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fēng)情萬種,妖嬈依舊。時間并沒有在太平公主身上留下什么,只不過我變了,再看她之時,并沒有當(dāng)初那般屌絲心情。
下人退去之后,太平公主到我身旁,手指頭從我身上劃過,令我身軀一顫,而后退后兩步。她笑了笑,說怎么才過一年,我就這般不經(jīng)逗弄。
我沒說什么,靜靜看看著她。以前自己還嫩,心里也沒個寄托,才干出那等荒唐事。
她知我心里抵制,也沒死皮賴臉的上來。怎么說她也是一個有身份的人,男寵什么的,也不缺我一個。
她退到床上,用簾子遮住自己,聲音也變得嚴肅。說短短一年,我可真是給了她不少驚喜。
我知道,她多少還是有點擔(dān)心我脫離她的掌控。昨天之前,她可能沒有太在意。但從昨天我表現(xiàn)的實力來看,已經(jīng)達到讓他不得不擔(dān)心的地步。
我低下頭,說這都要多謝公主的栽培。我不過是謙話而已,誰知她竟然順著我的桿子往上爬,說我知道就好。
之后,我又說一些表示立場的話,不知她信不信。不過這并不重要,她需要的是利益,而不是我的忠誠。
直到最后,她才說起一些題外話。不良人只聽命于李顯,此次我滅了一個長安分舵,簡直就是往他臉上扇一巴掌。
李顯這人雖然軟弱,但是個小孩子心性。我這般作為,定然會惹怒了他。
我對李顯的了解不夠,總覺得他是一個充滿矛盾的人。
給太平公主說了聲多謝提點,她下了逐客令,我便不停留,往家里去。出了宮城,空氣很稠密,第六感告訴我,有人潛伏到暗處。
我笑了笑,不做停留,往前走去。此時天已黑透,暗藏殺機。走了大概十幾分鐘,模糊之中見前方有一人影。
來者不善,我停住腳步,此時離他約莫百米。這個距離,不遠不近,剛好能看清對方。
來人裹著一襲黑袍,黑袍之上一朵盛開的花。那花的沒有半點枝葉,泛著妖異的紅色。
陡然之間,他動了。整個大街之上的青石地板不斷龜裂,如同一個大浪,向我席卷而來。
一眨眼,密集如蛛絲的裂痕就到了我的面前的。我這才感覺到大地轟動,氣勁從地底,將我卷起來。
在空中,身體難以保持平衡。氣勁消失之后,突然落下來,屁瓜著地,開了花。
我疼得叫了一聲,趕緊起來,調(diào)動體內(nèi)的力量。這么強大的的敵人,我還是第一次遇到,心底暗暗捏汗。
待我起身,黑袍之人已經(jīng)過來。我看到他胸前別著一個徽章,上面用行書寫著不良二字。
果然是不良人,說不定,此人就是不良人的首領(lǐng)。我手上沒有兵器,只能上前,鐵拳一揮。
他手袖袍揮起,我還未觸及他,又被卷開。
好強大,面對他,我只有無力感。用力把腳踩在地面上,才止住后退的力量。
我抬頭,準備好他下一波的進攻。誰知,他竟然不動,嘴里喃喃道:“師尊,你終于肯回來見我了?”
我問什么師尊!他這才回神,目光放過來。身體頓時如墜冰窟,這種感覺,我只有面對謝家老祖。之時,才感受過。
巨大的力量,使我的身體動不了分毫,只能等著他收回目光。許久,才感到身體一松,聽見他說雖然很像,但終究不是他。
我迷惑不解,難道有人長的很像?
他突然轉(zhuǎn)身,說此次你滅我不良人分部,我本應(yīng)聽從陛下的命令,將你斬殺。不過,我決定放你一命,給你十天時間,撤出長安。你別心存僥幸,我的實力也看見了,如果不是謝家老輩人親自前來,你不會是我的對手的。
我站立在原地,看著他走遠。他說此話,我并不認為是假。一個王朝,如果沒有幾個厲害的人物,還怎么維持他的統(tǒng)治。
等他走后,蔡軍才從后面跑過來。問我人已經(jīng)打退了嗎?我說沒有,是他自己走的。
他一愣,說為什么?我搖搖頭,自己也搞不清楚,他說得太過朦朧,不過放過我好像是因為一個人的原因。
來之前,我就猜到有人會對我動手,于是讓蔡軍先在城門之前埋伏好。誰知道那個人沒有在城門口出現(xiàn),等蔡軍他們趕過來,人已經(jīng)走了。
我讓蔡軍帶著人走吧!
