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08-24 13:04:12

后視鏡里,我似乎看到放在車后座上的包裹上長出了頭發(fā),很長,而且是突然涌出來,與包裹外層黃色的防水袋,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我急忙回頭,卻什么都沒有,包裹還是原來的包裹。

只是后面那輛車的遠(yuǎn)光燈從車窗透了進(jìn)來,有些晃眼,隨即,那車一轉(zhuǎn)輪,從側(cè)面行了過去,而且故意放慢了速度,車窗搖了下來,一個女人探出頭來,同時還伸出了一根中指,對著我比劃了一下。

那女人挺年輕,長得好像也不錯,因?yàn)楣饩€的關(guān)系,看不太清楚,不過,就是她再好看,也不可能讓我對她有什么好感,我也搖下了車窗,伸出頭去,大罵了一句:“傻逼,臭娘們兒……”

車已經(jīng)遠(yuǎn)了,也不知道她聽見沒有,我強(qiáng)壓怒氣,轉(zhuǎn)頭又看了一眼后座上的包裹,心想,大概是之前的遠(yuǎn)光燈晃眼,看錯了吧。

電話又一次響了起來,我急忙從車座下面找手機(jī),估計(jì)王智等得著急,又回?fù)芰诉^來,結(jié)果拿起手機(jī)一看,不是王智打來的,而是張叔,我忙接通,還沒說話,張叔那邊就喊了起來:“還沒送到?”

“嗯,張叔,王智說不用送……”

“趕緊送過去,別聽王智說什么,他那邊我會和他說的。”說完電話就掛了。

我愣愣地看著手機(jī),半晌反應(yīng)不過來,媽的,這是什么事,一個讓送,一個不讓送,你們都是領(lǐng)導(dǎo),都是大爺,老子是孫子行了吧,問題是,老子這孫子該聽誰的?

我晦氣地點(diǎn)了一支煙,抽了兩口,決定還是給王智打個電話,問問什么情況,撥通之后,那邊顯示通話中,又等了幾分鐘,再打還是通話中,到后來干脆關(guān)機(jī)了。

我暗罵一聲,把手機(jī)丟到了副駕駛的位置上,這都什么事,心里有些不忿,但工作還得做,想了一下,覺得還是聽張叔的吧,雖然不知道他和王智到底誰說了算,但聽張叔的口氣,似乎并不懼怕王智,再加上我和王智畢竟有同學(xué)這層關(guān)系,在他那邊也好說話一些,萬一不聽張叔的,丟了工作就麻煩了。

想到這里,開車?yán)^續(xù)朝城東行去。

李明旺住的地方,略微有些偏僻,這個時候,路上基本已經(jīng)沒什么車,周圍空蕩蕩的,顯得一片漆黑,唯有孤零零的路燈發(fā)出朦朧的光,可能是年久的關(guān)系,燈光有些泛黃。

李明旺的家,是一處獨(dú)院的三層小樓,這里不是別墅區(qū),所以很顯眼,不過,路不怎么好走,為了一會兒離開的時候好調(diào)頭,我沒有將車開過去,而是停在了道邊,自己抱著箱子朝他們家走去。

走了幾步,發(fā)現(xiàn)包裹箱子的防水袋上好像有東西,心里頭有些犯毛,放下來仔細(xì)瞅了瞅,只見上面是一個人的手掌印,顏色有些泛青,便好似這箱子被人打了一巴掌,起了淤青一般。

我愣愣地看了一會兒,伸手擦了擦,根本擦不下去,又抽了根煙,給自己壯膽,仔細(xì)想了一下,估計(jì)是幫我扶箱子的那個同事手上粘了東西吧,想到他還扶我一把,急忙脫下了外套。

