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和尚攔住我就給我來了這樣一句話。
“好好好,我記住了,夜深了,你還是早點(diǎn)回家洗洗睡吧。”我敷衍說。
肥和尚說:“不僅要記住了,還要走心,走心知道嗎?”
我車車嘴角:“走心,我走心!”
肥和尚看我表現(xiàn)得很誠懇,點(diǎn)點(diǎn)頭說:“這就好,那你去睡吧,我不急,我和一好兄弟在玩捉迷藏,他藏起來了,我在找他呢!”
聽了他的話,我恨不得抓著他的頭在他的耳朵邊上說,還說是兄弟呢,捉迷藏這么好玩的游戲,你特么怎么不叫上我?
我已經(jīng)開始懷疑這肥和尚是不是個精神病人或者智商發(fā)育不佳的人了,大半夜的就要拉著我告訴我我的過去是做夢,還得走心,我也是醉了,最關(guān)鍵的是他這個看上去至少三十多的人了,還在跟人玩捉迷藏,還一副我在很認(rèn)真玩的模樣。
我從古裝少女的懷里接過安安,用袖子擦了擦安安臉上的口水,才轉(zhuǎn)身進(jìn)了院子里去。
當(dāng)夜無話,隔天一早也沒事,一天我就有點(diǎn)擔(dān)心安安的事,老懶婆告訴我安安只有七天記憶,今天就是第七天了啊。
到了下午的時候老陳跑過來找我了:“懶婆叫你過去一趟。”
我問老陳什么事,老陳說他也不知道,等我到堂屋里來了,一看我就有點(diǎn)疑惑了,堂屋里站滿了人,中間站著的是五個黑袍人和那個長得奇丑的那個叫張進(jìn)的人。
這張進(jìn)是509房子的主人,他在陸雪琪和那個姓歐陽的男子面前只有低頭回話的份,房子里的古怪好像就是歐陽和陸雪琪搞出來的,君蓉也是被歐陽搞死的,如今這個叫張進(jìn)的又來了這里了。
來這里這些天了,也不說很忙也不說很閑的,反正我是沒空自己琢磨一些事情,這時候看到張進(jìn)帶著這些黑袍人站在這里我才反應(yīng)了過來。
趙菁是叫陸雪琪的那個什么夫君叫做表哥的,而古裝少女把陸雪琪喊師姐,把那個男的喊歐陽師兄,老懶婆是趙菁的師父,老鬼頭和老懶婆是舊相識,歐陽說要我,趙菁只說老懶婆要見我歐陽就放行了。
他們這些人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關(guān)系網(wǎng)?
我一進(jìn)來直接就問了:“他為什么會在這里?”
我指著丑男張進(jìn)問的,我們從山上下來的時候是見到過這張進(jìn)的,當(dāng)時下山之前剛好趙菁和張進(jìn)一起在外面,趙菁和張進(jìn)說了幾句張進(jìn)就先走了,那時候趙菁跟張進(jìn)說的話就是讓張進(jìn)來這里?
我們是開車來的,所以先到了,張進(jìn)帶著幾個黑袍人,所以來的慢了幾天,他是今天來剛到的!
老懶婆說:“他是宗里的人,為什么不能在這里?”
宗里的人?
“你們到底是什么結(jié)構(gòu)組織,你和歐陽又是什么關(guān)系,509那間屋子原本就是你們的財產(chǎn)?”我有點(diǎn)憤怒了,好像在這里我依然是沒有走出一開始的圈子,鬼老頭到底為什么讓我到這里來,我還能信任他嗎?
老懶婆沒有先回答我的問題,而是朝著張進(jìn)擺了擺手。
張進(jìn)看老懶婆擺手,像老懶婆彎腰示意了一下,帶著黑袍人們就要離開,可是他走的時候只帶走了四個黑袍人,還有一個留了下來!
我不知道他們在搞什么鬼,只是默默的看著,等她回答我的問題。
“我已經(jīng)不是宗里的人了。”老懶婆說。
“那他還來這里干嘛。”我指著離開的張進(jìn)的背影說。
“他幫我辦了點(diǎn)事而已。”老懶婆說。
我覺得我們現(xiàn)在的情況是我對她劍拔弩張,她卻從容不迫!
