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有種前所未有的恐懼和心慌,我怎么感覺,這個別墅里面不對勁,似乎有什么我看不見的東西。
再次看了一眼白茹,確定她沒有哭之后,我就準備回房去了,可是我還沒來得及出去,白茹忽然睜開了眼睛,她一下子就看到了我。
這下我真有點尷尬了,僵在原地站也不是,出去也不是,不知道該說什么了,畢竟大半夜的,我跑到白茹的房間,雖然我真的不是跑進來那個啥的,可白茹肯定不會這么想。
就在我手足無措的時候,白茹從床上爬了起來,然后她下了床,一瞬不瞬的看著我,并且向我走了過來。
這下我明顯感覺不對勁了,白茹這時候看著我的眼神,跟之前完全不一樣,而且她這么盯著我的樣子,讓我有一種說不出的熟悉感,就好像在什么時候,她也這么盯著我看過,可是我想不起來。
白茹已經(jīng)走到我面前了,她的動作,怎么說呢,感覺有點不自然,甚至有點輕微的僵硬,總之我看著非常怪異,而且她的臉,很白,跟我一開始見到的時候差距很大,直接是那種透著病態(tài)的白。
我莫名其妙的竟然有點恐懼,白茹這時候穿著白色的睡裙,滿頭的長發(fā)隨意的披散著,加上她蒼白的臉色,僵硬的動作,這大半夜的,看過去別說真有點滲人。
我腦袋都還沒轉(zhuǎn)過來呢,白茹已經(jīng)一把抱住了我,然后她把臉埋在我的胸膛,開始輕輕的啜泣。
不錯,就是這種聲音。
我腦袋頓時如遭雷擊,之前我在房間里聽到的,正是這種哭泣聲,可是剛才白茹明明處于熟睡的狀態(tài),而且完全沒有哭過的樣子,怎么現(xiàn)在,白茹發(fā)出了這種一模一樣的哭泣聲?
我腦袋轉(zhuǎn)不過來了,渾身都僵住了,我甚至有一種錯覺,這時候抱著我哭泣的,根本不是白茹。
有那么十幾秒鐘,我腦袋完全沒有轉(zhuǎn)過彎來,直到白茹離開我的胸膛,我才反應(yīng)了過來,她什么話都沒說,直接上床繼續(xù)睡覺了,我也不知道說什么,又在原地僵了好幾秒鐘。
最后我退出了房間,并且順手關(guān)上了房門,直到這時候我才發(fā)現(xiàn),我的心跳很快,很劇烈,而且腦門上都有汗冒了出來。
從走進這個房間到我退出來,其實不過分分鐘的事情,但我卻感覺好像過去了很久一樣,今晚發(fā)生的一切,真的太詭異了。
我連忙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關(guān)上房門,并且從里面把門反鎖了個結(jié)實,我真的有點緊張過頭了。
神經(jīng)一放松下來,我感覺渾身都開始乏力,就準備上床繼續(xù)睡覺,可是剛剛走到床邊,我忽然發(fā)現(xiàn)那塊床側(cè)面的木板蓋子竟然又掉了下來,就在地上放著。
這玩意落地聲音可不輕,我剛才在隔壁房間竟然沒有聽到,當(dāng)然最主要的是,這東西怎么又掉了?
我拿出手機開了手電筒照著在床底下看了一番,確定真的什么都沒有,于是我又把這木板蓋上去用手拉了下,挺緊的,不用力絕對拉不下來,所以它自己肯定更不可能無緣無故的掉下來,這到底是怎么會事?
我是真有點害怕了,連忙把木板蓋了上去,然后在抽屜里面翻了一遍,找出來一卷透明膠帶。
我用膠帶把那塊木板的邊角和床板給粘了一下,這樣木板肯定完全沒有自己掉下來的可能了,如果再掉下來,那就真的不對勁了。
做完這一切之后我躺在床上開始睡覺,但這會我真睡不著了,就這樣躺著。
其實按照我的性格,今晚別墅里發(fā)生了這么詭異的事情,我肯定要直接跑路了,可是看看枕頭邊那一摞的錢,二十萬,我已經(jīng)拿了首付,如果跑了,感覺也說不過去。
這就是我的一個毛病,說話絕對算數(shù),有時候搞的自己很被動,不過我算是憑著自己的本心做事吧,既然拿了錢,就一定要辦事。
我在床上躺了估計有四個小時以上,總之我最后一次看手機的時候,已經(jīng)是凌晨四點二十二分了,然后我睡著了。
臨睡著之前我還在想,明天不管怎么說,肯定要把借種的事情提出來,完了之后早點離開,我是真的不想在這里繼續(xù)待下去了。
這一覺我睡得還算踏實,等醒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九點多了,我伸著懶腰走出房間,就看到了白茹,她已經(jīng)做好了早餐,招呼我過去,一切都顯得很正常,就好像昨天晚上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
我也沒好意思去問,跑洗手間隨便洗涮了一下,就出來吃早餐了。
奇怪的是,我依舊沒有看到老頭子,后來忍不住我就問了白茹一下,“怎么沒見你老公?他不吃早餐嗎”
白茹笑了笑說她老公是給我們單獨相處的時間,如果三個人在一起,感覺怪怪的。
我開玩笑說我和你在一起你老公不會吃醋吧?
