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瑤難道真的就這樣死去了嗎?
我抽出一只手朝著瑤瑤的面頰摸去,那股冰冷的感覺,就像讓我觸電一般,始終不敢靠的太近了。
我的手抬起在半空中,輕微的顫抖著。
終于我再也忍住,一把抱著瑤瑤的身體,淚水如泉涌。
我想瑤瑤的死肯定是有兇手的,不然瑤瑤不可能急這般死去的。我腦海里開始想起女友的音容相貌,特別是讀大學(xué)的時候,瑤瑤樸素的樣子,我當(dāng)初喜歡瑤瑤,就是因為這一點。
瑤瑤家里條件不好,所以讀大學(xué)的時候是一個工讀生,她可以說是家里全部的希望了,現(xiàn)在瑤瑤死了,我怎么向她家里人交代。
我心神不定,不免萬念俱灰。
會不會是因為我那天晚上……
我坐在地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過了好一會,我才回神,不對,我要去問下醫(yī)生,瑤瑤到底是因為什么原因死的。
對,我一定要去問原因,我從地上一骨碌的就爬了起來,然后朝著手術(shù)室外跑去,等我找到醫(yī)生后。
醫(yī)生告訴我:“死因不明。”
我目光直直的盯著醫(yī)生,像是要把醫(yī)生看穿一般。
“死因不明?”我問道。
醫(yī)生可能是怕我鬧事,朝著一個護(hù)士使了一個眼色,護(hù)士溜了出去,很快就來了兩個保安。
“先生,請你不要鬧事。”
此時我已經(jīng)變的冷靜下來了,我冷冷的看了醫(yī)生一眼,自己退出了他的辦公室。
保安全程跟著我。
我朝著手術(shù)室走去,可是等到了手術(shù)室后,卻發(fā)現(xiàn)瑤瑤的身體已經(jīng)不見了。我立時變的有些暴躁和慌亂。
“娘的,是誰動了這個床上的人?”我叫著。
兩個保安本來就跟著我的身后,聽到我大喊大叫著,趕忙地沖上來。
“這人呢?他媽的人呢?”
我眼珠子都要變紅了,兩個保安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個保安道:“先生,麻煩你不要激動。人可能已經(jīng)被送進(jìn)了太平間了。”
“太平間在哪里啊?”
“跟我們來吧。”
畢竟人死為大,他們也不敢做的太過分,我跟著保安來到太平間。
保安叫道:“劉叔,剛才送來的那個死者呢?”
“在這里,我在這里。”從一間房間里傳出來聲音。只見一個五六十的老人穿著一件寬松的睡衣從屋內(nèi)走出來了。
他身形有些佝僂,面容白凈,不過皮膚卻有些衰老。
“劉叔,帶他去看看他女朋友。”
“好叻。”劉叔直接應(yīng)聲。
“那我們先走了。”兩個保安說完,就匆匆的離開了。
太平間這種地方陰氣太重了,不過我還沉浸在瑤瑤的事情里不能自拔,我很難過,情緒有些激動。
“尸體放在那里?”
劉叔笑瞇瞇的看著我道:“年輕人,不要太傷心,人死不能復(fù)生。我老劉頭在這里幾十年了,見多了這種事情,人死了就是死了。”
我這時候才人認(rèn)真打量這個老頭,我感覺這個老頭怪怪的,看起來暮氣沉沉的。
老頭打開太平間的門,嘴里說道:“剛進(jìn)來的尸體,都放在那塊,還沒登記呢?”老頭朝著太平間里的空當(dāng)走去。
只見那里放著幾個推車,每個推車上都躺著一具尸體。
路過那一排排鐵箱子的時候,老劉頭就像是如數(shù)家珍一般道:“這個是因為車禍死的,死的時候才二十五歲。”
“哎,特別是這個,不到二十歲就跳樓死了,死的原因居然是因為他父母沒給他買手機,真是太可惜了。”
老劉頭一邊走一邊說:“這個三十歲游泳淹死的,這個四十五歲得癌癥死的。”
我居然慢慢地聽的入神,不知覺的就變的冷靜下來了。
“這人的命,有時候真的很脆弱,這一下一下的就死了,可是有時候活著比死還難。”
我聽著老頭娓娓道來。也沒有插話。
“年輕人,你今年多少歲了?”
我頓了會,然后道:“22”
“22還很年輕?。≌f來也真巧,我就是二十二歲來這太平間,這一看這死人就看了三十多年了。”
“你自己看看吧!這是剛推進(jìn)來的死者。”
老劉頭話落,便不再言語了,我走過去,一具一具的掀開白布,死人的樣子是最為瘆人的,因為生命特征散去,渾身將變得僵硬無比,沒個人樣子。
第一人見死人的人一定會忍不住想吐。
老劉頭雖然沒說話,但是我每一次掀開一塊白布,老頭都會看上一眼。直到我掀開覆蓋著瑤瑤的那塊白布的時候。
老劉頭像是再也按捺不住一般,急忙地湊上前來。
“這是你女朋友?”老頭吃驚地問我道。
我對老劉頭過激的反應(yīng),感到很意外。不過我仍是點了點頭。
“這人沒死??!”緊接著老頭的這句話讓我心里涌起了滔天巨浪。
“你說什么?沒死?”我盯著老劉頭看著,目光里像是藏著一團(tuán)火一般。對于這句話,我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
“真的沒死嗎?”
