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現(xiàn)在一個陰風(fēng)陣陣的土丘上,環(huán)視周圍的場景,感覺很熟悉。
可是,四周沒有任何亮光,看不到縣城,只有土丘上有淡淡的亮光,也不知道這亮光從哪來的,但卻顯得很暗淡。
我正想走下土丘,突然眼前出現(xiàn)了一個苗條身影,極為熟悉,她身上只穿著一件單薄的睡衣,還是半透明的。
“你是?”
在夢里,雖然涼風(fēng)陣陣,但卻沒有感覺到絲毫涼意,但我當(dāng)時的處境卻感覺很危險。
那個女孩開始沒有跟我說話,而是慢慢轉(zhuǎn)身對著我,看到她那張熟悉的臉,我差點沒嚇得尿褲子,一屁股癱坐在地。
她不是別人,正是這些天一直困擾我的那個女孩子,也就是中心村楊寡婦的女兒藍(lán)雨。
“你…”我努力想說話,但不知道為什么,我居然無法開口。
“是你害死的我,你忘記了嗎?那天晚上春宵一刻…”那藍(lán)雨居然跟我開口說話了。
我很想說不關(guān)我的事,但是不管我怎么努力,嘴巴張開,卻什么話都說不出口!
“幫我好回軀殼,否則我讓你不得好死!”藍(lán)雨面目猙獰,讓我徹底了陷入了恐慌。
我本能的向后挪動,可是我發(fā)現(xiàn),我的身體突然動不了了,根本不由我自己控制。
找尸體,你讓我上哪去找?。克{(lán)雨真的已經(jīng)死了?那尸體會不會就在她自己的家里?
“想找到我的軀殼,必須先找到梁成,記住,如果你想活命,所有的人你都不要相信,沒有人愿意真正幫你的!”
藍(lán)雨的聲音很刺耳,我感覺不到身體是我的。
所有的人都不要相信嗎?這是為什么?
藍(lán)雨看我不說話,肆意想慢慢靠近我。
我不斷的在掙扎,可是不管我怎么努力都是徒勞,身體好像不是我的。
“記住我說的話!”
藍(lán)雨的身影漸漸消失,她那猙獰的表情,漸漸的變成了溫柔的笑臉,漸漸消失在我的眼前。
而周圍的場景,漸漸變得模糊了起來。
等我睜開眼睛,全身上下都濕透了,仍舊是看到我房間的天花板。
“你醒了?”
梁鵬就站在我床邊,一臉淡漠的盯著我看。
我從床上爬起來,看看時間,已經(jīng)是晚上九點鐘的時間了,“我……剛才怎么了?”
“剛才也不知道你看到什么了,忽然昏了過去,我把你送進(jìn)來的,你在儲物室里看到了什么東西?”梁鵬問我。
我搖了搖腦袋,感覺清醒一點了,“我…”
我突然不知道說什么,我說梁成,不知道他會不會相信呢?
“我看到梁成的靈臺,還有他的黑白照片!”不管他是否認(rèn)識,能認(rèn)識就最好了。
“你說什么?梁成?你怎么認(rèn)識他?”
梁鵬的表情顯然很驚訝,從他的樣子看來,似乎真的認(rèn)識。
我下床脫掉身上濕噠噠的衣服褲子,這個夢我覺得非常突然,絕對不是平時睡夢那樣。
這么說,那天我很有可能是真的褻瀆了尸體?可藍(lán)雨的死,跟我又有什么關(guān)系?最后這個問題,我想不明白。
我怎么認(rèn)識梁成的?說出來估計人家以為我是神經(jīng)病,可是我真的看到梁成了。
再看看我的飯桌,飯桌上還有另外一袋水果,這就是梁成拿來的,似乎還不是幻覺,那我是真見鬼了?
有一個人在,我感覺不是之前那么害怕了,而且梁鵬好像還會什么。
看我沒有說話,梁鵬又問:你剛才好像夢到一些奇怪的事,夢到什么了?
我說:沒夢到什么,梁成跟你是什么關(guān)系?
梁鵬對我笑了一聲,跟著走到廁所門口,又說:他是我一個堂兄,幾天前死了,剛才的問題你還沒回答,你怎么認(rèn)識他的?
我給自己洗澡,也沒關(guān)門,反正兩個大男人的,我說:我說我見過他,你相信嗎?
“信!”
梁鵬的回答讓我無語,這么無稽的事他都相信,換了是我,我肯定不會信了。
我說:那行,你帶我去他之前住的地方,或者是他家也可以!
“你去他家干嘛?人都死了!”
梁鵬問我。
我沖掉身上的汗水,看看現(xiàn)在,也快十點鐘了,今天恐怕去不了。
“你去看過儲物室了?有沒有看到他的黑白照?”我又問。
梁鵬搖了搖頭,“你的意思是說,想過去拜祭一下他?讓他別纏著你?你相信這些東西?”
我本就是個無神論者,可是發(fā)生在我身上的事實在是不敢恭維。
跟梁鵬說話的時間,我仔細(xì)琢磨過我剛才做的夢,這個夢絕對沒有那么簡單。
“大哥,不信也沒辦法,難道你還想我再進(jìn)一次儲物室?”