外套上卻干干凈凈什么都沒有,不由得撓了撓頭,大概只是右手上粘了東西而已,把煙頭丟出去,又抱起了箱子,真是自己嚇自己,能有什么事,我如此想著,便大步朝院子行去。

院門沒有關(guān),院子的左面,搭著一個靈棚,看來,喪事還沒有辦完,但奇怪的是,靈棚前并沒有守靈的人,大半夜的看到靈棚,怎么說,心里都有些毛毛的,好在院子里燈光明亮,并不顯得陰森。

張叔說過,不讓我和他們家的人說話,現(xiàn)在沒人,反倒方便了我。順著院門朝里面望去,果然屋門上掛著一塊布,我快步走過去,將包裹放下,伸手把掛在門上的破布扯了下來,看了看,好像有些陳舊,本色應(yīng)該是黑色的,但有些地方已經(jīng)掉色,顯得發(fā)灰。

“干嗎的?”

突然,屋門被人從里面打開,一個看起來五十多歲的男人瞅著我問了一句。

“我……”剛要開口,突然想起了張叔的話,趕忙閉上了嘴,轉(zhuǎn)頭就走,那人卻不依不饒,直接追了過來,伸手抓在了我的手腕上,他的手勁很大,捏上來賊疼,我急忙甩開,扭頭便跑。

剛邁開步,便聽“噗通!”一聲,回頭一瞅,身后的男人正好一腳踢在了包裹上,被絆倒了,包裹也被他踢散了架,里頭用紅綢子包的東西“骨碌碌”地滾到了我的腳下。

我只瞅了一眼,就嚇得說不出話來了。

因?yàn)椋瑵L過來的東西,居然是一個嬰兒,這嬰兒很怪,全身發(fā)黑,只有肚皮的位置是白的,而那發(fā)白的地方,居然還有一張臉,而且是一張成人的臉,很清晰,甚至能夠辨別年齡,應(yīng)該是一張老頭的臉。

我渾身發(fā)緊,那男人也怪叫了一聲,緊接著,屋子里便聽到了一陣吵鬧聲,我不敢停留,沒命地朝著院子外面跑了出去,上了車,手抖的厲害,半晌都發(fā)不著車,終于聽到熟悉的發(fā)動機(jī)聲響,一腳油門就沖了出去。

現(xiàn)在也顧不得限速之類的東西,我只想趕緊地離開這里,越遠(yuǎn)越好。

車在馬路上奔行,心好像要從嗓子里跳出來了,我現(xiàn)在終于知道張叔為什么說這個包裹特殊了,媽的,裝死人的,自然特殊,就算是個嬰兒,那也是死人。

我有些管不住自己的腦袋,不斷地回想之前的事,這樣一走神,只聽“轟!”的一聲,車追尾了,右面的車燈撞在了前面那輛車的左面,保險(xiǎn)杠都飛了出來。

前面那輛車停了下來,一個女人下了車,看樣子好像是我之前來時在路上遇到的那個女人,她轉(zhuǎn)過頭,朝我走來,滿臉是血。

我早已經(jīng)被嚇得沒了章法,看到她這幅模樣,下意識地一踩油門,直接沖了過去。那女人的身體被撞飛了起來,腦袋磕在擋風(fēng)玻璃上,發(fā)出一聲悶響之后,整個人又飛了出去,只在玻璃上留下了一灘血跡。

我從后視鏡瞅了一眼,只見她已經(jīng)倒在了地上,一動不動。

有心停下看看,又不敢,一咬牙,又加了一擋,給了一腳油。只剩下“一只眼”的車,帶著一灘血,回到了停車場。

我坐在車?yán)铮桓蚁萝?,依舊有些發(fā)懵,不知道到底該怎么辦了。

那個女人估計(jì)被撞死了,我胡思亂想著,熄了火,爬在方向盤上,突然有些想哭,長這么大,我連和人打架都很少,現(xiàn)在卻撞死了人,回想之前那一幕,那個女人是下車之后,又被我撞上的,事故判斷的時候,會不會判我個故意殺人罪?

