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馬車到了延喜門,我就下了車。宮里一般不會讓馬車進去,除非特殊情況。將馬車交給守宮門的人,一會兒我回來的時候直接去取。
每次路過東宮的時候,我總忍不住去看一下每個宮殿,說不定能夠遇見皇帝什么的??墒莵韥砣トミ@么多次,卻連半個皇帝影子也沒有看見。
我一如既往地在宮里掃視,突然被人在喝住。聽著這個聲音,我怎么感覺如此熟悉。轉身看去,見到一個穿著紅色服裝的太監(jiān)。
我一眼就認出他是夏公公,上次再廚房里吼夢蝶的那位,我對他印象比較深刻,也不知道他叫住我干嘛。他把拂塵在一揮,走到我身邊說:“在這里瞎看什么,還有,你不穿太監(jiān)服,穿些亂七八糟的干嘛?”
原來他還記得我,我還以為他把我都搞忘了。我剛要說話,就聽見我的前面有人在說:“夏公公,何必為難一個小太監(jiān)。”
我頭歪著一點,便看到來人,這個人很年輕,穿著一聲白色的長袍,走起路來威武霸氣。眉目之間,傲氣凜然。
夏公公轉身看見,惶恐低腰說:“參見臨淄王殿下!”
我略微詫異,對臨淄王這個稱號如雷貫耳。唐朝的歷史我并不知曉多少,但有幾個人是必須要了解的。
一是李世民,這個不用解釋。
二是武則天,中國歷史上真正的唯一一個女皇帝。
三是李隆基,李隆基出名,不光是因為那段荒唐而又美麗的愛情故事。更是因為他一舉開創(chuàng)開元盛世,大唐這個帝國也是在他手里到達巔峰時期。
只可惜,生于憂患死于安樂。太平得過久了,使他開始犯一些糊涂。整個大唐,也基本上算是毀在他手里。
我對李隆基一直都很感興趣,對他的一些生平有些了解。眼前這位白衣少年就是歷史長河中那顆閃亮的星——李隆基。
現在的李隆基并沒有多大的勢力,只是一個小小的臨淄王。
心里雖驚,表面卻依舊保持著冷靜。對他恭敬的行一個禮:“參見臨淄王殿下。”
或許是我平靜得出奇,引得李隆基的注意。他居然問我叫什么名字,我說我叫王琥。
點點頭,他就要轉身離開。我開口叫住他,他很不高興的回過頭來。
我不想放過一個機會,放棄一個能真正讓我成長起來的機會。
于是對他說:“我有一些話要跟你說,相信你肯定很感興趣的?”
他只哦了一聲,讓夏公公先退下去。我知道他上鉤了,換一副神秘莫測的面孔。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神棍。
夏公公退下之后,他說我要有什么話就趕緊說出來。
真高傲,不過正是這樣才有一點做皇帝的譜。我一笑,字正腔圓道:“你想做皇帝!”
我用肯定的語氣,并非問他。如果說李隆基對皇位一點想法沒有,打死我我也不相信。他沒有正面說他想不想,只是說:“你知道這句話傳出去,你會面臨什么嗎?”
我搖搖頭,無所謂的說:“如果我說你以后坐上帝位,你信嗎?”
他表情微動,而后搖頭。不過我從他眸子中看到了對權力的欲望,還有對自己的自信。
我拿出隨身帶的一把匕首,輕輕在掌心一劃,一條血色痕劃立現。他默默注視著一切,我把手掌對著他的臉,然后把血跡抹除。露出沒有半點傷痕的手掌,說:“現在說你能坐到帝位上,信嗎?”
他眼中閃過異彩,對我躬身行了一個大禮,叫我大師。我對他說我還有一點事要忙,便離開。想要當皇帝的話,就來找我。
我沒給他說我住在那里,他也沒問,似乎形成了默契。
來到長寧宮,我又看見青寧。剛到她身邊她就說公主早已在宮中等候,我點了一下頭,只身進去。
進去之后,看見太平公主穿著一層薄薄青紗,身上的光景若隱若現。她該不會是想了吧!
出其意外,太平公主沒有做其他的,只是跟我說讓我最近注意一點,順便把青寧帶在身邊。
我問她為什么,她說別多問,對我沒有什么好處。
這種感覺很不好受,把我的好奇心勾起,卻不告訴我為什么。雖然我不會發(fā)生什么意外,可我總覺得心里不安,似乎有什么大事要發(fā)生。
告辭太平公主,出了長寧宮,青寧一路跟著我。到宮門外,我對她說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不必跟著我。
青寧一直很討厭我,我以為她會答應。沒想到她居然說不行。她說:“這是公主的命令,我必須認真完成。”
那好吧,他愿意跟著就跟著,只不過睡處倒是一個問題。我去領馬車回來,問她要不要上車。他搖搖頭。
死要面子活受罪,我十分無語。片刻之后對她說:“上來吧,要不然你追不上我。而且別人見到了,肯定會恥笑我一點紳士風度也沒有。”
她抬起頭,清澈的眸子看著我。我還以為她感動了,結果她說:“什么是紳士風度?”
