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在屋里的還有另外一個人——梅海潮。
怎么會是他?
我先有點疑惑,隨即一想就明白了,梅尹死在我的手里,要是他沒有一點反應(yīng)那就不正常了。不過,看這個現(xiàn)場,我怎么都不覺得是這個整天花花世界的富家公子能干的出來的。
看見我進(jìn)來,梅海潮從座椅上起來,整理了一下他的衣服。然后用腳踢地上的小舅子,說這不是王大將軍嗎,怎么回來這么晚,可讓他好等!
他一個勁的囂張,我心里如同壓上石頭,格外難受。一個箭步往前,就抓住他的脖子。
他雖臉紅筋漲的,卻依然帶著笑容,拍拍我的手,困難的擠出幾個字:“不想你的女人死掉的話,最好是放我下來。”
夢蝶被他帶到其他地方去了,我敢肯定。說不放了夢蝶的話,你只有死。
他使勁搖搖頭,眼中滿是決絕,就好像真不放了他,夢蝶一定會出意外。這樣的眼神,我看的心里有點虛,如果夢蝶出了什么事,我定會抱恨終身。
哪怕有萬分之一的危險,我也不會去冒,把他放了下來。他扭動兩下脖子,活動剛才被我捏痛的脖子,仿佛猜到這個結(jié)局,得意地笑了兩下。然后說真讓他失望,原來只是感情用事之人,大丈夫,該狠就得狠。
感情用事是我的缺點,我心里清楚。可是我卻不愿意去改變它,沒有感情,那只是機器,不是人。
我笑著回應(yīng)他,說他也不是感情用事嗎,怎么,梅尹被我殺了,他心里一定非常痛恨我吧!
聽了,他仰天長笑,說真可笑,他確實是為了他叔父而來。不過,若說感情用事,未免有點強加的意味。他從來不做沒把握的事!
這次梅海潮給我的感覺很怪,上次見他明明不是這樣的。究竟是這段時間學(xué)到了很多東西,還是原來的他隱藏著另一個自己。
如果是后者,那這個人實在可怖!
我和他相互看著,問要怎樣才可放過夢蝶。他邪異一笑,說放了她不可能,不過卻可以讓她多活一陣。如果我有能力去救,大可以一試。他喜歡的,就是看到我想看到我想救人,卻又無能為力的樣子。
他的話可信可不信,我心里有感覺,這事沒這么簡單,他不會只為了報仇。
可是,這有其他的什么原因?我又實在想不到。
我站在原地思考,他從我身邊繞過去,走著說:“叔父待我如親生之子,你竟然害了他性命,我定讓你受盡折磨而死。”
我知道他逐漸走遠(yuǎn),卻沒轉(zhuǎn)過去看。過了好久,我才想到地上還躺著的丈母娘他們,立刻蹲下去,看看他們是不是暈厥了。
還好,都還活著,只是暈過去了,現(xiàn)在只有先扶他們回房間,再去找兩個郎中看一下。當(dāng)我觸碰到小舅子的身體時,卻發(fā)現(xiàn)有點不對頭,他的身體十分冰涼。如果不是因為還有氣,我定會以為這是一具死尸。
我又仔細(xì)觀察一番,發(fā)現(xiàn)他們?nèi)矶际乔嗌模呐K跳動已經(jīng)有些微弱。不容拖延,我趕緊將幾人送到房間中,用最快的速度將姜御醫(yī)請來。
姜御醫(yī)聽說中毒了,拿上東西跟著我到了家里。因為丈母娘他們是老人,身體不行,姜御醫(yī)先給丈母娘看了一下。
把了一會兒脈,姜御醫(yī)的眉頭皺得很深??此臉幼?,我知道這次的事可能比夢蝶中毒的事還難解決。
把完脈,他將丈母娘的手放回床上。爾后坐在椅子上,嘆了一口氣說:“老夫也無能為力!”
