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德華這個家伙,平常的時候就喜歡跟我開玩笑,今天有秦艷這位女性在旁邊,身為三十年的老男人,他的情緒一直處于很亢奮的狀態(tài),對我的玩笑跟打擊,也就愈發(fā)加倍了!
反正我是這么認(rèn)為的。
我怒瞪了葛德華一眼,吼道:“我是天底下最招鬼的人,又怎么樣!我這輩子完蛋了,又怎么樣!你就是個烏龜,是王八蛋,野狗!”
我的情緒有些激動,罵得葛德華是一頓服服帖帖,最后干脆舉起雙手,做出了投降的姿勢。
不過,我見葛德華服服帖帖了,反倒是更加的生氣了。
因為我一點也不想看到葛德華服服帖帖的樣子,我要葛德華也生氣,那樣我的心里才會得到平衡。
“你就是個……”我還想繼續(xù)罵葛德華。
然而就在這時,秦艷對我安慰道:“胡瑞你不要再生氣了,告訴你吧,你不是天底下最容易招鬼的人,反正我就見到一個,比你更加的招鬼,而且這個人,還是你們班上的。”
我們班?
我在陽華大學(xué)的09級3班讀書。
我們班上,還有比我更容易招鬼的人?
“是誰啊?”我好奇心大起。
只聽秦艷道:“樊宏輝。”
“樊宏輝!”我內(nèi)心一震,心中頓時升騰起了一股怪異的感覺,也說不出這種怪異感覺,具體是什么,反正就是很驚訝,很不可思議。
樊宏輝是我們班的班長,在學(xué)校的時候,我也時長跟他聊天打招呼,也沒覺察出他有什么不對勁啊,怎么就比我還更容易招鬼呢?
不過,秦艷也沒有理由騙我。
看來這件事,極有可能是真的。
隨后,便是我詢問秦艷是怎么發(fā)現(xiàn)的?
秦艷曾經(jīng)也是我們班的同學(xué),她在生前的時候,并沒有發(fā)現(xiàn)這件事,而是死后變?yōu)榱斯?,偶然一天跟著我,到了學(xué)校,見到了樊宏輝后,方才發(fā)現(xiàn)出的。
“叮鈴鈴……”
我們正在談?wù)撝贻x,卻沒有想到,我的手機突然就響了起來,我拿起手機一看,頓時有些震驚,因為打電話過來的,不是別人,恰巧就是樊宏輝!
我內(nèi)心有些七上八下,但猶豫了幾秒后,還是按了接聽鍵。
就聽電話那邊傳來了樊宏輝的聲音:“喂,胡瑞啊,你今天怎么還沒來上課?班主任剛才抽查紀(jì)律情況,全班點了名,點完之后,叫我問一下你沒來的情況。你說我是記你逃課,還是記你請假???”
原來是因為上課遲到的事情找我,我還以為是其它的事情呢!
我松了一口氣。
現(xiàn)在是早上九點多的樣子,從葛德華這里快速趕過去的話,還能上一兩節(jié)課。
不過反正都已經(jīng)遲到了,我索性上午也就不上課了。
我對樊宏輝笑口回道:“班長,逃課是要扣學(xué)分的,你人最好了,千萬別記我逃課啊,就記我請假吧。”隨后,我又假裝身體不好地叫喚道:“哎喲,肚子疼得厲害,正在廁所拉肚子,上午我來不了啦,下午我一定趕來。”
樊宏輝也沒有為難我什么,應(yīng)道:“那好吧,就記你拉肚子生病,請假一上午。”又叮囑了一聲“下午記得來”,便掛斷了電話。
這之后,我與葛德華、秦艷繼續(xù)聊了一會天,然后就從葛德華的房屋內(nèi)出來了,卻是搭車趕往了校內(nèi)。
我進入到了校內(nèi)的宿舍中,洗了個澡,換了身干凈的休閑褲與黑藍(lán)色長袖襯衣,又躺在床上睡了一覺。
醒來之后,差不多是臨近十二點了,也到了中午吃飯的時間了。
我在食堂吃了飯,接著,便去了教室。
這個時間段,學(xué)生們都忙著吃飯跟午休,教室中人極少,只獨獨有一個人。
只見那人坐在靠中排的位置,腦袋低垂著,似乎正在看書,其面貌,頭發(fā)不長也不短,身高一米八左右,長相不是特帥那種,但也有幾分氣宇軒昂的樣子。而這人,正是班長樊宏輝。
“班長,下午的課還早著呢,這么早就來教室看書了???”我微笑著向樊宏輝打招呼。
樊宏輝抬起頭,一看是我,也笑說道:“肚子疼好了嗎?”
