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時再也不能平靜了。我朝著斷手走去。我心里在怕,要是那只斷手真的是張鵬的可怎么辦。
我想到張鵬昨晚對我說話吞吞吐吐的模樣,早知道我就應(yīng)該打破砂鍋問到底了。
我剛要靠近,卻被于小順給叫住了:“先不要過去,等警察來了再說。”
這死人的事,最好還是等警察來了再動,不然的話,稍不留意,可能殺人的證據(jù)就指向你了。
我腳步頓住,不過只墩柱幾秒而已就蹲下身子了。
我捂住口鼻,看著那只人手。
可能是光線不夠亮,我看的不夠仔細(xì),我又摸出了手機(jī)打開了手電筒看去,首先是人手肯定是無疑的。
但是不是張鵬的手,我就不確定了。
不過我心里卻有種不好的預(yù)感,當(dāng)然了,我內(nèi)心是極為不希望這只手是張鵬的。
我們站在斷手前,可能是因?yàn)槿硕?,所以很快就有小區(qū)里的人湊了過來。
中國人一旦湊起熱鬧來,可是什么都不怕的,否說現(xiàn)在是七月半,就算現(xiàn)在是殺人兇手在現(xiàn)場,圍觀的人都一不定會離去。這些種種,都是因?yàn)樗麄冃睦锖闷?,他們太想知道這件事情最后的結(jié)局。
人群很快就有十?dāng)?shù)人了。
議論的聲音開始響起。
約莫八點(diǎn)半的時候,警車來了,來了兩輛警車,下來了七八個警察。
警察下車后,就驅(qū)散了人群,把現(xiàn)場給圍起來了。
樂薇一下車,我便看見她。樂薇也看見了我,樂薇朝我走來,問我我道:“人死了多久了?你是怎么發(fā)現(xiàn)的?”
樂薇還沒看到斷手。就如此說話。
我只好接話道:“是有可能死人了,因?yàn)闀簳r尸體還沒有看見尸體,只看到了一只死人手。”
“死人手。”樂薇重復(fù)我的話。
然后擠過人群,朝著那只死人手走去。
已經(jīng)有警察把那只死人手給弄起來,用塑料袋給裝好了。
“一只死人手。沒別的了。”一個帶著白手套的警察對之前審問過的那個白警官說道。
白警官嗯了聲。
然后走過來對我道:“這只手你是從哪里發(fā)現(xiàn)的?”
我指著那個垃圾桶道:“就是在那里。”
白警官讓一個警察去看看。還沒等白警官問我,我就說了:“這只手不是我發(fā)現(xiàn)的,而是它發(fā)現(xiàn)的。”
“狗?”
“是的。”我的道。
白警官面色沉靜,一時也沒有往下說話,頓了會叫道:“樂薇,你過來給他錄個口供。”
樂薇應(yīng)了聲。
拿出一支錄音筆,直接問了我?guī)讉€問題,無非就是你在哪里?你是怎么發(fā)現(xiàn)的?有沒有不在場的證據(jù)?這類的問題。
我一一回答完畢后。
樂薇關(guān)掉錄音筆對我道:“碰到你也算是個多事之秋?。?rdquo;
我:“……”我心想這事也不能怪我吧!
“對了,那個張鵬回來了沒有?”
她問到這個問題,讓我有幾分不安,我用手抓了下后腦勺,表現(xiàn)的有些不自然。
“回來了沒有?”
“沒有。”我下意識的立即接話。
“不過……”
“不過什么?”
“不過那只斷手會不會是他的?”我說出這話,心里都是發(fā)虛的,我能感覺手心幾乎要抓住一把冷汗出來。這就好比你發(fā)現(xiàn)一具面目全非的尸體后,然后親口說出那句尸體自己親人好朋友的那種感覺,簡直是有點(diǎn)頭皮發(fā)麻啊!
