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再一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jīng)是第二天了,起來之后我感覺很舒服,渾身都充滿了活力,那種感覺很清晰,我很清楚的感覺到了,仿佛獲得了新生一樣。
我看了看屋子里,發(fā)下自己竟然在臥室,而且是睡在床上,我記得昨晚睡著的時候,我在客廳的沙發(fā)上,而且最重要的是,昨晚那具尸體就放在這張床上,現(xiàn)在卻不見了。
一定是四喜,我不知道他做了什么,但我知道肯定是四喜。
我連忙跑了出去,發(fā)現(xiàn)四喜正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抽著煙,我就問他,“昨晚我睡著之后你做了什么?那具尸體怎么不見了?”
“做了很多事,至于那具尸體......。”四喜說著指了指我,“不是在這里了?”
“你說......?”我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圓了。
“看你腳上有傷嗎?”四喜打斷我的話指了指我的腳。
我低頭一看,腳上完好無損,一點傷口也沒有,疤痕也沒有。
我瞬間就反應(yīng)過來,“你幫我換了一具身體?”
“不。”四喜搖了搖頭說,“這才是你的身體,之前那具身體,其實并不是你的,那本來就是一具死尸。”
“這怎么可能?”我聽的直接是目瞪口呆。
“其實沒有什么不可能的。”四喜搖了搖頭說,“這世間有一種術(shù),叫做移魂術(shù),就是可以把一個人的靈魂,轉(zhuǎn)移到另一具身體上面,其實你來找我的時候,我就已經(jīng)看出來了。”
“你的意思是我頂著一具別人的死尸,活了那么長時間?”我還是有些難以置信。
“不錯。”四喜點了點頭,然后問我,“你知道為什么我要來幫你贖命嗎?”
“不知道。”我搖了搖頭說,“但肯定不是為了錢。”
四喜笑了笑說,“錢每個人都喜歡,但對于我來說,只要我愿意,那東西很容易就會有很多,所以我并不在乎,我之所以來幫你贖命,是因為在這世間,除了我,就只有一個人會移魂術(shù)了。”
“你說的是楊半仙吧?”我插了一句嘴。
聽到這個名字四喜眼角不由得抽了一下,然后他瞇著眼睛看了我一眼說,“你還知道楊半仙?”
我被四喜看得有點發(fā)毛,有些不自然的說,“上......上次聽那個農(nóng)村大叔說過。”
四喜沒有再繼續(xù)這個話題,只說收拾一下我們回去,我也沒有再去問關(guān)于楊半仙的事情,但我心里有已經(jīng)有數(shù)了,剛才四喜說的很明顯,這世間除了他,就只有一個人會移魂術(shù),那個人,就是楊半仙。
這也就意味著,是楊半仙把我的靈魂轉(zhuǎn)移到另一具死尸上面的,這個時間我想應(yīng)該就是上次我在那棟別墅里面晚上睡著的時候。
如此推斷的話,楊半仙和白茹是不是就是一起的?
接下去我已經(jīng)不敢想了,那具我褪下來的尸體四喜怎么處理的,我也不知道,也沒有去問。
我和四喜當天就坐上了回大陸的航機,回到蘭州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了,四喜在我那里住了一晚上,然后第二天我跟著四喜一起去了他的老家,楊家窯,這是四喜要求的。
我和四喜回到他家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下午了,四喜一回到家里就把那個黃布包裹,也就是小鬼的頭顱,供在了屋子里的香案上面,金佛也擺在了小鬼面前。
做完這一切,四喜又用白紙剪了一棵紙樹,用漿糊沾在了一根竹竿上面,最后紙樹也被他擺在了小鬼的頭顱面前。
我一直看著四喜忙活,也不知道他搞這玩意干啥,難道真想著金佛可以滴淚?紙樹可以開花?
最后四喜把我叫到了香案跟前,然后很認真的問我,“你想不想學(xué)陰陽?”
我考慮了一下,最后還是搖了搖頭,雖然對于玄學(xué)這方面的東西我很好奇,但這種跟鬼打交道的事情,我真的不適合,首先我膽子太小,而且我也不想去接觸哪個層面的東西。
四喜嘆了口氣說,“那就不讓你來看管這東西了,但以后如果你命在旦夕的時候,可以來這里避難,這院子的風(fēng)水是我親手布置的,可以幫你躲過一劫。”
“怎么?我命中還有劫數(shù)嗎?”我詫異的問了四喜一句。
“當然。”四喜點了點頭說,“你的魂魄被轉(zhuǎn)移過兩次,這就使得你命格都發(fā)生了巨大的變化,具體如何我也看不清楚,不過你記住,三種現(xiàn)象你一定不能看到。”
“哪三種?”我皺著眉頭問四喜。
“第一,不要看到驢騎人,第二,不要看到蛇過道,第三,不要看到貓上吊,如果看到這三種現(xiàn)象,那就預(yù)示著你大劫將至,乃是命歸黃泉的兆頭。”
“那有辦法化解嗎?”我追問道。
“有。”四喜點了點頭說,“如果那時候我還沒有來找你,你就自己到這里來避難。”說完四喜又給了我一個紅色的香囊,“如果你感覺來不了了,就打開這個香囊,里面的東西能夠救你一命。”
“你是要去一趟很遠的地方吧?”我感覺到了,所以就問了出來。
四喜點了點頭,略微有些感慨地說,“我要去辦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我跟那個人的博弈,已經(jīng)開始了。”
我想四喜說的那個人,應(yīng)該是楊半仙,他們明明是師徒,到底博得什么弈?