我本來還以為梁鵬想拿什么條件跟我換的,但是沒想到他很痛快就答應(yīng)了。
“成,明天早上八點,我?guī)闳ニ遥?rdquo;梁鵬丟下一句話,別的什么也沒問,轉(zhuǎn)身就走了。
沒有梁鵬在,我頓時感覺房間陰涼了很多,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
第二天早上,還沒到八點鐘,梁鵬早早就跑來找我了,我怎么感覺他有點太過于殷勤了?
昨天晚上一夜都沒發(fā)生什么,但我忘了想一個問題,藍(lán)雨跟梁成是什么關(guān)系?為什么要找到尸體,得先去找梁成?
難道說藍(lán)雨的尸體在梁成那?可是梁成不是已經(jīng)死了嗎?
帶著好奇的心,前去梁成的家里,同時也算是去梁鵬的家。
他們家住在平湖鄉(xiāng)那邊,也不算很遠(yuǎn),只是加班晚的話,到那邊不是很方便而已。
平湖鄉(xiāng)這邊比較多村莊,但也在快速開發(fā)當(dāng)中了,不少工廠逐漸建立起來。
梁家村(化名),梁鵬帶著我還沒到村口,忽然帶我到了一座新墳跟前。
“你不是想讓他別纏著你嗎?這就是梁成的墳?zāi)沽耍?rdquo;
那座新墳跟前,插著已經(jīng)燒滅的蠟燭,因為梁成的年紀(jì)不是很大,所以墳?zāi)购茈S便,也沒有墓碑。
“你要直接帶我到他的墳上啊?怎么不早點說?我一點祭品都沒買!”我兩手空空過來的,也沒有想過要去拜祭梁成的墳?zāi)埂?/p>
“我可以幫你,但在幫你忙之前,我要知道所有事!”梁鵬就站在我旁邊,我忽然有種毛骨悚然的想法,這梁鵬該不會也是已經(jīng)死了的吧?
之前發(fā)生梁成的事,讓我不得不懷疑一下梁鵬。
任何看到的東西,都很可能是幻覺,可是為什么他們非要圍著我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呢?若真的想要我的命,直接殺了我就得了。
“我能知道什么事?我就只是知道我有兩個同時死于非命,現(xiàn)在警方正在調(diào)查中!”我就想糊弄過去,不要相信任何人,我也只是想讓梁鵬帶我過來而已。
“看來我不用點真本事,你是不相信我說的話是嗎?”梁鵬今天依舊是帶著他那個破爛的挎包。
只見他給我丟下一句話后,蹲到墳?zāi)垢?,從挎包里掏出一個瓷碗,慢慢放到墳?zāi)垢啊?/p>
我看著感覺奇怪,拿生米當(dāng)飯拜祭?好奇的問他:你這是想干嘛?
梁鵬沒有跟我搭話,在墳?zāi)惯吷险伊烁髯?,再在墳?zāi)垢巴诹艘粋€小坑,看上去有點過分。
把瓷碗放到坑里,再從碗里掏出一抓米,撒到瓷碗之中,梁鵬這才稱身說了一句話:認(rèn)識他否?
瓷碗中的米紛紛往碗底滑落,梁鵬又從挎包里掏出一抓米:同意到你陽間家否?
米撒到碗中,又往碗底滑落,我就覺得奇怪了,這米撒下去,不滑落碗底,難道還能跑出來不成?
第三抓撒下去,梁鵬又問:同意不糾纏否?
這一次反常了,前兩次都是米?;渫氲祝@一次,米粒從碗底不斷滑到外邊,這等奇異的場面我還是第一次看到。
梁鵬沒有再撒米,而是收起瓷碗對我說:這叫撒米問仙,順溜代表同意,逆行代表否認(rèn),剛才的問題不用我解釋你應(yīng)該懂了吧?
撒米問仙,問的應(yīng)該是仙啊,難道…。
我點了點頭,表示懂意思了:可是他纏著我干嘛?我根本就不認(rèn)識他。
梁鵬說:我知道你之前不認(rèn)識他,既然他沒同意,那你還去他的家里干嘛?沒必要了吧?
我來的目的是找尸體,不是想找梁成談判,所以我還是要去梁成的家里,說不定能發(fā)現(xiàn)些什么。
還是把我要找女尸的事告訴梁鵬吧,只要他是人就好了,至少我當(dāng)時是這么想的。
我把要找女尸的事說了一遍,其中添油加醋的說兩個同事的事,就是跟找不到女尸有關(guān),好不容易這才把梁鵬糊弄過去了。
“既然是這樣,那我就帶你去他家里看看,但是我可跟你說明了,不要讓我村里的人知道我回來了!”
梁鵬鄭重其事的跟我說。
這就讓我想不明白了,有家都不回?這梁鵬該不會也是有什么問題吧?
梁鵬又說:梁成的家里就剩下一個老母親了,其實他家里也沒什么,不會有你說的那個女尸的。
沒有女尸?那藍(lán)雨不可能會無緣無故跟我說,若要找到她的尸體,就必先找到梁成?
梁鵬雖然那樣說,但他還是答應(yīng)帶我過去了,但不是現(xiàn)在,而是要等晚上,他說什么梁成的后事是藏后辦。
葬后辦?有這種喪葬風(fēng)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