老劉頭見我情緒如此激動,道:“年輕人,我老劉頭在這里這么多年,見過的死人我自己都記不清楚了。”
“什么意思?”
“老劉頭我死人活人還是能一眼就分辨出來的,這一點你還真不要不信,死人和活人都有一種‘氣’存在,活人是陽氣,而死人是陰氣,你這女朋友身上還有陽氣存在”
“那她為什么還不醒來?”我緊張地問老劉頭。
“年輕人,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假死這回事?就有的人看著像死了,其實她是處于一種深度睡眠中。”
老劉頭說的神秘兮兮的,白皙了臉讓他看起來也像是抹了一層粉一般。
“難道我女朋友也是?”我著急的問道,我當(dāng)然是發(fā)自心底,不希望女友死去的,哪怕有一絲絲的希望,我也不會放棄。
老劉頭接話道:“應(yīng)該是,你女朋友看著不像是死了。”
“那我該怎么辦?”
老劉頭看著我道:“等,只能等了。”
我心里就是沒底,就是擔(dān)心,我就是忍不住要問:“要等到什么時候?”
老劉頭道:“我理解你的心情,先等著吧。你女友尸體暫時不放冷庫里,你背著她進(jìn)我屋吧!”
我失神沒有及時應(yīng)聲。
老劉頭拍了拍我肩膀道:“別擔(dān)心,有希望總比沒希望好。”
我嗯了聲,背起女友的身體往老劉頭屋里去。
老劉頭屋內(nèi)擺設(shè)也很簡單,一張上下床,兩張床都收拾的干干凈凈的,我把瑤瑤放到下床。
我把手放到瑤瑤的額頭上,手放上去,我立馬急就收回來了,尸體冰涼無比,哪里有要活過來的跡象。
我又小心翼翼的試了試瑤瑤的鼻息,鼻息全無,接著是心跳也全無。
我不禁扭頭看向老劉頭,老劉頭嘴角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我突然感覺有些瘆的慌。
我心里想莫不是這老頭在這種陰冷潮濕的環(huán)境下呆的太久了,所以才會給人帶來這種不舒服的感覺。
我扭頭過去,老劉頭嘴角仍帶著那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容。
我心里盼著瑤瑤能醒過來,我很愛她,越是這時候,我這種感覺就越加的強烈。
我守在瑤瑤的身邊,時間分秒的過著,可是瑤瑤卻還不見任何蘇醒的現(xiàn)象,我看了眼時間,已經(jīng)晚上十點鐘了。
老劉頭坐在凳子上閉目養(yǎng)神。
我呢喃著出聲,怎么瑤瑤還不醒來。我心里的耐心被消磨的差不多了,我迫切的希望瑤瑤能醒來。
“喂。”我推了下老頭。
老頭從閉目養(yǎng)神中蘇醒過來,問我道:“怎么了?”
我忍不住道:“怎么到現(xiàn)在了還沒半點反應(yīng)?”
老劉頭剛要開口說話,這時候我電話響了,我看著來電顯示,一時怔住了,沒有立即去接電話。
電話鈴聲歡快的響著,而我的心卻沉到了海底。我后背冒上一陣一陣的寒氣來。
因為來電顯示上的名字是兩個字:“瑤瑤”
我徹底的懵了,感覺整個世界都要顛覆了,我呼吸不由自主的變的急促起來,這電話我愣是不敢接。
我不接那頭也不掛。
就在太平間這種安靜到詭異的環(huán)境里,我和電話那頭的人相互僵持著。
老劉頭見我不接電話忍不住提醒我道:“電話,怎么不接?”
“接……”我?guī)缀跏菈褐W永锏穆曇舻馈N液蟊扯几杏X要被冷汗給浸濕了。我心里想,瑤瑤躺正躺在這床上,按理來說這電話絕對不可能是瑤瑤打的,也許是瑤瑤的手機放在床上,當(dāng)時我沒拿過來。
現(xiàn)在說不定于小順?biāo)麄円呀?jīng)到我家,見我不在家,于是就拿起床上的手機給我打了個電話。不過我很快又在心里否定道,不可能??!他們?nèi)齻€都有手機要是給我電話,拿自己的手機打不就好了。
那么會不會是瑤瑤的手機丟了,然后被好心人或者小偷給撿到了,現(xiàn)在要么是來還手機,要么就是來敲詐要錢的?
我腦海里劃過數(shù)種推測,可是答案明明就在我手中,只要我按下接聽鍵,我就能知道答案的。但是此時我卻是不敢按。我猶豫不決。
“接吧!”老劉頭催我道。
我一咬牙就按下了接聽鍵,只聽見電話那頭傳來:“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