我不懂,四喜也沒有跟我說。
當天四喜就騎著摩托車把我?guī)У搅丝h城,然后他去了哪里,我不知道,總之我一個人回到了蘭州。
本來我以為命贖回來,一切就過去了,但現(xiàn)在不知道為什么,我感覺好像被拉進了一個更深的漩渦。
當天晚上我又夢到了小薇,而且竟然是在小薇的老家,她就站在院子里那顆櫻桃樹下面,看著我流淚,讓我救她。
而我,則是無動于衷的盯著她,一點反應(yīng)也沒有。
我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那種感覺,盯著小薇看的人,好像并不是我。
第二天我被一陣急促的鈴聲吵醒了過來,我拿起手機看了看,是王冰打來的電話,于是我接了起來。
“老三,今天有個同學(xué)聚會,你有時間嗎?”電話一接通王冰就問我。
“什么同學(xué)聚會?”我迷迷糊糊的問了一句。
“就是老同學(xué)嘛,這都兩年了,大家都想著聚一聚呢,你可別說不去啊?”王冰給我上話了。
“行,時間地點。”我也閑著沒事干,就應(yīng)了下來。
王冰跟我說了時間和聚會的地方,然后又叮囑了兩句讓我別遲到啥的,他就掛了電話。
我看了看時間,已經(jīng)十一點多了,不過離聚會時間還早,那得到下午五點去了。
我起床洗涮了一番,然后出去給自己買了幾件像樣的衣服,不管怎么說,同學(xué)聚會要穿得體面一點,畢竟人都好面子。
眼看著時間差不多了,我就掐著時間去了王冰說的聚會地點,“金龍大酒店。”
我到金龍大酒店的時候,時間剛好是五點,王冰跟我說定的是臺北17號包廂,所以我就直接讓服務(wù)員帶著我上去了。
進了包廂我一看王冰已經(jīng)在了,還有幾個老同學(xué),雖然基本都是兩年沒見了,但這幾個家伙很熱情,看我進去就紛紛跟我打招呼。
我一邊應(yīng)著一邊拿出煙散了一圈,其中一個矮個子瘦瘦的男生接過煙就笑了一句,“三哥現(xiàn)在混好了啊,都抽上軟中華了。”
這家伙以前跟我們一個宿舍的,就屬他最小,所以得了個小五的外號,人瘦的很,可是鬼點子多,話也多。
我笑罵了一句,“混好個屁,這他么來的時候剛買的,充門面的,你不知道三哥好面子嗎?”
“那是,三哥的面子可金貴了,來快點上。”小五說著拿火機過來給我把煙點了起來。
我抽著煙掃了一圈,問王冰和小五他們,“其他人呢?該不會同學(xué)聚會就我們幾個吧?”
“不會。”王冰接過話題說,“其他人肯定還沒到呢,現(xiàn)在的人都習(xí)慣性遲到,你又不是不知道。”
“說誰呢?路上塞車好不?在背后說我壞話是吧?”王冰剛說完,包廂門口就傳來了這樣一個大嗓門。
一聽聲音我都不用看人,就知道誰來了,我們班上這樣的大嗓門只有一個,那就是人稱大美妞的劉月月。
都說女生嗓門大肯定長得不咋滴,但劉月月絕對是一個例外,這家伙雖然嗓門大,而且性子野,但人長得確實漂亮,當時我們學(xué)校不知道有多少男生想推倒她呢,結(jié)果最后都被她的斷子絕孫腳給嚇破了膽。
據(jù)說當時有一個男生還被劉月月的斷子絕孫腳給踢進了醫(yī)院,這件事在我們學(xué)校鬧得沸沸揚揚,甚至有人說那男生直接被她踢成了太監(jiān),當然這肯定是謠言。
我側(cè)頭向著包廂門口看了過去,只見劉月月已經(jīng)甩著兩條光滑潔白的大長腿走了進來,她上身穿的是白色齊屁束腰襯衫,因為穿的短褲實在太短了,所以完全被襯衫給遮住了,以至于第一眼我差點誤認為她沒有穿褲子。
劉月月一進來就瞄到了我,我一看就知道壞了,連忙轉(zhuǎn)過頭自顧自的抽煙,但劉月月還是大叫著沖了過來,“老三,你丫的還活著,我以為你被情所困,已經(jīng)想不開跳樓自殺了。”
說著劉月月直接過來從后面摟住了我的脖子,把她胸前那兩團東西一個勁往我脖子上壓,搞得我既尷尬又無語。
王冰和小五幾個人也都看的直翻白眼,對于這家伙,幾乎是個男人看了都頭大。
我說“月月你別鬧,這么多人看著呢。”一邊說著我連忙一邊把她的胳膊從我脖子上拽了下來。
接下來其他同學(xué)也都陸陸續(xù)續(xù)來了,劉月月則是拽著我的胳膊一個勁的挖苦我,“你說你丫的可真是夠癡情的啊,老娘就喜歡你這一點,其他男的都他么太花心了,可是你當初為什么不對我癡情呢?要是你喜歡的人是我,那現(xiàn)在咱倆的孩子都可以打醬油了不是?”
“你饒了我吧。”我推開劉月月苦著臉說,“你這性格我怕被你折磨死,你還是找個能吼得住你的男生吧。”
“你什么意思?老娘也有溫柔得一面好不?”劉月月說著在我的胳膊上狠勁掐了兩下,疼得我直齜牙。
我心想你他么可真夠溫柔的,不過這話我沒敢說出來。
半個小時后人終于到齊了,當然這只是我覺得,我以為人到齊了,誰知這時候包廂門口忽然又走進來一個人,一個我絕對想不到,也絕對不可能出現(xiàn)在這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