樂薇也是明顯的愣住了。但是畢竟是當(dāng)警察的很快就道:“現(xiàn)在不要先下結(jié)論,等法醫(yī)鑒定結(jié)果出來之后就知道了。”
此時現(xiàn)場已經(jīng)清理的差不多了。
警察準(zhǔn)備退走,可是就在這時候,只聽見一個樓層里喊出聲音道:“死人了。”
這棟樓就在我們樓的隔壁,距離差不多幾十米的樣子,喊死人了這三字人的分貝很高。立馬就吸引了警察們的注意力。
白警官是第一個反應(yīng)過來的迅速朝著我隔壁的單元樓跑去,然后順著樓道往上爬,樂薇他們也緊急匆匆的跟了上去。
我在原地怔住了會,人群已經(jīng)涌了上去。
不過卻被守在樓道口的兩個警察給攔住了。
我也朝上走去,我內(nèi)心極度不安,我怕死的那個人是張鵬,我正要往前走,忽然被周六的抱著的葡萄忽然瘋叫起來。
原本熱鬧的垃圾桶旁邊,此時空落落的只剩下我和于小順三人了。
葡萄又叫了起來,我看著葡萄幾秒。
周六正在呵斥葡萄讓他別叫。
可是我卻突然對周六道:“你放下葡萄。”
“放下它要是咬人了怎么辦?”
“你放心下啊!”我催著周六。
周六把葡萄放下,葡萄撒開歡就往我們單元樓后跑去,我跟在葡萄后面,我知道我可能就要見到那個紙?jiān)肆恕?/p>
等我到了我們樓棟后,不出我所料,我果然見到那個紙?jiān)耍咸褜χ莻€紙?jiān)艘魂嚨姆徒小?/p>
于小順站定腳步對我道:“這就是你所說的那個紙?jiān)税桑?rdquo;
我嗯聲。
我目光死死的盯著紙?jiān)丝粗@是我第三次見到這個紙?jiān)肆?,不過這卻是我第一次如此認(rèn)真的打量這個紙?jiān)恕?/p>
“不就是一個紙?jiān)藛幔坑惺裁春每吹摹?rdquo;不知情的周六如此說道。
“不同。”我只說了這兩個字。
然后便沉默了,葡萄吠叫著。
我忽然就脫口而出:“這個紙?jiān)藭粫枪恚?rdquo;
周六道:“什么鬼不鬼的,現(xiàn)在快七月半了,有個紙?jiān)瞬皇呛苷幔?rdquo;說著周六就伸手出去。
眼看著就要觸摸到了,我虛瞇著眼睛,在這一刻,我好像看到那個紙?jiān)艘獎恿艘话恪?/p>
“住手!”幾乎在我話語落下之后。
于小順出手抓住了周六的手腕,看到這一幕,我居然出了一身的冷汗,心里慶幸著幸好周六的手沒有碰到紙?jiān)恕?/p>
因?yàn)槲覄偛耪娴目吹搅思堅(jiān)讼袷且钸^來了一般。
我仿佛在片刻就經(jīng)歷了一場生死一般,呼吸急促起來,面色白紅不定,我對剛才那一幕的感知實(shí)在是太真切了。
“沒事吧!寧叮。”于小順看著極為難看的面色道。
“沒事。”我接著道:“你們站在這里千萬不要動這個紙?jiān)耍椰F(xiàn)在去找一個人來。”我話落后,也沒有等他們應(yīng)聲。
事情已經(jīng)越來越離奇了,我?guī)缀跻呀?jīng)不能承受了,而解決這些奇怪的事情,也許只能那個老頭出面了。
我此刻正是去找值班老頭,今晚上又是死人了,鬧出這么大的動靜,老頭應(yīng)該有所察覺了。
我一直跑到值班室去,沿途的時候,我聽到倆個大媽討論說:“可憐啊,怎么好端端的一個人就死了。”
“而且還是一尸兩命,真是可憐啊”
兩個大媽說著就走遠(yuǎn)。這兩句話落入了我耳中,都第一時間的反應(yīng)就是,死的不是張鵬而是一個孕婦。
不過我此時卻沒有管這事,我沖進(jìn)屋內(nèi),老頭正端坐在桌子前喝酒。
我一來,還沒開口說話。
老頭就道:“先喝一杯。”
我沒有時間廢話,我感覺事情已經(jīng)到了萬分緊急的狀態(tài)了,這事要是老頭不出馬,我都不知道何年何月能糾纏清楚,感覺簡直有些要崩潰。
我端起酒杯就一口喝了下去。
老頭笑瞇瞇的看著我道:“不錯,好酒量。”
“那邊……”
我話還沒說完,就被老頭給打斷了。
“你先打開監(jiān)控錄像……”
“干嗎?”
老頭神叨叨的道:“等下有人會過來看……”
“看什么。”
老頭道:“不是死了一個人了嗎?”老頭的語氣像是已經(jīng)洞察了一切一般。
我嗯了聲,然后按照老頭的要求打開了監(jiān)控錄像。
“調(diào)回到昨晚監(jiān)控錄像……”老頭冷森森的對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