白茹忽然頓了一下,然后搖了搖頭說,“他想要個孩子,可是他老了,生不了孩子了,這也是他讓我找人幫他生個孩子的,不然我才沒有生孩子的想法。”
“這......?”我多少有點尷尬,不知道該怎么接話了。
白茹喝了口牛奶,然后抬眼看了我一下說,“你知道我為什么要嫁給他嗎?”
“為了錢吧。”我說完又補充了一句,“就像我從大陸趕到香港來跟你做借種的交易一樣。”
“對。”白茹笑了笑,很隨意的說,“他活不了幾年了,等他死了,所有的財產(chǎn)都會留給我,那時候我青春依舊,而且擁有一輩子花不完的錢,找什么樣的男人都可以,有的是時間享受人生。”
看著白茹若無其事的說出這些話,我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感覺,也沒有瞧不起她,這就是現(xiàn)實,就像我也會為了錢跑到這里來給她借種一樣,只是這么明著說出來,我還是稍微有點不適應(yīng)。
白茹看我不說話,扯了一張餐巾紙擦了擦嘴說,“如果我懷了你的孩子,并且生下來,你就是孩子他爸,到時候老頭子死了,我可以考慮找你做我男人。”
我又一次無言了,怎么感覺這家伙說話太直了,我覺得真該好好適應(yīng)一下,至于她說的這件事,我想我是不用考慮了,我只是為了錢而來的,這個我很清楚,以后我跟她,不可能有任何交集。
因為我急著想離開這里,所以就趁機會問了白茹一下,問她什么時候開始借種。
這是隱晦的問法,說白了就是她準備什么時候和我做那事,現(xiàn)在主要問題就是這個。
看我問到這個,白茹遲疑了一下說,“其實我想讓你多待一段時間的,彼此培養(yǎng)一下感情,畢竟我要懷你的孩子,不過看你這么急,那就今天晚上吧,反正你昨晚也休息好了。”
“行。”聽到這里我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么。
接下來整整一天的時間,我和白茹誰也沒有出去過,就一直在別墅里呆著,雖然我是第一次來香港,但這時候真沒什么心情去四處轉(zhuǎn)悠,索性就在別墅里看了一天的電視,甚至都沒下過樓。
我已經(jīng)開始在心里盤算,等我拿到了剩下的四十萬,可以在香港度過一個比較漫長的假期,比如去旅游,或者坐著游艇去某個小島上度假,這一切都是我所憧憬的未來。
時間很快推移到了晚上,吃過晚飯以后,白茹說讓我先去洗澡,我問她在哪個房間做?她說隨便。
我想想也是,在哪個房間做都是一樣的做,于是我脫了衣服,鉆進洗手間打開淋浴就站在下面沖。
我開的是涼水,雖然有點冷,但這可以讓我稍微清醒一點,也能讓我緊張的情緒稍微得到緩和。
也許在很多人來看這沒什么,可我畢竟沒有經(jīng)歷過這種事,想想等一下就要和白茹做那種事,我還是緊張的要死。
我閉著眼睛在淋浴下面沖了足足有十分鐘,直到皮膚都沖麻了,我才關(guān)了淋雨,然后在旁邊扯了一條毛巾,開始擦頭發(fā)和身體上的水。
這時候我是習(xí)慣性的對著鏡子的,就在我擦頭發(fā)的過程中,恍惚間我忽然掃到鏡子里有一個穿著白衣服的女人。
我直接被嚇了一跳,連忙用毛巾擦了下眼睛上面的水,然后對著鏡子看了過去,這時候鏡子里又什么都沒有了,只剩下我的投影。
我的心臟一下子跳得很快,雖然我在心理安慰自己剛才可能是看錯了,但我還是很害怕。
來不及擦干身上的水,我扯了一條浴巾圍在身上就準備出去,我總感覺這洗手間好像有什么東西在看著我一樣,搞得我莫名其妙的心慌。
我剛剛往外面走,腳下忽然被什么拌了一下,感覺好像踩到了什么東西,下意識的我低頭看了一眼,只見一大團頭發(fā)堵在下水口上面,洗手間里的水都被聚起來了,流不下去了。
這么一大團頭發(fā)肯定不是我的,而且這么長,明顯是女人的頭發(fā),可是我進來的時候,好像洗手間沒有這么多頭發(fā)?。?/p>
我思維有點混亂,可能沒注意吧。
這么想著,我用腳撥了一下,準備把那團頭發(fā)給撥開,誰知這一撥,下水口里面又有一些頭發(fā)被我撥的扯了出來,而且看樣子還很多。
我忍不住蹲下身子用手去拽,拽了好幾下,扯出來更多的頭發(fā),但感覺,下水道里面似乎還有。
下一刻我忽然僵住了,因為拽不動了,這時候那些被我拽出來的頭發(fā),都是很順的,不是那種亂糟糟的樣子,感覺頭發(fā)的根部好像都扎在下水道里面一樣。
如果只是頭發(fā),這種情況下肯定能拽出來,可是現(xiàn)在拽不動了,那就說明頭發(fā)是連在什么上面的。
頭發(fā)還能連在什么上面?頭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