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店鋪的門打開著,一個紙人正趴在柜臺上。看模樣,好像還是活著的一般,我站定了腳步,目光朝前看著。
市場內(nèi)昏暗不見光,只依稀的看到那家店鋪內(nèi),點著一盞煤油燈,也不知道從哪里來的風(fēng),那盞煤油燈的燈芯就晃啊晃,晃的使我看到柜臺上那個紙人,就像是也跟著在搖晃一般。
我內(nèi)心驚顫,但是目光卻沒有移動半分。
我死死的盯著。
我懷中的葡萄此刻也沒有半點動靜。
張鵬站在的身后對我道:“這市場只有一家店子是開門的。”
我嗯了聲。
“賣什么的?”張鵬問我道。
“賣死人錢的。”我說的不隱晦,也說的通俗,張鵬自然是秒懂的,腦海中不由的回想在門口燒著的火盆。
張鵬使勁地搖晃了下腦袋。有些心虛的問我道:“寧叮,你這大半夜的來這里干嗎?”
“走過去看看。”我也是鼓足了勇氣道。
我壓著步子,和壓著心跳朝前走去,可還沒等我靠近,就有聲音傳來:“大晚上的來干嗎?”
我左右張望了一眼,什么人都沒看見。
難道是那個紙人喊的,我心為之驚顫著。
“我是來買元寶蠟燭。”
“這個點來買?替誰買的?”
我被這個問題問住了,不過思索幾秒后我道:“幫我自己買的。”不過說出來之后又感覺不對勁于是又改口道:“替我先輩買的。”
我話落后,那邊便不再有回應(yīng),我站在原地沒有再靠近。
“小伙子,你過來吧”
“咦!”我突然驚咦了一聲,因為這聲音變的熟悉起來了。我忍不住的問道:“你是值班大爺?”
這會,我才看見值班大爺抬起頭朝我看來,他衣著著實奇怪,因為他穿的是一件死人的衣服。
也就是所謂的壽衣,不過他的這件壽衣是用紙剪裁的。
難怪我剛才看到的是一個紙人趴在柜臺上。
“大爺,真的是你啊?”
值班老頭嗯了聲,我來到了店子里。值班老頭招呼著我坐下。然后張鵬本來也想坐,卻被老頭喝了一聲,不準他坐。
讓我沒想到的是,張鵬居然很聽話,被老頭這聲喝的,就老老實實的站著了。
我怕張鵬尷尬,于是對老頭道:“這是我朋友,也住在一個小區(qū)的,平時他就是喜歡宅著,你可能見的少。”
值班老頭從柜臺上站起身來道:“見的多了,他叫張鵬是吧?”
我感到有些意外,心想難不成張鵬曾經(jīng)和這老頭鬧過矛盾,結(jié)過梁子。我看了眼張鵬,只覺得他神色稍微地有些慌張。
而老頭卻是板著一張臉。我回答老頭子道:“他叫張鵬,你認識?”
老頭搖了搖腦袋道:“不認識。但是有印象。”
我不知道為什么老頭不讓張鵬坐下,不過想想這也不是什么大事,也沒有問下去,況且張鵬幾乎沒有任何反應(yīng),想來可能也不那么在意。
這老頭既然這個點出現(xiàn)在這里,想來應(yīng)該是那個所謂的能人了。
“我想買些元寶蠟燭。”我對老頭道。
老頭穿著一身紙裁剪的壽衣,看起來怪怪的。
“小伙子,你是不是也聽說了買我做的‘死物’,就能見到先人這件事了?”
我點下腦袋。
老頭咧嘴對著我一笑道:“那你信?”
我有幾分遲疑,要是擺在以前,我會說荒唐,但是擺在現(xiàn)在,我在腦海里過了一遍信息,說道:“是不是真的,得試試才知道。”
老頭沒想到我會這么說,怔住了幾秒道:“那就試試。”老頭的話語一下子就像變的陰森了幾分起來。
“怎么試?”
