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農(nóng)小桂就要把主謀說出來,但是意外卻發(fā)生了,他所在的病床突然晃動了起來。
看到這情況,我本能的要上去拉住農(nóng)小桂。
然而就在這時,一直大手拉住了我的衣領(lǐng)。
砰!
不用想就知道,拉我的人肯定是梁鵬了,我正想轉(zhuǎn)身要罵梁鵬,但眼睛才一轉(zhuǎn),病床傳來了一聲巨響。
響聲把我嚇了一大跳,再回過頭來看的時候,病床已經(jīng)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病床底下是木板,床邊是用彈簧繃緊的護杠,在當(dāng)時,那也算是比較落后的病床了。
而此時病床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從中間開始斷裂,剛好是在農(nóng)小桂坐的位置,看上去就好像被什么重物壓到了似的。
好好的一張病床,怎么會發(fā)生這樣的意外?兩側(cè)護杠上的彈簧脫落,護杠也被彈了出來,正好扎在掉下去的農(nóng)小桂的腦袋上。
我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那不可思議的一幕,下意識的后退了一步,感覺我整個人的頭皮都發(fā)麻了。
農(nóng)小桂那雙眼睛瞪得老大,死死的盯著前方,面露恐懼的表情,好像看到了什么恐怖的東西一樣。
我當(dāng)時腦袋一片空白,這是第三個了,我一直以為農(nóng)小桂就是主謀,然而沒有想到,一切都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梁鵬抓住我的手臂,沉聲對我說:走,這里不干凈!
不干凈?真的是醫(yī)院不干凈嗎?我一直處于腦袋空白階段,直到梁鵬把我拉出了醫(yī)院,我這才稍微有點反應(yīng)。
“農(nóng)小桂死了,連農(nóng)小桂也死了,那下一個會不會輪到我了?”我反應(yīng)過來,很激動,很害怕,我沒想到剛才那一剎那,死亡離我有多近,如果剛才不是梁鵬順手拉住我,恐怕被護杠扎中腦袋的人就是我。
“我早就跟你說過,你偏偏不信,現(xiàn)在相信我了吧?”梁鵬就站在我身邊。
剛才不幸中的萬幸,不然我真的死翹翹了,“剛才謝謝你,農(nóng)小桂死了,下一個也許就是我,要么就是我的另外一個同事老賴,怎么辦?梁鵬,你幫我想個辦法吧?”
“要我?guī)湍愫芎唵?,把你知道的所有事都告訴我,你跟你同事之間的事,我也猜到幾分了。”梁鵬帶著我走出醫(yī)院。
到了現(xiàn)在,我終于可以確定梁鵬是想幫我了,不然剛才那一下,肯定不會拉我。
我把所有的同事之間的事情都說了一遍,本來我是不打算說女尸的事,但到了這種境地,我還有得選擇嗎?
沒有了,我現(xiàn)在誰也不想相信,就想搞清楚這件事,到底是誰在背后操縱,究竟是想殺人報仇還是有別的什么目的。
我還以為我褻瀆女尸那天晚上的羞愧事會讓梁鵬笑掉大牙,結(jié)果他且一臉嚴(yán)肅,絲毫沒有笑我的意思。
“你這件事非常棘手啊,據(jù)我所知,這個叫藍雨的女人,好像不是普通人。”梁鵬背著手對我說。
我去,不是普通人,難道是鬼?
“那她是什么人?”
“你聽說過陽間收割人嗎?”梁鵬突然停了下來,轉(zhuǎn)頭問我。
我搖頭,表示沒聽過。
“那就等你知道了再說吧,這種人可是有非常大的好處!”梁鵬的語氣聽上去有些奇怪。
我好奇他的表情,所以就特意側(cè)過頭去看一下,居然是帶著貪婪的笑容?這家伙又在想什么?
陽間收割人,聽著好像是很特別,但我對這些沒興趣,只想趕快找出到底誰是主謀,誰殺的人,下一個會不會輪到我。
“據(jù)你所說,這件事應(yīng)該是藍雨回魂復(fù)仇,而主謀,很可能就是你的最后一個同事老賴。”我才說出來不久,梁鵬也開始分析了。
而他所分析的,也就是我之前所想的,現(xiàn)在只剩下最后一個同事,可以說老賴是主謀,但誰能擔(dān)保老賴不是受了他人指使?
“按照你這么說,那我們首先應(yīng)該去找女尸,只要找到藍雨的尸體應(yīng)該就沒事了!”梁鵬又跟我說。
這家伙怎么想法跟我一樣?那我自己都能解決了,還找你干什么?
不過多個幫手也好,反正我現(xiàn)在腦子亂得很。
“那后來為什么你堂兄梁成找上我了?”
這個我始終想不明白,我從來沒有見過什么梁成,結(jié)果他居然找上門了,而且他可能已經(jīng)不是人。
“這個我沒有想過,也許是我堂兄跟藍雨有什么關(guān)系呢?或者仇恨什么的。”梁鵬又說。
這個我就不太清楚了,如果不是藍雨在夢里跟我提到梁成,還有最后在儲物室眼花看到梁成的黑白照,我也不會去梁成的家里找什么線索。
“不管了,我現(xiàn)在去中心村,你要不要一起?”想太多,越想腦子越亂。
梁鵬突然站住了身子,略帶驚訝的問我:你要去中心村?藍雨的家?