我才二十多歲,就成了殺人犯?以后怎么過?我都不敢往下想了,連那嬰兒尸體的事,現(xiàn)在都忘記了,滿腦子都是那個女人倒在地上的樣子。

我使勁地扯著自己的頭發(fā),不明白昨天我還為能找一份好工作高興,為什么突然會有這種禍?zhǔn)陆蹬R。

過了良久,大概連著抽了半包煙,當(dāng)煙盒里已經(jīng)沒了煙,這才意識到問題的嚴(yán)重性,我想過去自首,但很快這個念頭就被打消了,藥家鑫也是去自首的,不還是被判了死刑,我就算不被判死刑,判個無期,我這輩子也毀了。

可是,不去自首,讓警察找上來,更麻煩。我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思索著,完全不知道該怎么辦了,現(xiàn)在唯一的希望,就是那女人沒死,這樣的話,或許我還有一線生機(jī)。

就在我胡思亂想之際,突然手機(jī)響了起來,我被猛地嚇了一跳,強(qiáng)制鎮(zhèn)定之后,拿起了手機(jī),只見,是張叔打來的電話。

我深吸了一口氣,緩慢地將電話接通。

“喂,貨送到了嗎?”

“送、送到了……”

“沒出什么岔子吧?”

“沒、沒……”

“回來了嗎?”

“沒……”不知怎地,我下意識就撒了個謊。

“快些回來,別在外面耽擱。”

“好、好的,我馬上回來……”

掛了電話,我朝著停車場對面那還在亮著燈的屋子瞅了一眼,張叔應(yīng)該還在里面吧??戳丝磽躏L(fēng)玻璃上的血跡,我急忙抓起副駕駛位置上的一塊布子,下車把血跡擦了干凈。

他媽的,不管了,橫豎是個死,能躲一天躲一天吧。

就在我剛剛拿定主意,打算盡力地將車上的痕跡清除之時,突然,肩膀猛地被人拍了一下,我的頭皮,陡然便是一緊。

第二章 紅綢里的嬰兒

后視鏡里,我似乎看到放在車后座上的包裹上長出了頭發(fā),很長,而且是突然涌出來,與包裹外層黃色的防水袋,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我急忙回頭,卻什么都沒有,包裹還是原來的包裹。

只是后面那輛車的遠(yuǎn)光燈從車窗透了進(jìn)來,有些晃眼,隨即,那車一轉(zhuǎn)輪,從側(cè)面行了過去,而且故意放慢了速度,車窗搖了下來,一個女人探出頭來,同時還伸出了一根中指,對著我比劃了一下。

那女人挺年輕,長得好像也不錯,因?yàn)楣饩€的關(guān)系,看不太清楚,不過,就是她再好看,也不可能讓我對她有什么好感,我也搖下了車窗,伸出頭去,大罵了一句:“傻逼,臭娘們兒……”

車已經(jīng)遠(yuǎn)了,也不知道她聽見沒有,我強(qiáng)壓怒氣,轉(zhuǎn)頭又看了一眼后座上的包裹,心想,大概是之前的遠(yuǎn)光燈晃眼,看錯了吧。

電話又一次響了起來,我急忙從車座下面找手機(jī),估計(jì)王智等得著急,又回?fù)芰诉^來,結(jié)果拿起手機(jī)一看,不是王智打來的,而是張叔,我忙接通,還沒說話,張叔那邊就喊了起來:“還沒送到?”

“嗯,張叔,王智說不用送……”

“趕緊送過去,別聽王智說什么,他那邊我會和他說的。”說完電話就掛了。

我愣愣地看著手機(jī),半晌反應(yīng)不過來,媽的,這是什么事,一個讓送,一個不讓送,你們都是領(lǐng)導(dǎo),都是大爺,老子是孫子行了吧,問題是,老子這孫子該聽誰的?