我倒是忘了唐朝沒有紳士風度這么一說。只能給她解釋說其實就是一種禮儀,最終他還是上了馬車。
她進了車棚,我坐在外面軀馬。現在快接近夜晚,我還有點冷,不禁打一個哆嗦。她也知道外面冷,在里面說:“我聽說你受傷了,外面陰寒,我來趕車吧!”
我說不用,我一大老爺們,怎么可能讓一個女子做這種事。她沉默著沒有再說話,馬車在空蕩的街上走著,不多時就到了家里。
推開大門就看到大堂里的燈亮起,還有一點嘈雜的聲音。進去一看,除了去梅家蹲守的那兩個人,其我那幾個手下都在這里。
這幾個小子這么久都沒有來過屋里,今天怎么想到來我家里來。他們一個個聊得挺開心,夢蝶不時還在一旁插上兩句。
蔡軍此刻正在綺麗的身邊跟她搭話,在我印象中蔡軍是一個比較沉默的人,主動找人說話還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夢蝶給淫狼倒一杯酒,淫狼嘿嘿笑到:“大嫂,我們大哥有你這個妻子可正是好福氣。”
我在門口聽到,不由得尷尬干咳兩聲。注意到我來,我的這幾個手下都一同站起來。我說都坐下吧!
夢蝶還為剛才的話臉紅,不敢看我。淫狼看見我身旁的青寧,口無遮攔地說:“老大,你這可不對頭,屋里都藏了兩嬌,怎么又帶來一個。”
無語!
淫狼的性格跟瘦猴有點像,比較活潑。不過有些時候瘦猴比較仗義,膽子也大得多。
夢蝶聽見淫狼的話,才反應過來。看青寧的眼里充滿敵意,我就奇怪了,我?guī)Ь_麗回家的時候也沒見夢蝶這樣,難道她們以前有仇。
我笑著說:“為了公事,青寧恐怕要來咱家住一段時間。”
夢蝶轉過身,語氣不咸不淡地說:“隨便你,這是你的地方,你自己做主。”
說是我做主,我怎么聽著有點不對頭啊。
蔡軍依舊拉著綺麗在那里聊得不亦樂乎,好一會兒,聽見夢蝶在廚房里喊她,才和蔡軍打住。
兩個女人一陣忙活,端著豐盛的菜上來。夢蝶手藝好,吃得淫狼他們幾個直稱贊。
飯后,淫狼他們就要回去。剛一走,夢蝶就上樓進屋去。我把青寧安排跟綺麗住一間后便上樓去,敲了一下夢蝶的門。
夢蝶開門,問我:“有什么事?”
我說她是不是因為我?guī)鄬幓貋?,有點不高興。她說跟青寧沒關系,只是自己有點不舒服而已。
我不相信,在剛回來的時候,看見他和淫狼他們聊得挺好的。根本不像不舒服的人。
我問她真的不舒服?她點頭說是,然后把我趕出來。我郁悶的回到自己的房間,腦海里想起最近這段時間詭異的事太多了。
半夜不知幾點,我突然感覺有什么東西刺進我的心口。劇烈疼痛使我從夢中驚醒。手一摸,胸口處濕漉漉的。觸碰了一下,發(fā)現插著一把匕首。
“是誰?”驚恐的吼叫一聲,并沒有什么聲音。將匕首拔出,感到一陣冷風從窗口處吹來。
我記得窗子我睡覺時關好的,兇手一定從窗戶逃離。我到窗戶邊,放眼看去。遠處有個黑色的身影已經翻過籬墻而出,現在追肯定追不上,我還是趕緊去看看夢蝶有沒有事。
綺麗那里有青寧在,我不擔心。夢蝶只是個普通人,真有人對她下黑手,肯定無法躲過。
想到這里,我立刻到夢蝶的房門,使勁敲擊幾下門,卻半天不見聲音。心里一下急起來,生怕夢蝶出事。
管不了那么多,我用肩膀去撞兩下門。“碰”的一聲把門硬撞開,卻聽見夢蝶惱怒的聲音:“你干什么,大晚上不睡覺?”
聽到她的聲音,我頓時松一口氣,雖然這聲音不怎么柔和。我笑兩聲說:“我睡不著,想找你聊兩句,敲半天門沒回應,還以為你出什么事了。”
夢蝶說問真的是這樣?我摸著黑走近她的床說:“騙你干嘛”
她的床很香,不是那種濃郁的香味,而是清香。我很享受這種香味,感覺能調動自己某種激素的分泌。
模糊之中我看見他把被子拉上來一點,好像有點防備我。我就那么不值得信任嗎?再說了,又不是沒看過她的身體。
她聲音有些羞澀地叫我出去,我自己也不敢再她房間多待,萬一被她發(fā)現我身上的血跡,我無法解釋。于是便順著她的話,走出房間。
剛到我的房門前,看到青寧的身影匆匆上來。她剛要問我什么,就被我立刻捂住嘴,輕聲說:“我沒什么事,快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