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志升提起,我也開始在思考這個問題。
這個小城市四周環(huán)山,陰氣明顯重于陽氣。再加上傳說中的羅剎很快就要在這個城市現(xiàn)世,之后恐怕會越來越亂。
不過,我并不是那么憂國憂民的人,我只是在思考,要是羅剎落入他人手中,我還要廢力去搶。麻煩。要是落入政府手中,要是有局長這條路,說不定也能撈著好處。
我想了一會兒說:“我們可以停留一天,教你們一些最基本的東西,下次再出現(xiàn)這樣的事情也不至于束手無措。”
我問了他們幾個人,大家都沒有異議,畢竟眼前都是些人命關(guān)天的事情。
陳志升連忙道謝:“大師,你們真是善心。你看你什么時候能教,我什么時候都有時間。”
我搖搖頭說:“你不行,得找個正氣足的人。你還是多做善事吧。”他早就被酒色掏空了身子,根本不適合學(xué)這些基本的東西。他也沒有生氣,一開始就沒打算學(xué)這種麻煩的東西。
我看向一同來的鄂雪和藤文生。藤文生陽氣重,正氣不足,鄂雪正氣足,陽氣不夠。只能讓他們兩個互補了。
我看向王維澄:“這里你修為最高,你挑人吧。”
王維澄點了點頭說:“那兩個年輕人,你們兩個明天都過來吧。我們在租的房子那里等你們。”
果然和我看中的一樣。鄂雪和藤文生點了點頭。然后他們就帶著林業(yè)和侯耀的尸體走了。
我扭頭看向肖蕭問他:“你有什么打算?”
他悲傷的看著地上的一抔黃土說:“我要去給柯兒立一個衣冠冢。以后的事情我也沒有想過。我以為我們能一直在一起的。”
說著說著就哭了出來。
我也不會安慰人,就跟他說:“我們這次要長途跋涉一趟,你愿不愿意跟我們?nèi)ネ饷孀咦撸?rdquo;
他愣住了,沒有反應(yīng)過來到底怎么回事兒。
我只好說:“你要是沒別的事情干的話,反正也投不了胎了,不如就跟我們一起走吧。”
他想了想說:“這樣也好。”
我?guī)退褎⒖率O碌狞S土收集了起來,畢竟鬼魂不能隨便碰到實體。我看向王維澄說:“明天教他們兩個兩個的事情就交給你了?,F(xiàn)在就回出租屋。”
他們幾個點了點頭,我對著肖蕭說:“你今天先在外面吧,我明天去給你準(zhǔn)備一塊玉,讓你住進去。”
肖蕭感激地看著我說:“謝謝。”
我們幾個回到出租屋之后,我簡要地說了一下情況和接下來的任務(wù)。幾個人表示同意,又安排了一下明天的事情,就各自去休息了。
楊陽和李詩穎睡一間房,馬哲和張丹擠一張床,我和王維澄睡客廳,其實只不過是為了互相監(jiān)視對方。只不過,不知道王維澄再一次來這里睡是什么感受。畢竟他在這里親手殺了自己的孩子和孩子他媽。
我看著他睡著了,一點困意都沒有,只好拿出了《鬼醫(yī)百草》繼續(xù)研究醫(yī)術(shù)。只是治了兩百多人的陰氣,就累暈了,還是不夠。
房間里的溫度突然稍稍降低了一點,我站起來,去了廁所,然后反鎖了門。
一只鬼從窗外悠悠的飄了進來。
是爺爺?shù)膫饕艄?。所謂傳音鬼,就是用來傳話的。只有確認(rèn)傳話對象和周圍沒有別人,也沒有隔墻有耳才會開口的鬼。
我咬破了手指滴了一滴血。這是他們確認(rèn)傳話對象的方式。
他聞了一聞,舔了舔,點了點頭,發(fā)出了爺爺?shù)穆曇簦?ldquo;小心王坤和陳笙。尤其是王坤。從現(xiàn)在起,所有的事情都由你自己做主,天塌下來也不用來過問我。記住自己的任務(wù)就行。”
說完傳音鬼就消失了。
我皺緊了眉頭。
之前爺爺不是說所有的事情不用問他要問師叔祖么?怎么現(xiàn)在又要我小心他們?難道之前都是做給師叔祖看的?