盡管已經(jīng)猜到結(jié)局,可是真聽見這話的,心里還是一空?,F(xiàn)在就算夢蝶救出來,我怎么跟她去解釋她父母的事。
還未死心,我嘗試著問姜御醫(yī)還有沒有別的方法。他搖搖頭頭,說神仙也難救。我虛脫一般,想找個椅子坐下。
姜御醫(yī)又嘆一口氣,說又是幾條人命,他傾盡一生,卻依舊無奈的看著許多人死去。
我道:“姜老不要這么說,你的醫(yī)術(shù)已經(jīng)達(dá)到登封造極的境界,這天下,沒有任何不能治的病,更沒有人任何病都能治的人。術(shù)業(yè)有專攻,每個人都擅長不同領(lǐng)域。”
我說到這,姜御醫(yī)突然眉頭展開,拍大腿,說或許有個人能夠救他。
我聽說有可能救他們,心里的激動無話可表達(dá),趕緊問姜御醫(yī)是誰。不過姜御醫(yī)又皺著眉頭,這樣子,著實讓我坐了一個過山車,心情跌宕起伏。
他手指頭在腿上敲動了一會兒,才抬頭看我,說此法可行性幾乎沒有。我說姜老先說來聽聽,能否可行,總要盡一點力量。
他說這也是,那他就先說來看看。
我點點頭,他娓娓道來。他小時自青州長大,從小聽聞青州有個謝氏家族,此家族民間幾乎無傳聞,不過古籍之中,有大量提到。而且,他年青之時,還見過兩個謝家之人,論醫(yī)術(shù),自認(rèn)為差得遠(yuǎn)了。
我聽到謝家這個詞,心跳莫名的加速。難道說是那個謝家,如果真是,憑我見識過的他們的實力,倒有一絲希望。
只是,謝家居住在哪里,丈母娘他們又能否撐到我找他們回來這是一個很嚴(yán)肅的問題。我問姜御醫(yī)是否知道謝家在哪?
他說倒是知曉,他曾經(jīng)聽家里的老人說這個家族在青州平陵縣南山村之中。不過,既然是隱居的世家,定不會輕易見外人,更遑論是讓他們救人。
此話說得在理,不過若真是那個謝家,我跟謝家之人也算有個面緣,說不定有那么一絲機會。我只問姜御醫(yī)能否給我拖住丈母娘他們的病情。
他見我意已決,說他們這毒是慢性毒藥,現(xiàn)在這種狀態(tài),只要有食物補充,活個半把月不是問題。如果加上他已藥物壓制,一兩個月還能做到。
那就好,我趕緊把該做的事交代一下,明日清早就趕往青州。姜御醫(yī)我就讓他在府里住下,幫忙照看著這三人一點。
解決要丈母娘們的問題,我趕緊下樓去看一下那些家丁。有幾個已經(jīng)醒來,看樣子沒有中毒,詢問了他們當(dāng)時的情況。
這些家丁都說他們也不知道怎么暈過去的。我無奈的搖搖頭,梅海潮,我還真是小看他了。
我傳訊蔡軍他們都過來,蔡軍受傷,我只讓他趕緊去將旁邊的宅子買下來,明天幫我整理一下原山海盟的那些人。
其他幾個人,帶著一千士兵,務(wù)必保護(hù)好姜御醫(yī)他們,不能再出意外。同時,讓他們盯著梅海潮,我不在的期間,她們要聽從歐陽詩的調(diào)遣。
他們幾個都知道我和歐陽詩的關(guān)系,說知道了。安排好他們之后,我又去紅粉佳人一趟。歐陽詩早就知道我家里出事,就沒有多費口舌。
我讓她去給我調(diào)查清楚梅海潮的情況,千萬不能讓夢蝶出什么意外。如果有把握,可以調(diào)遣蔡軍他們。
歐陽詩的能力很強,一點都不弱于我,從她打理情報組織這點就可以看出來。我相信她肯定不會讓夢蝶出什么意外的,而且,梅海潮都說了,他的目的是在折磨我,不管是真是假,他不會輕易對夢蝶動手的。
歐陽詩說她接到消息就已經(jīng)派出人去打探了,不過目前還沒有收集到半點有用的信息。我嗯了一聲,讓她盡力去辦,這件事真的不好解決,要想一天就調(diào)查出什么那有點異想天開。
從紅粉佳人回來,天色已暗。到家中,我看到一個久違的身影。青寧居然來了,難道說她也知道夢蝶她們出事了。
我努力扯一個笑臉出來,說好久不見。她不看一眼,坐下,說這次的事我要小心,事情沒我想的這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