我嗯了聲,說:不是要去找女尸嗎?我肯定要去藍雨的家里看看了,說不定有什么發(fā)現(xiàn)呢!
“哦,那我就不去了,你不是想知道我堂哥為什么纏著你嘛?那我們分頭行事好了,你去中心村,我偷偷回梁家村!”
梁鵬當(dāng)即就拒絕了,他的表情盡收我眼底,這家伙好像在害怕什么。
去調(diào)查梁成的家里嗎?我頓時想起了昨天晚上,如果我當(dāng)時進去,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事,我也不知道藍雨跟我說的話能不能相信。
不過現(xiàn)在梁鵬肯幫忙去梁成的家里,也算不錯的了。
我們就在街上分手,各自走一個方向,我買了兩包煙,順便買了點水果進去。
不管那個楊阿姨多么詭異,有些事我還是想弄清楚的。
中心村口依舊有好幾個老頭坐在一起聊天,估計村里也就他們最閑了。
上次梁成過來,也是遞上好幾根煙,這次我也學(xué)學(xué)樣子,就算我沒有求他們什么。
“哎呀,小伙子,你又過來看藍雨了?你是她的男朋友吧?”
小老頭說的話我也只能笑笑了之了。
“你來的不是時候,楊寡婦不在家里!帶著好幾件冬天衣服出門去了,唉,死了女兒就怪可憐了。”
這時,另外一個老頭跟我說,帶上冬天的衣服?我好奇的問:現(xiàn)在好像才夏天吧?帶上冬天的衣服去哪?
“我們那里知道啊?女兒死了之后,她就天天這樣,都不正常了,白天出去,到了晚上才回來。”
我跟那幾個老頭道了幾聲謝,又一人給了一根煙,這才前往藍雨的家。
楊阿姨不在家最好,我還能看個仔細(xì),看看那棺材到底是不是空的。
不過這一次,楊阿姨家的大門關(guān)起來了,卻沒有上鎖,像這種那么陰森的地方,就算打開門也沒小偷敢光顧。
就算光顧,恐怕也沒什么東西可以偷的。
打開門,味道依舊,冷冷清清的院子內(nèi),就好像真的有鬼似的,地面上干燥的樹葉時不時傳來沙沙響。
這里就好像是一片樹葉池,踩在下面軟軟的,感覺好像踩在人肉上……。
想到人肉,我冷不提防的打了個冷戰(zhàn)。
我悄悄走到門口,發(fā)現(xiàn)背后的衣服已經(jīng)濕了,可以想象這樹葉池有多讓人壓抑。
藍雨的靈臺依舊是原來的樣子,但棺材已經(jīng)蓋上了一半,但兩個燭臺上的蠟燭已經(jīng)熄滅,香也燒完了。
這簡陋的房間,我不敢想象,這真的是藍雨的家,我閉上眼睛,兩手合十,默念著:有怪莫怪,有怪莫怪……。
我走到客廳里,再回頭看看門外,確定沒被人發(fā)現(xiàn),我這才開始在客廳里找了起來。
當(dāng)然,尸體這玩意可定不好藏,客廳隱蔽的地方也不算很多,最后的目標(biāo)是棺材。
我來到棺材邊上,咽了咽唾沫,心里默念,藍雨,如果你真的要我找你的尸體,那你就不要怪我,如有冒犯,還請多擔(dān)待…。
我緊張的抹了一下額頭,剛才沒注意,我額頭已經(jīng)是豆大汗珠流下來了。
我小心翼翼地湊近棺材,往里面一看,棺材內(nèi)果然沒有尸體,但在棺材里卻放著兩張相片。
反正沒尸體,我膽大了不少,從棺材中拿出那兩張相片查看,這一看之下,差點沒把我給嚇暈,其中一張照片是藍雨沒錯,而另外一張,赫然就是我自己。
為什么把我的照片藍雨的照片放棺材里?這是怎么回事?
我翻過照片看,這不翻還不打緊,翻過來卻看到了我的名字,不同的是,我的名字寫在藍雨的照片底下,藍雨的名字寫在我照片底下。
“難道害我的幕后黑手,就是藍雨的媽媽?”
我下意識的說了出來,這種心情沒人能體會,感覺我就像一只猴,被人耍的猴!
當(dāng)我說完那句話后,意外又發(fā)生了,那邊的棺材忽然晃動了一下,嚇得我差點丟了照片就跑。
棺材自己怎么會晃動?難道有人?
我壯著膽稍微靠近棺材一點,這房間里就只有我一個人啊,該不會真是藍雨回魂復(fù)仇吧?
“就是藍雨的媽媽楊寡婦要害你!”
就在我以為沒人的時候,突然一個耳熟的聲音響起,我看向房內(nèi)的棺材末端,突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看到那身影,我嚇得六神無主,瞪大了眼睛后退了一步,顫抖的指著棺材末端的人,連聲音都不由自主地發(fā)顫:你…你是…是梁…梁成?
梁成…不是已經(jīng)死了嗎?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