老頭虛瞇著眼神看著我,又看著張鵬,最后道:“拿他試。”
他話落后,我只是感覺沒有聽懂,拿張鵬試?我內(nèi)心起了波瀾,滿臉的困惑,我扭頭想看張鵬的反應(yīng),卻發(fā)現(xiàn)張鵬此時已經(jīng)滿頭的冷汗了。
“你沒事吧?張鵬。”
張鵬此時有些像是驚弓之鳥一般,眼神亂轉(zhuǎn)著,就是不敢看我和值班老頭。
“我……我沒事。”張鵬道。
張鵬目光閃避著。我狐疑的看著張鵬。
老頭突然,面容變的端正起來,臉上緊皺的皮膚也舒展開來了,他朝著張鵬走來,張鵬開始往后退著步子。
老頭前進一步,張鵬就往后退一步。直到幾步之后,張鵬直接轉(zhuǎn)身甩開步子跑了起來。
張鵬的跑的很慌亂。
我站起身來喊道:“張鵬,你去哪里?”
眼前的場景,讓我根本就沒有看明白是怎么回事,老頭也邁著步子朝著張鵬追去,我看著老頭的身形,心想,這老頭怎么這般靈活。
而且張鵬為什么要跑?我怕發(fā)生什么意外,也跟在后頭跑了起來。三人就這么一前一后的跑起來。
很快出了市場,轉(zhuǎn)了一個道,我們就出現(xiàn)在馬路上了。
此時老頭已經(jīng)攔住了張鵬,張鵬氣喘吁吁的看著老頭,滿頭的冷汗珠子。
“還想跑?”老頭道。老頭話落,加快步子朝著張鵬逼近,張鵬本想跑,可是卻突然被老頭用手按住了天靈蓋。
老頭摸出了一張黃符,直接覆在張鵬的天靈蓋上,然后大拇指壓在黃符之上。
“過來。”老頭朝我喊道。
我傻眼了,這眼前的一幕怎么看的這般奇怪。
“過來??!”老頭催促我道,我才加快步子朝著他們走去。
“滴一滴血在上面。”
“哪里有血。”
老頭忍不住朝我翻了一個白眼道:“你身上沒血?。?rdquo;
“快點。”
我見老頭這般急迫,也沒有猶豫,直接用牙齒咬破了手指,鮮血從皮膚迸出來,我把血滴在那張黃符上。
不出一秒鐘,張鵬就發(fā)出了慘叫的聲音。我被這突兀的慘叫聲,驚的往后退了些步子。
“這是怎么了?”我出聲問道。
“你朋友被一縷惡魂給纏上了。”老頭壓著嗓子道。
“惡魂?”
老頭嗯了聲。張鵬的慘叫聲已經(jīng)變的微弱起來,只見張鵬的天靈蓋的位置冒出了一陣白煙,而我滴落在黃符之上的鮮血,也因此干涸,印在黃符上了。
老頭的大拇指按在黃符的張鵬天靈蓋的中心。時間像是靜止了一般。最后張鵬的身子癱軟在地,暈厥過去了。
我忍不住出聲問道:“他沒事吧?”
老頭雙手重疊在一起,作了一個怪異的姿勢,很快又松開了,最后長出了一口道:“他沒事了。”
“他剛才被惡魂纏身了?”我問老頭道。
“是的,一縷分出來的殘魂而已,這事我本來不想管的,鬼有鬼道,人有人道,偶爾越點界,我也就睜一只眼閉一眼就過去,可是這次……”
“這次怎么了?”
值班老頭穿著一身黑色壽衣,整個人看起來都很陰郁。
“這次……”老頭的話還沒說出口,張鵬突然咳嗽起來,然后吐了一口黑血,我沒聽老頭繼續(xù)往下說,而是蹲下身子把張鵬攙扶了起來。
馬路上兩旁的路燈,照著路上微微發(fā)亮,我看到張鵬一張蒼白的臉孔,感覺有些嚇人。
“沒事了吧?”我問張鵬道。
張鵬抹去嘴角鮮血,然后道:“老子剛才中邪了嗎?”奇怪的是張鵬說這話時語氣很平靜,像是已經(jīng)預(yù)料了一般。
我嗯了聲,差不多應(yīng)該就是個意思了。
張鵬此時看起來有幾分憔悴,張鵬忽然眼珠子亂轉(zhuǎn)起來,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然后一拍大腿道:“我草,我大師排位賽啊!完蛋了。”
我有些無語,張鵬這小子對于游戲的癡迷還真是沒話說,
“你現(xiàn)在還想這些,剛才你差點沒命了。”