到了家,夢蝶問我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我說太平公主就是提醒我最近注意一點,也沒說其他的,所以回來得早。
吃過晚飯,我問謝溫文知不知道不良人里有個穿著黑袍的人。他驚訝地站起來,這樣一個文質(zhì)彬彬的人,也會有失態(tài)的時候?
見他的反應(yīng),我知他一定對這個人有所了解。他問我遇上這個人了?我嗯了聲,表示確定。
他手在胸前抱著,說我能活著回來就好,他沒猜錯的話,此人應(yīng)該就是不良人的首領(lǐng)——袁天罡!
袁天罡這個名字我怎么聽起來很熟悉,好似在哪兒見過。他繼續(xù)說,袁天罡這人,已經(jīng)不知存世多少年。至少,在李世民時期就存在。他和徒弟李淳風(fēng)所撰的《推背圖》,號稱第一奇書。
聽他說起推背圖,我這才突然想起。以前有聽說過《推背圖》,被傳得神乎其神。沒想到,我今天見到的,居然是《推背圖》的作者,可真是讓我吃了一驚。
最頭痛的,是他讓我撤出京城。我將這件事與謝溫文說了之后,他說只能這樣,反正他現(xiàn)在遇到袁天罡是沒有半點勝算。
難道我就是奔波勞碌的命嗎?心里頭很不愉快。他給了我十日,等到明天,就要開始著手準備,將我所有的勢力調(diào)出京城。
當(dāng)晚,我又接到傳訊,明早要上朝。于是第二天早上天還未亮,我就從床上爬起來。
大殿之中,李顯同韋皇后坐在寶座之上。李顯的眼睛,緊盯著李隆基,昨晚的事,肯定讓李顯發(fā)怒了。
所有人都能感受到他醞釀中的怒火,低頭不敢說話。大殿沉寂了好久,終于又要熱鬧起來了。
一位諫官上前,說昨日京城南門之外,被賊人防火,毀房屋數(shù)里。李顯佯裝一怒,說誰吃了熊心豹子膽,竟敢我的眼皮子底下犯法。
我心里清楚他指的是我,而且眼睛還不時向我看過來。我假裝不知,仿佛這件事與我半點關(guān)系沒有。
見我沒什么反應(yīng),那個諫官同李隆基一唱一和的,說此事應(yīng)該嚴查。之后,兵部尚書向前,說前些日子兵部莫名少了萬兩軍餉。
李顯眼睛一亮,問是何人所為。兵部尚書吞吞吐吐,一副不敢說出的模樣。李顯袖子一揮,大有氣度,說愛卿但說無妨,朕定會保全你。
聽完此話,那兵部尚書才緩緩說:“臣發(fā)現(xiàn)以后,就迅速做調(diào)查,誰知……”
他停頓一下,眼睛看著李隆基,說誰知是臨淄王殿下所為。
誣陷!李顯還能出一點高招嗎?
李顯坐在上面,眼睛再次落到李隆基身上。問李隆基,究竟是不是他所為。我本以為李隆基會辯解兩句,誰竟沒有說話,默認了此事。
我有些不理解,不過一想,李顯不是白癡,敢公然說出,就不怕他會擺脫罪名。辯解了,只會徒增笑料。
李顯看見李隆基不說話,心里恐怕在笑,不過面容卻大怒,氣得站起來,指著李隆基,說你這樣做對得起母皇和我對你的信任嗎?
李隆基低頭不語,李顯痛心疾首,又接著說從今天開始,革除臨淄王殿下的爵位,出任潞州別駕。
這一手玩得好,各大名貴都集中在京城之中。發(fā)配到其他地方去,李隆基怎么結(jié)識人緣。莫非李顯察覺到了李隆基的野心,我想有這個可能。
李隆基行一個禮,說謝皇叔不殺之恩。
聽到李隆基被貶他鄉(xiāng),我倒是覺得這是一個機會,立刻站出來,說臣身為千牛衛(wèi)之統(tǒng)領(lǐng),卻沒能護長安一個周全,愿意同臨淄王一同前往潞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