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是相府的掌權(quán)人來了,沈謹言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聽得腳步聲越來越近,她當下用力翻轉(zhuǎn)身子,僅是幾秒時間,便做出一副是自己被沈心言鉗制住的畫面。
“老爺,謹言那孩子簡直太無法無天了,我是想她一個人在這后院太孤單,沒個人服侍也不方便,可是我沒有想到,她不領(lǐng)我的情就算了,還殺了服侍我最貼心的丫鬟夏荷,現(xiàn)在還說要把心言的手給折斷,你可要為我們母女做主?。?rdquo;
江心蓉傷心欲絕的說道,然而,等她領(lǐng)著沈天成進來時,卻是傻了眼。
“言兒,你——”江心蓉一瞬間啞了口,有些不明白她就出去一小會兒進來,里面怎么就發(fā)生了那么大的轉(zhuǎn)變。
想到自己說的,她有些擔心的看了沈天成一眼,“老爺,我——”
不等她解釋的話語說完,氣得臉色鐵青的沈天成便厲喝出聲,“賤人,這就是你剛剛給我說的?是謹言說要折斷心言的手嗎?怎么,你真當我是瞎子?還是說這些年慣著你們母女,你們母女就無法無天了?”
“爹,娘,不是的,不是我,我沒有,我——”
被嚇傻了的沈心言語無倫次的解釋,卻是越解釋越混亂。
沈天成冷冷的哼了一聲,“什么不是你,我都看見了,還敢狡辯,看來平日里對你們還真是太縱容了,才讓你們分不清東南西北了。”
“爹,我沒有——”沈心言急得直跳腳,卻又掙扎不開沈謹言對她的鉗制。
“啊——好痛?。?rdquo;沈謹言凄慘的叫了一聲。
“爹,救命??!心言妹妹她一大清早就帶著家丁過來,說我毀了她和太子殿下的大婚,想要將我活活給打死,要不是初晴救了我,我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是死尸一具了!爹,救命啊!我的手好痛啊,心言妹妹她要是再不放手,我的手估計就廢了!”
看著鮮血染紅了沈謹言的長袍,沈天成的心還是忍不住狠狠的抽痛了一下。
當年,隨著沈謹言的出生,那個女人因為生產(chǎn)時而落下病根,身體逐漸變差,他為她準備了上好的參藥,也只是留了她兩年而已。
那時候他便一直覺得,是沈謹言的出生害死了自己最心愛的女人。
所以,這些年來,他一直對后院之事不管不問,哪怕是知道八歲那年,唯一撫養(yǎng)沈謹言的奶娘跟著死了,他也沒有半分動容,也沒有來后院來看過她一次。
如果不是昨天發(fā)生那一幕,他甚至都快忘了,在這相府的后院,還有一個自己曾經(jīng)最愛的女子在這里生活過,甚至于幾乎忘了自己在這里還有一個親生女兒存在。
“娘,你快來幫我啊,這個賤人一直拽著我的手不肯松開。”
沈心言的大喊聲響起,也將沈天成的思緒拉了回來,眼見沈謹言的臉色越來越來蒼白,他知道,自己對這個女兒的關(guān)愛缺乏了太多。
“孽子,還不趕緊放開你姐姐的手。”沈天成低喝出聲。
今天他真的是氣狠了,平日里偶爾都能夠聽得到他們母女倆來后院欺負沈謹言,他都沒有在意,只吩咐下人,讓她不死就好。
可今天他是親眼看見的,這些人還敢和他睜著眼睛說瞎話,真是氣死他了。
“爹,我——”
沈心言后面的話還未說完,見時機差不多了的沈謹言卯足了勁突然用力一推,整個人往前撲去,徑直撲到了桌面,穩(wěn)住了身形。
而被她用力推開的沈心言卻是直接撞到了床沿,只聽得咔擦一聲響起,她的右手直接脫臼,疼得她哇哇大哭了起來。
“言兒,言兒,你沒事吧!”
“娘,我的手被沈謹言那個賤人弄斷了,你一定要替我討回公道??!嗚嗚——”
“言兒,你先起來。”江心蓉出聲安慰道,彎身去扶沈心言,跟過來的柳媽幫忙,兩人扶著沈心言快步走到了沈天成的面前來。
“老爺,言兒她——”
“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這都是她自找的。”沈天成冷聲道,直接扯開嗓子怒吼道:“你們一個二個都傻了嗎?還愣著干什么,沒看到大小姐受傷?還不趕緊去找個大夫過來給大小姐綁扎傷口。”
“老爺,奴才這就去。”張管家點頭哈腰應(yīng)聲道,這才快步跑出了院子,找大夫去。
沈天成正想去沈謹言那邊,看看她的傷如何,就見沈心言他們幾人還沒有走,火爆脾氣不由得蹭蹭又上來了,沖著江心蓉又是一頓臭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