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進去時,便發(fā)現(xiàn)一道凌厲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細看之下,發(fā)現(xiàn)那男人與之外面那個給她領(lǐng)路的那人有幾分相似。
身穿黑色長袍的宇文昊端坐在桌前,此時正動作熟練的在泡茶,而同樣聽到響動的宇文昊扭過頭來笑看著一步步走近的沈謹言。
“沈小姐,請坐。”宇文昊朗聲道,將自己剛剛泡好的茶水倒了一杯遞到了沈謹言的面前,“宇文國特產(chǎn)的霧月茶,嘗嘗看,好不好喝。”
沈謹言沒作任何猶豫,端起那杯茶吹了兩口,待得冷卻后,便一飲而盡。
一股濃濃的苦味在嘴里化開,沈謹言忍不住蹙了蹙眉,“這茶入口之時微苦,待得吞下之后,嘴里卻殘留一股甜味,以及一股淡淡的藥香味,這茶該是在曬干前以藥水入味過吧。”
“沒想到沈小姐對茶還挺有研究的,這霧月茶生長在宇文國一處極為幽冷的山谷,一般都是在夜間采摘,加上秘制的藥水泡過,因此茶的香氣更甚,也對人體有驅(qū)寒的功效,當然了,唯有喝第二杯的時候,味道會更好。”
看著再度滿上的茶杯,沈謹言耐著性子再度一飲而盡,她的杯子剛放下,宇文昊便要倒第三杯,沈謹言直接伸出手制止了他的動作。
“三皇子,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我們兩人之間僅有一面之緣,怕是還沒有熟到這種可以品茶論友的地步,所以,還請你有事直接挑明了說。”
見沈謹言直接開門見山,宇文昊也不再做假過場,收回手給自己倒了杯茶,淺抿了兩口后,這才笑著開口,“沈小姐這人快言快語,那我也就不再藏私。”
“黎帆,將沈小姐之前要的東西拿出來。”
宇文昊的話剛落,如一尊雕塑站在一旁的黎帆這才直接將背在背上的盒子放到了桌面上,在沈謹言不明所以的眼神下,轉(zhuǎn)而將盒子打開。
死死的盯著安靜躺在盒子里的那柄比一般長槍小了幾分的長槍,沈謹言又詫異的看了一眼宇文昊,眸眼微瞇,定定的看著他,企圖從他的臉上看出點什么。
只是,任她打量了好久,也未能從他的臉上看出半點破綻來。
“不知三皇子是怎么知道這兵器是我找人打造的?”
“不湊巧,那家兵器鋪是我名下的產(chǎn)業(yè),而我那天也剛好看到沈小姐你在巷子里喬裝打扮自己的情景,所以,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我都知道了。”
見宇文昊不像是在說笑,沈謹言半瞇著眼打量了他一番,知道自己的身份被他知曉,她似笑非笑的開口,“三皇子,你現(xiàn)在把這么重要的事情告訴我,你就不怕我說出去?或者直接狀告朝廷,讓他們直接抄了你的老窩?”
“我既然敢說,就能夠保證你不會說出去。”宇文昊笑瞇瞇的說道。
看著他臉上那抹得意且嘲諷的笑,沈謹言有種被戲耍了的感覺,擰了擰眉心,追問出聲,“三皇子,你剛剛這話是什么意思?”
宇文昊不動聲色的笑了笑,“我的意思很簡單,我在你剛剛喝的茶水里加了點東西,只要你敢說出去,你就會死無葬身之地。”
“三皇子,你是在說笑?還是你當我傻子呢?你以為天下真有毒藥有這么好用?”
“如果我說是南疆國的蠱蟲呢?”
“什么?”沈謹言瞬間啞口了,別說在這個不知名的古代,就是在現(xiàn)代,苗族人也都有一些稀奇古怪的法子,剛開始她還以為宇文昊是在開玩笑,可現(xiàn)在,她突然覺得自己有種咽喉被人捏住,隨時都有可能會死掉的感覺。
“三皇子,明人不說暗話,說吧,你想要怎么樣?”
“想和沈小姐你交個朋友而已。”
“交朋友?初次見面,你就在我喝的茶里加了料,三皇子,這就是你的誠意?還是你是想要對我說,朋友都是拿來出賣的?”
“沈小姐你太緊張了,我剛剛不過是唬弄你的,沒想到你還真信了,今日我約你出來,倒是真的想和你做朋友,而我的誠意就是我剛剛那句話,至于這件兵器,就當是見面禮了。”
沈謹言沒再多說,伸手拿過盒子里那柄長槍,站起身來,揮舞了兩下,長槍直指宇文昊心臟位置,旁邊的黎帆直接撥劍,劍尖抵在了沈謹言的脖頸上。
“沈小姐,刀劍無眼,還請你使用兵器的時候看準了敵人在出手。”黎帆冷聲道。
“哦,不巧,你們就是我的敵人。”
兩人一來二去的對話讓一直候在門外的黎昊和初晴終于是待不住了,直接撞門而進,看著現(xiàn)場劍拔弩張的氣氛,兩人立馬朝自家主子奔去。
“大小姐——”
看著朝著自己奔過來的初晴,沈謹言冷聲呵斥,“這里沒你的事,你站在一邊去。”
初晴想說不去,可想到平日里沈謹言對她的嚴格要求,想到必須服從命令這話,她便慢吞吞的走到了一旁,視線卻一刻也沒有離開過眾人。
“黎帆,黎昊,你們也都退下!”宇文昊吩咐道。
“三皇子——”
宇文昊扭頭看了他們兄弟二人一眼,冷聲道:“怎么,難道連我的話也不聽了?”
“屬下領(lǐng)命。”黎帆和黎昊二人異口同聲的開口,轉(zhuǎn)而相繼退下。
看著他們二人退下,沈謹言手中的長槍朝著宇文昊胸口的位置靠近了兩分,“三皇子好氣魄,你難道就不怕我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