老懶婆繼續(xù)說道:“相信通過昨天的解釋,你已經(jīng)知道了王坤一為什么要讓你來我的這里了吧?”
我沒有回答她,但也沒有否認(rèn),老懶婆指著張進(jìn)留下來的那個黑袍子繼續(xù)說道:“去取下他的帽子看看!”
我倒要看看你們搞的什么東西,幾乎她一說完,我就朝那個站在正中間的黑袍子走過去,過去就把黑袍子的帽子往后一扯,一扯下來,我就坐到地上去了,這次是真的坐地上去了,那黑袍人長著和我一模一樣的臉。
我坐在地上沒起來,直接就開口問:“他是誰?”
有人回答我:“你說呢?”
我知道那個人就是我,可是我無法接受,我不愿意接受啊,那就是我的尸體,我真的死了,確確實實是真的死了,我看到我自己的尸體了。
其實之前不管是在殯儀館看到自己那個不知真假的尸體,還是昨天聽到老懶婆的結(jié)論,我都是懷疑的,可是現(xiàn)在不用懷疑了。
我看了看站在那里一動不動的我自己,我自己面目呆滯的就站在我的面前,站著的我其實還好,看不出死相,就是沒有思想,沒有動作,一動不動的站在那里。
我記得之前我有兩次在想,第一次是拿出君蓉和安安尸體的時候,我在想君蓉看著自己的尸體是怎么的一種感受,再一次就是晚上昨天老大爺,老大爺看著我們?nèi)ニ驮?,看著自己尸體在棺材里躺著,我也在想老大爺是怎么樣的一種感受。
這時候我好像明白了過來,自己看著自己的尸體原來是這樣的感覺?。?/p>
我不知道說什么好,艱難的從地上站了起來,我想伸手去摸摸我自己的手,摸摸我自己的臉,我的手伸到一半,身后老懶婆的聲音傳來:“住手!”
我停了下來。
“別碰,碰自己的身體會讓自己心魂不穩(wěn)的,要是被扯掉命魂,會很麻煩的!”
我收回了手,這就是所謂的尸體詐尸嗎,人的三魂,天魂地魂命魂,命魂歸體了就會詐尸?
我回頭看向老懶婆:“你可以復(fù)活我?”
老懶婆看向在一邊的老陳,意思就是你問他吧,我沒問,我相信你,因為我愿意相信,人不就是這樣嗎,大多數(shù)情況下對于意見相反的事情的態(tài)度,人不都是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嗎?
不管從哪個考慮,我想要活,所以我愿意相信她能。
這時候從外面跑進(jìn)來一個人,我慢慢的轉(zhuǎn)過頭,來人是古裝少女穎兒。
古裝少女指著站著的我的尸體說:“老王,這不是你!”
古裝少女是急忙趕過來的,還在喘氣!
我聽了她的話,沒有回應(yīng),是啊,那只是一具尸體了,不作處理的話很快就會爛掉,那已經(jīng)不是我了。
“我不是跟你說過嗎?你要相信你自己是沒有死的,你一定要相信這件事!”
其實我很想相信我是沒有死的,畢竟我連我是什么時候是在哪里死的我都不知道,我沒有理會古裝少女了,回過頭來看老懶婆:“復(fù)活我,需要我走什么?”
老懶婆沒有正面回答,而是問了我一個問題:“六字真言戒你戴了多久了?”
戴了多久了?這個我還沒有確切的算過啊,我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戴的?
老鬼頭把戒指給我是什么時候來著,是我住進(jìn)509的第幾天來著?
是安安第一次出現(xiàn)的那一天吧,那天我沒有把照片還給安安,上床又超過了時間,當(dāng)再次有人敲門的時候是老鬼頭,就是那天給我的戒指吧。
我也不知道有沒有記錯,如果是從那天算來的話,到今天剛好是半個月吧,因為之后的七天我給了安安七只小熊,然后第二次從地下停車場出來到現(xiàn)在又是七天了,這兩件事的中間剛好還有一天,那么確實是恰好十五天的時間。
我回答老懶婆:“十五天,剛好半個月!”
老懶婆說:“恩,那就好,那就沒有什么其他的需要你做了,接下來你只需要按照我的吩咐來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