我晦氣地點(diǎn)了一支煙,抽了兩口,決定還是給王智打個電話,問問什么情況,撥通之后,那邊顯示通話中,又等了幾分鐘,再打還是通話中,到后來干脆關(guān)機(jī)了。

我暗罵一聲,把手機(jī)丟到了副駕駛的位置上,這都什么事,心里有些不忿,但工作還得做,想了一下,覺得還是聽張叔的吧,雖然不知道他和王智到底誰說了算,但聽張叔的口氣,似乎并不懼怕王智,再加上我和王智畢竟有同學(xué)這層關(guān)系,在他那邊也好說話一些,萬一不聽張叔的,丟了工作就麻煩了。

想到這里,開車?yán)^續(xù)朝城東行去。

李明旺住的地方,略微有些偏僻,這個時候,路上基本已經(jīng)沒什么車,周圍空蕩蕩的,顯得一片漆黑,唯有孤零零的路燈發(fā)出朦朧的光,可能是年久的關(guān)系,燈光有些泛黃。

李明旺的家,是一處獨(dú)院的三層小樓,這里不是別墅區(qū),所以很顯眼,不過,路不怎么好走,為了一會兒離開的時候好調(diào)頭,我沒有將車開過去,而是停在了道邊,自己抱著箱子朝他們家走去。

走了幾步,發(fā)現(xiàn)包裹箱子的防水袋上好像有東西,心里頭有些犯毛,放下來仔細(xì)瞅了瞅,只見上面是一個人的手掌印,顏色有些泛青,便好似這箱子被人打了一巴掌,起了淤青一般。

我愣愣地看了一會兒,伸手擦了擦,根本擦不下去,又抽了根煙,給自己壯膽,仔細(xì)想了一下,估計(jì)是幫我扶箱子的那個同事手上粘了東西吧,想到他還扶我一把,急忙脫下了外套。

外套上卻干干凈凈什么都沒有,不由得撓了撓頭,大概只是右手上粘了東西而已,把煙頭丟出去,又抱起了箱子,真是自己嚇自己,能有什么事,我如此想著,便大步朝院子行去。

院門沒有關(guān),院子的左面,搭著一個靈棚,看來,喪事還沒有辦完,但奇怪的是,靈棚前并沒有守靈的人,大半夜的看到靈棚,怎么說,心里都有些毛毛的,好在院子里燈光明亮,并不顯得陰森。

張叔說過,不讓我和他們家的人說話,現(xiàn)在沒人,反倒方便了我。順著院門朝里面望去,果然屋門上掛著一塊布,我快步走過去,將包裹放下,伸手把掛在門上的破布扯了下來,看了看,好像有些陳舊,本色應(yīng)該是黑色的,但有些地方已經(jīng)掉色,顯得發(fā)灰。

“干嗎的?”

突然,屋門被人從里面打開,一個看起來五十多歲的男人瞅著我問了一句。

“我……”剛要開口,突然想起了張叔的話,趕忙閉上了嘴,轉(zhuǎn)頭就走,那人卻不依不饒,直接追了過來,伸手抓在了我的手腕上,他的手勁很大,捏上來賊疼,我急忙甩開,扭頭便跑。

剛邁開步,便聽“噗通!”一聲,回頭一瞅,身后的男人正好一腳踢在了包裹上,被絆倒了,包裹也被他踢散了架,里頭用紅綢子包的東西“骨碌碌”地滾到了我的腳下。

我只瞅了一眼,就嚇得說不出話來了。

因?yàn)?,滾過來的東西,居然是一個嬰兒,這嬰兒很怪,全身發(fā)黑,只有肚皮的位置是白的,而那發(fā)白的地方,居然還有一張臉,而且是一張成人的臉,很清晰,甚至能夠辨別年齡,應(yīng)該是一張老頭的臉。

我渾身發(fā)緊,那男人也怪叫了一聲,緊接著,屋子里便聽到了一陣吵鬧聲,我不敢停留,沒命地朝著院子外面跑了出去,上了車,手抖的厲害,半晌都發(fā)不著車,終于聽到熟悉的發(fā)動機(jī)聲響,一腳油門就沖了出去。