可是師叔祖對我那么好,連《鬼醫(yī)百草》都給了我,還救了謝文君,怎么都不像是惡人。難道我看走眼了?還是爺爺有什么特殊的計劃?我看不明白也想不透。
看來只有這次的事情結(jié)束之后才能知道一切,無論如何,我也要知道這背后的秘密,不管用什么方式,都要知道。
我出了廁所,看見王維澄坐在了沙發(fā)上,看來驚醒了他。
“你不睡覺嗎?”他抬起頭來看著我。
我嘆了一口氣:“最近發(fā)生的事情太多了,我有點反應(yīng)不過來,心里憋得慌,睡不著。”
他笑了笑:“以后發(fā)生的事還要更多的,早晚都要習(xí)慣。”
“是啊,不習(xí)慣也不行啊。”
說完接著看我的書,沒必要瞞著他這個,畢竟是師叔祖給我的。只要《道法自然》和《鬼道無垠》沒被他看見就行。
王維澄看著我手里的書沒有過多的驚訝:“這么晚了還研究這個,也太用心了吧。”
我頭都沒有抬:“沒辦法,上路之后就沒有多少時間研究了。自己都不會什么東西怎么教別人。”
他笑了笑說:“看來為了督促自己,我也得去收個徒弟了。”
“明天不是有兩個要來嗎?”我打趣到。
他無奈的聳聳肩說:“就只教一天,還只是一些最基本東西,這也能算?況且讓我收徒的主謀還是你。”
我笑了笑,沒有再說話。
我本來以為他要離開,可是他只是坐在那兒,沉默了十多分鐘開口了:“炎兒睡了嗎?”
呵,原來是惦記著自己兒子。我還以為他對書有興趣呢。
我摸了摸炎兒的那塊玉,把他把他放了出來。
“哥哥,你怎么只叫了我一個人出來,我要跟蕊蕊姐姐玩。”炎兒出來一看見王維澄就有些不滿。
我捏了捏他嘟起的臉說:“蕊蕊姐姐累著了,睡覺了。我晚上看書想找個人陪。”
王維澄湊過來滿臉期待地說:“你想要玩什么?我可以陪你玩。”
炎兒撇撇嘴,沒有說話,靠在我肩膀上,沒有說話。
我無奈的看了看王維澄。我本來就知道炎兒會是這種反應(yīng),我就是要讓王維澄知道炎兒是我的,是他永遠都觸及不到的。我知道這樣做很無恥,但是我必須要這么做,我要把這兩個小家伙兒永遠留在我身邊。
王維澄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回到了房間。我摸了摸小家伙兒的頭說:“你現(xiàn)在是要陪我,還是要去休息?”
炎兒“哼”了一聲,跑進了玉里??磥磉€生氣了啊,明天還得好好哄哄才行。
第二天早上除了馬哲大家差不多都是7點多起的床。我跟他們打了招呼,說要出去辦點事,得給肖蕭買一塊玉,順便安葬已經(jīng)魂飛魄散的劉柯。
我看著李詩穎:“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李詩穎本以為我還在因為之前的事情生氣,看著我問她,很高興地點了點頭。
張丹站起來說:“我也一起去吧。”
我說:“待會兒那兩個警察要過來,你教他們一些基本的醫(yī)術(shù)吧。”
張丹思考了一下,點了點頭。
肖蕭沒什么心情,隨便選了一塊,就離開了。買一塊墓地不太現(xiàn)實,把陳志升給我的所有錢都花了也買不起一塊墓地。
我正為難的時候,肖蕭開口了:“柯兒生前想要自由自在的,我不想把她埋了,我想找個地方把她的骨灰撒出去,隨風(fēng)飄散。”
這不是挫骨揚灰嗎?我在心里暗自嘀咕,沒有說出來。
我?guī)еチ俗罱罡叩纳椒?,拿出了一張符紙?ldquo;鬼谷道法!現(xiàn)!”
符紙落在了肖蕭身上。我把劉柯的“骨灰”遞了過去。
肖蕭半信半疑地看著我。
我說:“這個符咒是有時限的,再不快點就要失效了。”
他接過骨灰,驚訝的看著我:“你怎么會用這么厲害的術(shù)?”
我沒有回答他,只是說:“你不用管這些,只管做你自己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