嗎?”
張韜居然開始推測起一個人的心理來:褻瀆尸體,這種道德淪喪的事,正常人根本就不可能會參與,可見你們四個背后,肯定有人在操縱。
老賴被張韜說得滿頭大汗,好像真的戳中他的想法一樣,斷斷續(xù)續(xù)的說:我…我當時喝多酒了,也……
“別跟我說你喝多酒了,喝多了居然還能抬著馮鴻波到郊外的山丘上?你在開玩笑吧?”
張韜當即就打斷了老賴說的話,連我都緊張起來了,這種心理上的壓力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被打斷了話的老賴,竟然一時間無言以對,但也沒有張口說什么。
張韜就這么站在他面前等了一分鐘之久,我也沒有說話,這種無形的心理壓力,說不定真的能逼問出什么。
誰知道張韜居然不等了,看了我一眼,對我說:我們還是走吧,反正你放心,只要有我在,不管是什么鬼作怪,你都不會有事的。
他最后這句話更加讓人不舒服了,連我都瘆的慌,就是因為不知道下一個是我還是老賴,所以我們兩個都在擔心。
直到我走出老賴的房間,老賴都沒有再說話。
走出老賴的住處不遠,張韜卻淡淡笑了起來,對我說:這個老賴果然有點問題。
我說你怎么知道。
張韜說:你剛才沒看到他那副表情嗎?就好像做了什么虧心事一樣…也不對,應該說他確實做了什么虧心事。
“那我們跑出來那么快干嘛?說不定他等一下告訴我們真相了呢?”我停下來說道,這可是一個好機會。
張韜卻搖頭說:留下來也沒用,如果沒有幕后黑手,也許他自己就是幕后黑手,反正你四個同事已經去了其三,不管他說什么也死無對證了。
好像也是,那這件事是不是就沒辦法解決了?如果真的像張韜說的那樣,那剛才張韜說的話也無法給他造成心理上的壓力吧?
那這件事到底什么時候可以水落石出?藍雨的尸體又再那里?
還有一個我經常忽略的人,梁成一直守在藍雨的家里干什么?
等我回到家里,時間已經是傍晚了,張韜說晚上他還有事忙,讓我今晚小心點,背后的黑手還沒有查出來之前,我隨時會有危險。
自從梁鵬說他回村里調查之后,他就好像人間蒸發(fā)了一樣,我到404房間敲門,但沒人開門。
回到房間,關上燈后,依舊是無法在鏡子中找到我自己,難道我的七魄真的被攝走了嗎?
這件事讓我怎么相信是真的?這次我沒有感到恐懼,站在鏡子面前,我沒有了恐懼感,是不是再勾出我的三魂,我這身體就不屬于我自己了?
洗完澡后我就躺倒在床,越想我就越覺得這件事太詭異,太離奇了。
我不知道他們要我的身體干嘛,但做了那么多事,都只是為了我的身體,或者掩蓋什么事實的話,那我……。
我忽然想到了死,之前我有很強烈的求生欲望,但是此時,我忽然想尋短見。
如果我死了,是不是這件事就會終止,是的,會終止的。
想到這,我穿上衣服就出了門,大街上比較熱鬧,好像今晚都不用加班似的,我開始羨慕他們的安定生活。
不就是想要我的身體嗎?那我就讓你們誰也別想得到!
觀平湖(化名)是觀瀾最大的湖泊了,每天晚上都有不少情侶到那地方去幽會,更甚者就地辦事,連開房的錢都省了!
我以前不用加班,都會跑這地方來逛一逛,雖然這地方才開始建設,但聽說這里的水很深。
我來到觀平湖下半湖畔邊上,剛好這里種了好幾棵柳樹,我蹲在湖畔邊上,拿出了手機,本來想給張韜發(fā)個短信,但最后才發(fā)現(xiàn),我跟他只不過是剛認識而已,跟他也沒什么好說的。
那么在深圳,我跟誰還能說得上話的?仔細想想,真覺得我自己悲催,認識的人又不多,而且又攤上這樣的事。
我剛拿出手機,又丟到兜里了,實在承受不了這樣的心理壓力。
我轉過身,正準備要跳下去,誰知的我的手臂被人抓住了。
“混小子,你想干嘛?”
一聲叫罵從我耳邊傳來,拉住我的不是別人,正是張韜。
我突然醒悟過來,對啊我剛剛想干嘛?我低頭看了眼腳下,只要我踏出一步,就真的跳下去了。
怎么回事?我驚駭?shù)亩⒅_下,剛才…
“我…我也不知道我在干嘛!”我冒著冷汗說著,忙退出了湖畔邊。
為什么?我怎么會有輕生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