現(xiàn)在也顧不得限速之類的東西,我只想趕緊地離開這里,越遠(yuǎn)越好。

車在馬路上奔行,心好像要從嗓子里跳出來了,我現(xiàn)在終于知道張叔為什么說這個包裹特殊了,媽的,裝死人的,自然特殊,就算是個嬰兒,那也是死人。

我有些管不住自己的腦袋,不斷地回想之前的事,這樣一走神,只聽“轟!”的一聲,車追尾了,右面的車燈撞在了前面那輛車的左面,保險(xiǎn)杠都飛了出來。

前面那輛車停了下來,一個女人下了車,看樣子好像是我之前來時在路上遇到的那個女人,她轉(zhuǎn)過頭,朝我走來,滿臉是血。

我早已經(jīng)被嚇得沒了章法,看到她這幅模樣,下意識地一踩油門,直接沖了過去。那女人的身體被撞飛了起來,腦袋磕在擋風(fēng)玻璃上,發(fā)出一聲悶響之后,整個人又飛了出去,只在玻璃上留下了一灘血跡。

我從后視鏡瞅了一眼,只見她已經(jīng)倒在了地上,一動不動。

有心停下看看,又不敢,一咬牙,又加了一擋,給了一腳油。只剩下“一只眼”的車,帶著一灘血,回到了停車場。

我坐在車?yán)铮桓蚁萝?,依舊有些發(fā)懵,不知道到底該怎么辦了。

那個女人估計(jì)被撞死了,我胡思亂想著,熄了火,爬在方向盤上,突然有些想哭,長這么大,我連和人打架都很少,現(xiàn)在卻撞死了人,回想之前那一幕,那個女人是下車之后,又被我撞上的,事故判斷的時候,會不會判我個故意殺人罪?

我才二十多歲,就成了殺人犯?以后怎么過?我都不敢往下想了,連那嬰兒尸體的事,現(xiàn)在都忘記了,滿腦子都是那個女人倒在地上的樣子。

我使勁地扯著自己的頭發(fā),不明白昨天我還為能找一份好工作高興,為什么突然會有這種禍?zhǔn)陆蹬R。

過了良久,大概連著抽了半包煙,當(dāng)煙盒里已經(jīng)沒了煙,這才意識到問題的嚴(yán)重性,我想過去自首,但很快這個念頭就被打消了,藥家鑫也是去自首的,不還是被判了死刑,我就算不被判死刑,判個無期,我這輩子也毀了。

可是,不去自首,讓警察找上來,更麻煩。我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思索著,完全不知道該怎么辦了,現(xiàn)在唯一的希望,就是那女人沒死,這樣的話,或許我還有一線生機(jī)。

就在我胡思亂想之際,突然手機(jī)響了起來,我被猛地嚇了一跳,強(qiáng)制鎮(zhèn)定之后,拿起了手機(jī),只見,是張叔打來的電話。

我深吸了一口氣,緩慢地將電話接通。

“喂,貨送到了嗎?”

“送、送到了……”

“沒出什么岔子吧?”

“沒、沒……”

“回來了嗎?”

“沒……”不知怎地,我下意識就撒了個謊。

“快些回來,別在外面耽擱。”

“好、好的,我馬上回來……”

掛了電話,我朝著停車場對面那還在亮著燈的屋子瞅了一眼,張叔應(yīng)該還在里面吧??戳丝磽躏L(fēng)玻璃上的血跡,我急忙抓起副駕駛位置上的一塊布子,下車把血跡擦了干凈。

他媽的,不管了,橫豎是個死,能躲一天躲一天吧。

就在我剛剛拿定主意,打算盡力地將車上的痕跡清除之時,突然,肩膀猛地被人拍了一下,我的頭皮,陡然便是一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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