很顯然,樊宏輝情知我“肚子疼”請假這事,是撒謊的,不過他并沒有戳破,他只是這么關(guān)切地問候了我一句,旋即又回答我先前的話,說:“是啊,正看看書。”接著,他又繼續(xù)低頭翻看起了書。
本來這個時候,我是應(yīng)該自做自事,該干嘛干嘛了。
但是,我想起秦艷說過,樊宏輝比我還容易招鬼……這就讓我極力地想要跟樊宏輝聊聊。
然而,我跟樊宏輝之間,從未有涉及“鬼”這方面的聊天內(nèi)容,因此,此時我不方便直接開口。
我在自己的座位上,摸著下巴思索了一陣,百般思索間,倒是思索出了一個辦法。
我捉摸著,雖然我不方便,直接開口詢問樊宏輝鬼這方面的事情,但是,我可以引起樊宏輝的注意,讓樊宏輝主動開口啊。這樣一來,我跟樊宏輝的后續(xù)交流,就會顯得合情合理了。
而我所想出的那個辦法,就是把我腿上的這個鬼手印,透露給樊宏輝看。
就可以見到,我找了個靠近樊宏輝的座位坐下,然后將右腿故意抬高,同時,將右腿小腿處的褲筒給掀了起來,露出了小腿的一個紅色鬼手印。
這個鬼手印,是杜鞍那只鬼給印上的。
沒想到,我這一舉動,還真引起了樊宏輝的注意。
樊宏輝皺著眉頭,看了一陣我腿上的鬼手印,按捺了幾下,終究還是沒有按捺住。只見他離坐而起,走向了我,直至走到了我的面前,又看了一下我腿上的鬼手印,嚴(yán)肅問道:“胡瑞,你這個紅色手印是怎么被印的?”
我試探性地反問道:“你也懂這個?”
樊宏輝點點頭,凝重道:“你這個應(yīng)該是鬼手印,鬼給你印上的。”
既然鬼這個話題,已經(jīng)被打開了,接下來我跟樊宏輝的交流,就很順暢了。
我對樊宏輝說了一些鬼的事情,以及近段時間我遇到的一兩樁鬼的事件……對于這些,樊宏輝居然都能理解,而且還能發(fā)表一些看法,其看法,竟然很透徹。
于是我也就知道了,樊宏輝也是知道這個世界上有鬼的人。并且,不是淺略的知道,而是熟知!
樊宏輝告訴我說,他在很小的時候,就遇見過鬼了,之后的生活中,更是被大大小小的鬼給纏住了。
我一連聽樊宏輝講到這里,猜測道:“那些鬼纏住你,也給你印了鬼手印嗎?”
“不錯,全印在了我的后背上。”說著話,樊宏輝就將上衣給脫了下來,然后將他的后背給我看。
就見到,他的后背上,密密麻麻,居然有十多個鬼手?。∮械墓硎钟『苄?,就像是嬰兒的手印。有的鬼手印很大,指甲長長的。有的鬼手印非常的張牙舞爪,就像是野獸的爪子,給人一種恐怖的感覺……
我震驚地看著樊宏輝的后背,禁不住問道:“你身上有這么多的鬼手印,那你怎么還沒有被鬼害死?”
我情緒有些激動,導(dǎo)致問出的這句話,語氣有些頗大,搞的我好像很希望樊宏輝被鬼給害死一樣。
樊宏輝郁悶地看了我一眼。
我連連擺手說,我絕對不是那個意思。
“事情是這樣的……”樊宏輝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將緣由說了出來。
原來,樊宏輝之所以直到現(xiàn)在都沒有死,就是遇到了一個江湖奇人的緣故。
這個江湖奇人,是樊宏輝十二歲左右遇到的。
當(dāng)時,樊宏輝被眾鬼纏身,他父母為了讓他活命,便四處去尋找能驅(qū)鬼的厲害人士,找著找著,很意外地,就遇到了那個名叫“滕申”的江湖奇人。
滕申告訴說,要想樊宏輝活命,最好的一個辦法,就是讓樊宏輝跟一只鬼,簽訂契約關(guān)系。
至于這契約要如何簽訂?怎么簽訂的?以及簽訂之后,樊宏輝自身要付出什么樣的代價……對于這些,樊宏輝沒有多提及,只說反正簽訂了那個契約關(guān)系后,那只鬼,會保證他可以安全活二十年的時間。
這便是樊宏輝能活到現(xiàn)在的原因。
我聽了之后,有些感慨,同時也有些傷感。
感慨的是,我縱然沒有樊宏輝這么情況嚴(yán)重,但總歸說起來,跟樊宏輝也算是,同是天涯淪落人了。
傷感的是,樊宏輝受到了那只契約鬼的保護,還可以好好地活上十多年,但是,我卻是隨時都有喪命的可能。
“對了樊宏輝,那個叫滕申的走江湖人士,你現(xiàn)在還能找到他嗎?”我靈機一動,如此開口問道。
我的想法就是,既然樊宏輝在滕申的幫助下,可以與一只鬼簽訂契約關(guān)系,從而得到那只鬼的保護,我不是也可以嗎?
不過,樊宏輝搖頭道:“很抱歉,我已經(jīng)找不到他了,他這個人居無定所,幾年前的時候,我就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哎……也許這就是我的命吧。”我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只是,樊宏輝遲疑片刻,又問道:“你真的想跟一只鬼簽訂契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